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花落的声音_第四章翡翠胭脂梧桐飞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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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翡翠胭脂梧桐飞雨 (第5/6页)

气的嘟念着。

    我喝了一口茶水:“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强子放低声音:“安雅有血液病,她和冯小北结婚的时候坚持不去婚检,刚好那会儿也允许不婚检了,血液病都是遗传的,不然她为什么不去大大方方的婚检?”

    我发呆的看着怨气冲天的强子,小心翼翼的问:“什么,血液病。”

    “红斑狼疮。”强子郁闷的喝了一大口茶水。

    我有些吃惊,强子皱起眉头:“这个病不让生孩子,生孩子还是遗传,安雅会不知道她有这种病?不然干吗拒绝婚检?现在更糟,又得了败血病,冯小北所有的家当都砸在安雅的病上面了。”

    我手里的茶杯差点儿掉到地上,有热水洒了出来,我慌忙用餐巾纸擦拭着。

    强子重新给我倒了茶水:“你说冯小北能不急吗?安雅每天哪是吃饭啊?根本都是在吃钱,哪个病离了钱都不行,冯小北给那丫鼻梁打折算是太对得起他了…”

    我看着强子:“冯小北,就没问过安雅吗?”

    “问过,能不问吗?要说败血病这个事儿谁都料不到,之前的病能不问吗?”强子有些郁闷。

    我开始好奇:“那安雅怎么说的?”

    强子火儿开始大了:“安雅说了,她隐瞒是因为太爱冯小北了,怕冯小北不要她,有这么爱一个人的吗?”

    我盯着强子:“那冯小北呢?”

    强子啐了嘴边儿的茶叶:“小北还能怎么样?之前就很喜欢安雅,知道后挺气的,想离婚,怕安雅接受不了,就想着拖一段时间,谁知道拖了一年,安雅检查出来败血病,现在更不敢提了,怕安雅受不了,影响病呗,当断不断的,落这么一个结果,惨不惨?”

    我没有说话,强子欲言又止,抓着他自己的头发:“十八,我知道你对冯小北有意见,我也知道你为夭夭好,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夭夭也不是对冯小北没感觉,安雅的病谁都知道,她撑不了多久的…”

    我转脸看着避风塘外面,干枯的冬天感觉象失去水分的皮肤,皱皱巴巴的。我想起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一个人的爱情,不过是另外一个人没来得及离开而已,是人性出卖了爱情,还是不忍心成全了爱情?

    我冷淡的看着强子:“冯小北当夭夭是什么吗?”

    强子低着头喝茶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强子抬头看着我:“安雅活不了多久的,小北够可怜了,安雅就做对了吗?就说了那么一句我爱你所以才瞒着,就可以了吗?自私的不都是男人…”

    从避风塘出来,我就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路边,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和人行道上的人来人往,看着路边光秃秃的树木,还有冬天的枯燥,看的我很心慌。我想起冯小北凌乱不堪的车子,想起冯小北在派出所暴怒的言语,想起小由失去很多表情的光洁如玉的面颊,还有剪荦荦72变的发型。

    我们看别人,看的都够通透,别人的前面和后面,我们都能看到,即使别人不让看,我们可以自己绕着人家看,一定要看透了才满足;我们看自己,怎么看都是前面,我们的背面躲在了眼睛的后面,怎么绕,都是在后面。

    我很想笑。

    十年前追求完美,近乎苛刻,十年后才发现,当初最不完美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

    夭夭终于知道我是如何暗示的冯小北,差点儿跟我绝交,我忍了好久,终于没有把强子告诉我的话告诉夭夭,因为我不想让追求完美和高境界的夭夭知道,她的爱情就是等着另外一个女人慢慢死去。不管安雅到底是如何接着爱情的名义欺骗了冯小北,但在夭夭,要一个女人死掉之后才能获得爱情,怎么回转都是太残忍。

    这个话,就算要说,也得由冯小北来说,而不是由我来说。

    木易缠着小诺,小诺烦躁的找我喝酒,酒馆不大,但够热闹,吆五喝六的男人,碰撞在一起的啤酒杯,象兴奋剂。

    爱情是半辈子,朋友是一辈子,但要论刻骨铭心,半辈子要比一辈子更长。

    我看着小诺的眼睛:“爱情的机会不多,我和你的交情,还没到在身上插满刀子的地步。”

    小诺喝了一大口冰冷的啤酒,脸色绯红:“其实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我笑,花生米做酒咬,一直都很棒,酒咬其实就是酒肴,男人喝酒不这么说,等同于喝酒时候咬着的东西,我很喜欢这个称呼。“我们去广州前那天晚上,我知道你为什么哭,你的眼泪就,落在我的脸上,我什么都知道,只是我不想说。”小诺自顾自的喝着酒。

    我有点儿心慌,依旧若无其事的吃着花生米:“你知道什么?”

    小诺醉醺醺,抬头看向我的眼睛:“我知道左手被许小坏拽进房间再也没出来过,我知道你在阳台上哭了很久,我还知道,其实你和左手…”

    酒馆儿服务员在穿行中碰翻了我的啤酒杯子,啤酒杯子掉在地上,碎裂了,服务员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给您换去…”

    我慢慢蹲在地上,用方便筷子划拉着碎裂的啤酒杯碎片,酒馆儿的生意很好,也很喧闹,可是悉悉索索的玻璃碎片滑过地砖,声音是那么的清晰,象交响乐团中G大调儿的高音区,吱呀吱呀的对着耳朵响着,想听不见都不行。

    冬天的夜里,温暖变得尤为重要,如果可以找到温暖的话。

    我把喝的醉醺醺的小诺送回家,小诺走路都跌跌撞撞的,等送完了小诺,我都感觉到自己的双脚也有些跌跌撞撞的,象拌蒜一样,其实我一点儿都没喝醉。

    拐弯儿的马路上,有刺眼的车灯滑过我的眼睛,我眨了眨眼睛,虽然冬天很冷,但我喜欢,因为冷的时候你可以穿衣服,穿很多衣服,直到你自己感到暖和了为止;夏天不冷,但我不喜欢,因为当你热的,把所有的衣服都脱光了之后,你还是热,却再也没有可以脱下的东西了。

    一辆车子发出尖锐的急刹车声音,在我侧面的马路停住,我抬头,车门打开,木羽的表情很僵硬,车门发出不大的声音,不管我怎么看,我看过去的方向都是茫然。

    “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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