新编绘图今古奇观_第六十四卷勘皮靴单证二郎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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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卷勘皮靴单证二郎神 (第3/6页)

思忆娘娘,故遣赐罗衣玉带,就问娘娘病势已痊,须早早进宫。”韩夫人管待使臣,便道:“相烦内侍则个。氏儿病体只去得五分。全赖内侍转奏,宽限进宫,实为恩便。”内侍应道:“这个有何妨碍。圣上那里也不少娘娘一个人。入宫时,只说娘娘尚未全好,还须耐心保重便了。”韩夫人谢了,内侍作别不提。到得晚间,二郎神到来,对韩夫人说道:“且喜圣上宠眷未衰,所赐罗衣玉带,便可借观。”夫人道:“尊神何以知之?”二郎神道:“小神坐观天下,立见四方。谅此区区小事,岂有不知之理?”夫人听说,便一发将出来看。二郎神道:“大凡世间宝物,不可独享。

    小神缺少围腰玉带。若是夫人肯舍施时,便完成善果。”夫人便道:“氏儿一身已属尊神,缘分非浅。若要玉带,但凭尊神拿去。”二郎神谢了。上床欢会。未至五更起身,手执弹弓,拿了玉带,跨上槛窗,一声响亮,依然去了。却不道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韩夫人与太尉居止,虽是一宅分为两院,却因是内家内人,早晚愈加提防。府堂深稳,料然无闲杂人辄敢擅入。但近日来常见西园彻夜有火,唧唧哝哝,似有人声息。又见韩夫人精神旺相,喜容可掬。太尉再三踌蹰,便对自己夫人说道:“你见韩夫人有些破绽出来么?”太尉夫人说道:“我也有些疑影。只是府中门禁甚严,决无此事,所以坦然不疑。今者太尉既如此说,有何难哉。且到晚间,着精细家人,从屋上扒去,打探消息,便有分晓,也不要错怪了人。”太尉便道:

    “言之有理。”当下便唤两个精细家人,吩咐他如此如此,教他“不要从门内进去,只把摘花梯子,倚在墙外,待人静时,直扒去韩夫人卧房,看他动静,即来报知。此事非同小可的勾当,须要小心在意。”二人领命去了。太尉立等他回报。不消两个时辰,二人打看得韩夫人房内这般这般,便教太尉屏去左右,方才将所见韩夫人房内坐着一人说话饮酒“夫人房内声声称是尊神,小人也仔细想来,府中墙垣又高,防闲又密,就有歹人,插翅也飞不进。或者真个是神道也未见得。”

    太尉听说,吃那一惊不小。叫道:“怪哉!果然有这等事!你二人休得说谎。此事非同小事。”二人答道:“小人并无半句虚谬。”太尉便道“此事只许你知我知,不可泄漏了消息。”

    二人领命去了。太尉转身对夫人一一说知:“虽然如此,只是我眼见为真。我明晚须亲自去打探一番,便看神道怎生模样。”

    挨至次日晚间,太尉徐唤过昨夜打探二人来,吩咐道:“你两人着一个同我过去,着一人在此伺候。休教一人知道。”吩咐已毕,太尉便同一人过去,捏脚捏手,轻轻走到韩夫人窗前,向窗眼内把眼一张,果然是房中坐着一尊神道,与二人说不差。便待声张起来,又恐难得脱身,只得忍气吞声,依旧过来,吩咐二人休要与人胡说,转入房中,对夫人说个就里:

    “此乃必是韩夫人少年情性,把不住心猿意马,便遇着邪神魍魉在此污滢天眷,决不是凡人的勾当,便须请法官调。你须先去对韩夫人说出缘由。待我自去请法官便了。”夫人领命。

    明早起身,到西园来,韩夫人接见。坐定,茶汤已过,太尉夫人屏去左右,对面论心,便道:“有一句话要对夫人说知。

    夫人每夜房中,却是与何人说话,唧唧哝哝,有些风声,吹到我耳朵里。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夫人须一一说,只不要隐瞒则个。”韩夫人听说,满面通红,便道:“氏儿夜间房中并没有人说话。只氏儿与养娘们闲消遣,却有甚人到来这里!”

    太尉夫人听说,便把太尉夜来所见模样,一一说过。韩夫人吓得目睁口呆,罔知所措。太尉夫人再三安慰道:“夫人休要吃惊。太尉已去请法官到来作用,便见他是人是鬼。只是夫人到晚间,务要陪个小心,休要害怕。”说罢,太尉夫人自去。

    韩夫人倒捏着两把汗。看看至晚,二郎神却早来了。但是他来时,那弹弓紧紧不离左右。却说这里太尉请下灵济宫林真人手下的徒弟,有名的王法官,已在前厅作法。比至黄昏,有人来报:“神道来了。”法官披衣伏剑,昂然而入,直至韩夫人房前,大踏步进去,大喝一声:“你是何妖邪!却敢滢污天眷!不要走,吃吾一剑!”二郎神不慌不忙,便道:“不得无礼!”但见:

    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孩,弓开如满月,弹发似流星。

    当下一弹弓,中王法官额角上,流出鲜血来,霍地望后便倒,宝剑丢在一边。众人慌忙向前扶起,往前厅去了。那神道也跨上槛窗,一声响亮,早已不见。当时却是怎地结果?

    正是:

    说开天地怕,道破鬼神惊。

    却说韩夫人见二郎神打退了法官,一发道是真仙下降,愈加放心,再也不慌。且说太尉已知法官不济,只得倒赔些将息钱,送他出门。又去请得五岳观潘道士来。那潘道士专一行持五雷天心正法,再不苟且,又且足智多谋。一闻太尉兄弟唤,便来相见。太尉免不得将前事一一说知。潘道士便道:

    “先着人引领小道到西园看他出没去处,但知是人是鬼。”太尉道:“说得有理。”当时,潘道士别了太尉,先到西园韩夫人卧房,上上下下,看了一会。又请出韩夫人来拜见,看他的气色。转身对太尉说:“太尉在上,小道看起来,韩夫人面上,部位气色,并无鬼祟相侵。只是一个会妖法的人做作。小道自有处置,也不用书符咒水,打鼓摇铃,待他来时,小道瓮中捉鳖,手到拿来。只怕他识破局面,再也不来,却是无可奈何。”太尉道:“若得他再也不来,便是干净了。我师且留在此,闲话片时则个。”说话的,若是这厮识局知趣,见机而作,恰是断线鹞子一般,再也不来,落得先前受用了一番,且又完名全节,再去别处利市,有何不美。却不道是:“得意之事,不可再作,得便宜处,不可再往。”

    却说那二郎神毕竟不知是人是鬼。却只是他尝了甜头,不达时务,到那日晚间,依然又来。韩夫人说道:“夜来氏儿一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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