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克斯_第十四章仪仗官辛普烈齐奥显示了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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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仪仗官辛普烈齐奥显示了他 (第6/13页)

随着他,他认为这是他无可争辩的神圣义务,必须在当天晚上赶到拉比契附近骑兵队等候着他的地方去。他的话使范莱丽雅伤心极了;她命令女仆带开了波斯杜密雅,接着,她两眼满含泪水投到爱人的怀抱中去。

    从半夜直到早晨,这整整六小时斯巴达克思和范莱丽雅都是在拥抱中度过的。范菜丽雅老是用由于哭泣而变得断断续续的声音反复地说:她的心被沉重的预感压榨着,如果她现在让斯巴达克思离开,她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现在是最后一次拥抱他、爱抚他,最后一次倾听他的声音,最后一次倾听这—个在她的灵魂中激起真正的深切感情的人的声音了。

    斯巴达克思竭力劝慰着范莱丽雅,不时地揩干她的泪水;他也热烈地吻她,对她轻声地说极其温柔的话,激励和安慰她,嘲笑她的预感和恐惧。但是,恐惧似乎同样偷偷地潜入了斯巴达克思的心:他的微笑是痛苦的、哀伤的,他的话好似不是他自己的舌头说出来的;那里面既没有热烈的感情也没有蓬勃的生气。他觉得,阴暗的思想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把他的热情和生气压抑下去,他怎么也摆脱不了的沮丧的念头,已经钻到他的灵魂中来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俩一起拥抱着躺在那儿,直到墙边木架上水漏计的玻璃球中的水,在不断的滴答声中上升到第六格刻度上,那就是说。已到了早晨六点钟了。斯巴达克思早已在不时地偷看水漏计了,到了那时候,他就挣脱心爱人的拥抱,从软榻上跳起来,开始去披铠甲、戴上头盔和挂短剑。

    于是梅萨拉的女儿一面哭一面跟着起来了。她温柔地用手搂住斯巴达克思的脖子,把苍白的脸挨近他的胸膛。她抬起黑艳艳的大眼睛用蕴含着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角斗士,那时候,她真是美极了,比希腊的女神还要美。她用优伤的颤抖声音说:

    “不,斯巴达克思,不,不…你不要走,不要走…为了你的神…为了你的亲人…我求求你…我哀求你…角斗士们的起义事业已经走入了可靠的正路…他们有勇敢的军事领袖…克利克萨斯…葛拉尼克斯…埃诺玛依…他们会领导战争的,不用你去…你不要去…不要去!…斯巴达克思,你留在这儿吧…这儿有我的温情…我的无限的忠诚…我的无限的爱…我要使你永远处在爱抚…欢乐…的生活中…”

    “范莱丽雅,亲爱的范莱丽雅…你不会希望我做出卑鄙龌龊的事情…和可耻的行为吧,”斯巴达克思竭力挣脱他的爱人的怀抱说。“我不能…我不能…我没有权利…难道我能够背叛由我号召他们拿起武器起义的弟兄们…难道我能够背叛信赖我、等待着我、正在盼望我回到他们那儿去的弟兄们?范莱丽雅,我爱你,但我不能背叛我的不幸的同志们…你不要叫我做一个不值得你爱的人…不要强迫我做一个在别人和自己的眼中都显得极其卑鄙的家伙…你不要竭力运用你那迷人的力量剥夺我的刚毅精神,你应该更好地支持我…你应该鼓起我的精神…放开我吧…放我走吧,我的亲爱的范莱丽雅!”

    范莱丽雅怀着绝望的心情紧紧地抱住了她那心爱的人,而斯巴达克思却竭力想从她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只听见这间密室中发出一阵阵接吻和哀求的声音。

    终于,脸色苍白、两眼满含泪水的斯巴达克思聚集起自己全部的刚毅意志,克服了自己的动摇,他解脱了范莱丽雅的拥抱,把在极度的哀痛中变得精疲力竭的她抱到软榻上去。于是她用两手蒙住脸大声地哭起来了。

    那时侯,色雷斯人一面断断续续、自言自语地说了些安慰她的。充满希望的话,一面穿戴好头盔和铠甲,在腰间系上了短剑。他准备跟心爱的人告别,跟她作最后一次亲吻了。但是正当他准备离开她时,范莱丽雅突然痉挛地站了起来。她向前跨了一步,在绝望之中扑倒在门坎边,她一把搂住了她心爱的斯巴达克思的腿弯,一面由于哭泣而喘息,一面低声说:

    “斯巴达克思,亲爱的斯巴达克思…我就在这儿感觉到,”她指着自己的心说。“我再也不能看见你了…如果你走了,你就再也不能看到我…我知道这一点…我感觉得到这—点…不要走…不…今天不要走…今天不要走…我求求你…你明天再走吧…可是今天不要走…决不能…我求求你…今天不要走…今天决不要走…我恳求你!…”

    “我不能,我不能…我必须走。”

    “斯巴达克思…斯巴达克思,”她向他伸出两手,用微弱的声音哀求道“我求求你…为了我们的女儿…为了我们的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斯巴达克思已经把她从地板上面抱起来,痉挛地把她紧紧抱在胸前,用自己颤抖的嘴唇紧紧地贴住她那冰冷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哭泣与哀叫。

    一刹那间他们动也不动地互相紧贴在一块儿了。只听见他们两人的呼吸融合在一起。

    斯巴达克思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用温柔的声音对范莱丽雅低声说;

    “范莱丽雅,美妙的范莱丽雅!…我已经在我的心里为你建立了神坛,你是我所尊敬和崇拜的唯一的女神。在我最危险的时侯,你将在我心中鼓起英勇气概和顽强精神,我对你的想念常常使我的心中充满了崇高的思想,激励我为伟大的事业而斗争。范莱丽雅,难道你要使我蒙受耻辱,难道你要我受到当代人民和后世子孙的蔑视!”

    “不,不,…我并不要你蒙受耻辱…我要你的名字变得伟大而又光荣。”她低声说“但是你得明白,我是一个可今的女人…怜惜怜惜我吧…明天再走…不要现在就走…不要走得这样快…”

    她那沾满了泪痕的苍白的脸紧偎着斯巴达克思的胸膛。她悲哀而又温柔地微笑了一下,低声说:

    “不要抽掉我这个枕头吧…我这样偎着多么好…多么好啊!”于是她闭上了眼睛,仿佛想再享受一下这一极其美妙的情景,她的脸上浮起了微笑,但那张脸与其说是活生生的女人的,倒还不如说是死人的脸更妥当些。

    斯巴达克思俯首注视着范莱丽雅,他的眼光中充满了深切的怜爱和柔情,这位蔑视危险和死亡的伟大统帅的蓝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水。泪水从他的脸上滚下来,落到铠甲上…范莱丽雅没有睁开眼睛就用微弱的声音说:

    “瞧啊,瞧我的脸啊,斯巴达克思…就这样,充满了温情…充满了爱…我原用不着睁开眼睛就能够看见…我看见你…多么宽广的前额啊,…多么明亮而又多么仁慈的眼睛啊!我的斯巴达克思!…你是多么英俊啊!”就这样又过了几分钟。但只要斯巴达克思微微一动——他想把范莱丽雅抱起来放到软榻上去——她就闭着眼睛用两手把角斗士的脖子搂得更紧,一面低声说:

    “不…不…不要动!…”

    “时候已经到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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