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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5页)

影响后面的人看病。”又吩咐站在一旁劝架的小护士:“把他们带到外面去。”

    吵架的人当中,有个中年男人的嗓门特别大,立刻不服气地叫嚷起来:“刚才叫号的时候你们根本没人应,现在明明已经轮到我们了,凭什么要把我们赶到外面去?”

    他一手揽着自己的妻子,大步流星地挤了过来,对承影说:“医生,我老婆发烧头痛,你快点给她检查一下!”

    结果他话音未落,另一拨人也马上冲了上来,堪堪挡在他与承影之间,堵得密密实实。

    他们人多,看样子都是兄弟姐妹,同样不甘示弱:“你可真好意思说!我们在外面排队的时候,你和你老婆还没来呢!”

    “…就是啊!我们刚才只是带老太太去了趟厕所,回来就发现你插队!怎么,你还有理了你?”

    “谁让你们集体往厕所跑的?叫号叫过了能怪谁?我看你们这就叫做占着茅坑不拉屎!”中年男子骂得口无遮拦。

    “诶!怎么说话的你!…”

    那一家人只一个女的护着老太太,其余几个都已经沉了脸色,冲上前指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却冷笑连连:“老子就骂你,怎么了!”

    …

    一**人挤在急诊室里吵得不可开交,脾气竟一个比一个暴躁,很快就伸出手去互相推搡。

    承影被堵在座位上进退不得,本想开口劝阻,但声音早已被淹没在一片叫骂声中。这时又有两个护士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劝阻,可都是年轻女孩子,不但拉扯不住反倒被推到一旁。

    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大约是气得急了,竟随手抄起承影桌上的一只笔筒,朝对方扔了过去。

    这一下,彻底乱了套。

    只听哗啦啦几声声响,能被拿来当作攻击武器的东西全都遭了殃。承影的手边原本有只喝水的玻璃杯,她这一整天因为忙,也没顾得上喝几口,此时却被人狠狠举起来。

    几秒钟之后,玻璃撞击到墙面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此起彼伏的低呼,终于让菜市场般的诊室短暂地安静下来。

    玻璃碎片和着水花四溅纷飞,有个小护士惊叫道:“晏医生!”

    承影用右手按住右边额角,然后翻开手掌一看,竟是一片鲜红的血渍。

    之前还在大打出手的肇事双方此时都不禁呆住了,只是微愣地看着几个护士挤到承影跟前问询察看。

    原本只想攻击对方,却没料到误伤了医生。

    承影吸了口气,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说:“没事。”她一边绕开那两家人往外走,一边冷静地交待:“小李,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一下,顺便等保安过来。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她到了护士站,让人替她冲洗伤处。没想到伤口竟比她猜想的要深,做完消毒处理后又缝了两针,压上纱布才算了事。

    “这算不算工伤?”包好伤口后,她对着镜子照了照,不免苦笑着自嘲。

    行政主任过来看了之后,特意批准她休假一天,又打算安排车子送她回去。

    她婉拒了院方的照顾,坚持自己开车回家。

    其实额角还是疼,之前又流了不少血,车子开到半路上,竟觉得头晕目眩。

    最后不得不靠在路边停下来,她趴在方向盘上歇息了片刻,才拿出手机给沈池打了个电话。

    事实上她很少主动向他寻求帮助,即便真有困难,也只是首先打给陈南。只不过,今天、此刻,她疑心自己真是失血过多所以犯迷糊了,要么就是因为通话记录里沈池的名字恰好在最前面,所以自己才会这样顺手地拨给他。

    他到得很快,甚至快得出乎了她预料。

    车子临时停靠的地方并不好找,而她又头晕想吐,根本没本事把周边的环境描述得太详细,可他居然这么迅速就找到了她。

    从车里被扶下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覆着纱布的额角停留了一会,俊修的眉微微皱起来。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他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将她送到他的车上。

    家中的阿姨知道她的习惯,为避免伤口沾水,只得在浴缸里预备好了热水,又仿佛是担心,于是特意叮嘱:“您这伤口遇不得水的。”

    承影打起精神笑一笑:“我知道啊,别忘了我是医生。”

    可是医院里病菌那么多,不洗澡实在没办法上床休息。

    潮湿的蒸汽氤氲在浴室里,梳妆镜上模糊一片。她脱掉衣裤,又拿手在镜面上擦出一小块来,正看着额头上那恼人的白色纱布,玻璃门突然就被人打开了。

    沈池的出现令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去拿架子上的浴巾遮挡,却听见他在身后说:“到底怎么回事?”

    “病人之间有纠纷,不小心伤到我的。”她拿浴巾在胸前象征性拦了一下,才转过身:“这种问题可以等我洗完澡出去后再问吗?”

    沈池没做声。

    她就站在他面前,咫尺之遥,全身上下近乎赤裸,莹白的肌肤在热气包裹下泛着一种仿佛象牙般柔润的光泽,也因此更显得额角那一块有些刺眼。

    他问:“流了很多血?”

    “嗯。”“痛不痛?”

    “…还好。”她突然沉默下来,隔着迷蒙的水汽,触到他沉沉的目光,心底的某块地方竟似微微有些松动,只因为他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低得近乎温柔。

    可是,温柔?

    这多么不现实。

    他与她之间,仿佛早已没了这两个字存在的空间。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幻觉吧。

    这浴室里的雾气太重太潮湿,柔化了彼此的眼神和声音,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谁知她心里的念头未歇,就只见他走到浴缸边微微弯下身体,拿手指试了下水温,回头说:“过来。洗完了早点上床休息。”

    她却愣了愣:“你不出去?”

    他看她一眼“你不是一直头晕吗?我不想你待会儿晕倒在这里。”

    见她仍旧站在原地没反应,他索性走过去,直接伸手拉开她挡在胸前的浴巾,半搀扶半强迫地硬是将她塞进了盛满温水的浴缸里。

    他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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