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天下_第五章请荐渔猎独步天下锋献玺指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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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请荐渔猎独步天下锋献玺指婚 (第13/13页)

呼的嚷着“主子”惊天动地。我嫌他们啰唣,板下脸强令他们不准跟出翔凤楼。这会子后宫大小主子都不在,全凭我一人说了算,这群奴才个个涨红了脸,却不敢放胆拂逆了我。

    我几乎是一步一爬的挪出了翔凤楼,短短几百米的距离,我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耗去足足半个多时辰才蹭到了金銮殿后。

    傍着一棵松树呼呼的喘着气,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转眼又要下雨,头重脚轻的眩晕感越来越重,我甚至觉得再往前踏出一步,保不准我就一头栽倒不醒人事。

    视线有点儿模糊,我强撑着预备往前挪,金銮殿外熙熙攘攘的传出细碎的人声,似乎…我来晚了,已经下朝了。

    眼前金星乱撞,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许晕倒。恍惚间有道模糊的人影在我跟前一晃,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却捞个了空。

    “你和代善究竟又是何关系?”有个暗哑的声音低声的问,

    我先还傻傻的听不明白,思维停顿。

    “假如…”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这才辨认出来,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多尔衮。“换成是我,你是否也会这般拼死求情?”

    我呆呆的靠在树杆上,静静的想了会儿。如果换成多尔衮,我还会这么不依不饶的拼命维护吗?

    模糊的视线对上他的脸孔,那张酷似努尔哈赤脸孔,却奇特的混合了与褚英神似眼眸,造物主真是神奇,父子兄弟的遗传基因居然能这般的相似…

    我缓缓吸气,张嘴。

    眼前一花,我的一个“不”字尚未脱口,多尔衮砉地转身,如流星赶月般大步走远。

    我愣住,有心想喊他回来询问方才廷议的结果,可望着他僵硬单薄的背影,话到嘴边终是重重咽下。

    心跳突然紊乱起来,我摁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是…渐渐的眼前出现了憧憧叠影,我闷哼一声,倚着树干缓缓滑倒。

    混沌中,间或的听见有人在大声叱责,有人在嘤嘤哭泣,有人在幽幽叹息…

    清醒过来时,未央正跪伏在床沿上打盹。我浑身酸软,轻轻推了推她,她顿时警醒。

    “主子醒了?”她又惊又喜,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傻傻的看着我“老天保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儿个下午…”未央鼻子翕张,难过的流下泪来“不过才数日未见主子,您竟然憔悴成这样…”

    “是么?”我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茫然苦笑。

    略略定了定神,我猛地回想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着急的问:“大贝勒如今怎样了?”

    未央先是茫然,而后露出恍然的神情,但最后她只是避开我的视线垂下了头:“大贝勒的事,奴婢怎会知道呢?”

    “别瞒我,我知你素来是个机灵的!”

    未央稍稍一颤,尴尬的笑了:“再机灵也瞒不过主子的慧眼。”左右察看了下房内,确定左近并无他人后,她才小心的附耳窃语“大贝勒的案子牵连甚大,最后外头廷议结果为,停‘大贝勒’名号,削‘和硕贝勒’之职,夺十牛录人口,罚十匹雕花鞍辔宝马、盔甲十副,白银万两,另外罚九匹马赏以九贝勒…大贝勒之三阿哥萨哈廉贝勒夺两牛录人口;岳托贝勒罚银一千两;德格类贝勒与豪格贝勒各罚银五百两;褫夺三额驸琐诺木杜棱职位,三格格削去格格封号,降为庶人,勒令禁足,不得与任何人来往…”

    未央每说一句,我胸口便像是被针狠狠猛扎一下。

    好一个秀外慧中的伶俐丫头,居然能把这些事情打听得滴水不漏。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瞧这一小小丫头已是如此了得,更何况是哲哲与布木布泰等人?

    不过…好在没有下最后的圈禁或格杀令!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未央扶我起身,在我背后塞了只柔软的靠枕让我歪着,转身神色平静的去替我倒水。

    我心中一动,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忽有所悟:“未央,麻烦你替我回禀大汗,谢他手下留情!”

    未央手里捧着的茶盏咯地一声轻响,茶水泼出少许溅到她手背上,烫得她猛一缩手,茶盏咣当声摔在地上。

    “奴婢该死!主子恕罪!”她面无血色的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你何罪之有?”我凄然冷笑“你原就是大汗的奴才,他让你做什么你照着做就是了…”顿了顿,见她仍是跪地不起,显然是真的吓坏了,我心有不忍,于是叫她起来“大汗为何不亲自来说?”

    “奴…奴婢不知。”

    她不知,我却心知肚明。幽幽的叹了口气,疲惫的阖上眼睑。

    好累!

    争了那么多天,终于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只是这一次代善固然能侥幸逃得一劫,难保今后…

    代善呵,为何突然就固执起来了呢?为何非得和皇太极针锋相对?明知此时他就算是联合正蓝旗一干势力,也绝对撼动不了皇太极的地位分毫。

    如今兵力强悍优势在握的皇太极,早已不同往日,特别是这段时间察哈尔部降服,进献传国玉玺,无论是天时地利人和,皇太极都已达到了绝佳的巅峰状态!

    这个时候作意气之争,果然就如多尔衮所说,是在自掘坟墓!

    自掘坟墓…

    我倏地睁开眼。

    难道说…代善他…

    “啊!”我被吓了一跳,皇太极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坐在床头前,正痴痴的凝望着我。见我陡然睁眼,他同样也是一愣,四目相触,我俩均是感到一阵尴尬。

    良久过后,皇太极长长的叹了口气:“悠然,你又赢了。”

    我鼻子发酸,哽声:“谢谢你。我知道如果你不肯松口,代善必死无疑。他…其实他…”

    “他不想活了!”皇太极淡淡的接口“他这是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他其实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啊…”“悠然…我比他幸运。”皇太极柔声抚摸我的脸颊,眼神感慨而迷濛“你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让我有了生的希望…苏泰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海市蜃楼…她不可能取代东哥的地位。代善他,兴许就是明白了这一点,才会觉得绝望吧。”

    “皇太极…”

    “生,有时候比死更痛苦!”皇太极稍加用力,轻轻的把我带在怀里。

    生,有时候比死更痛苦!

    那样的感觉…是生不如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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