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是无效信_第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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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4/5页)

离其实遥远,谁也不应该贪恋它们之间的过多亲近。

    我们所说的毫无理由的喜欢,也是有理由的。对方的一举手一投足,挑准了最合适的时候嵌进自己的眼里。一两句话里的温度,那么适当的温度,好像把手放进37度的水中触感虚无。那些已经成为生活的一角,如同一片树叶,一阵铃声,一条通往马路的通道那样,成为自己生活中一部分的人。

    没有理由。是因为有太多的理由。团做一块结到一起。找不出最先是哪个线头。大大小小的理由,染上人的眼睛,漫到鼻梁,游过头发的弧度,最后在耳朵上留下吻痕。年轻而舒展,本身就是韶华的具象。等到自然光在门后被掩实,沸腾的挤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爬上了空间。

    晚上在加时,接到王子杨的电话,宁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她。

    “这人还挺有趣的。伤的厉害么?”

    “厉害倒是不厉害。我看有点神经兮兮。像个疯子。”

    “但很好玩啊。”

    “我说你到底怎么样…”模模糊糊的问过去“我看他过几天就要对你表白了吧。”

    “吓,不要乱说!”

    “…是真的…我今天跟他说过了…”

    “他说什么?”

    “什么他说什么?你想怎么样才是关键吧?你别告诉我说真都要通吃哦!?”

    “通吃…这个说法太难听了!”

    “你不是挺讨厌他么?最初…”

    “…哦…都快不记得了。”

    “你这什么记性…”

    “记得就好吗?”

    “啊?”

    “没什么。哎…我都不记得跟萧逸祺有过什么接触。”

    “…恩…”其实宁遥也有类似的想法“…就是奇异的吸引力吧。”

    可是事情并不依靠各自的想法而沿路前行。

    周五傍晚的全校大会上,上千人在cao场列队,等到校长上去说了没几句话,突然开始下起雨。原先是小雨,老师们似乎还没有放在心上,一心想着坚持到最后就可以了。可随后雨越下越大,宁遥觉得刘海都有湿透的迹象了,让一千多个学横集体淋雨似乎很有可能被人说成体罚,所以校长当机立断的喊了句:“散会!五分钟后在体育馆里集合!”

    所有人开始集体从cao场上撤退。呼啦啦的速度混合着嬉笑的气氛,一直蔓延进了教学大楼。宁遥的腿伤好的已无大碍,虽然胳膊还疼些,却在集体大逃亡的感染下跟着跑起来,人流分成数股填充了走廊和楼梯。不知是不是错觉,等同学们冲进教学楼里,仿佛外面的雨又大了一点。大家纷纷挤在楼道口擦着头发。

    外面突然空空荡荡。非常鲜明的对比。

    宁遥贴着一边扯着外衣抖落水珠的女生,这个动作也正在许多人中迅速普及。从男生的运动鞋中踩下的水渍,反复重叠后变成一小片污浊。大理石的花纹在水印下变得模糊。空气里多出些超市而高温的因子,一直悬在年轻人的头上没有散去。

    等到全校师生排队进入体育馆,闷热的水汽似乎更浓烈了一点,让人怀疑现在是不是春天。校长举着话筒测试着“呼呼啊啊”宁遥想笑,看看王子杨也在前面,野史从鞋子湿到小腿,眯眼看仔细了,发现她今天似乎穿了两双袜子,一双丝袜打底一双白色浅口袜。

    干什么呢这是,大费心机的。

    转念之后,宁遥才响起来自己昨天对她说的那句“可能这两天就会对你告白了吧”脸色不禁又有些难堪。王子杨为什么总有无数的机会让自己去讨厌她。

    宁遥按了按脖子边的纱布,下面的那根血管跳动又明显了起来。

    经过一场雨的冲洗而显得军心涣散的队伍,经过老师们的多次集合也没有变安静些。宁遥在其中站的身体一阵阵酸疼,小心翼翼的揉着肩膀。歪着脑袋小心检查每个伤口的状况时,发现有一股笑笑的sao动正在队伍中传播。看不具体。好像只是一个对一个交头接耳,话题在持续单线传播着,像身体越来越长的百足虫。sao动更近了一些,能够看见每个听者流露出兴奋的脸色。估计八成是咪咪宣扬“校长裤链没有啦”之类的小道八卦吧。

    宁遥刚转回实现,突然听见一声“好,我们继续开会”洪亮而略显滑稽的男声在体育馆里震荡来回,地下的学生有一刻完全被震住,终于收住闲散的心思对校长露出麻木的崇敬。

    就在他慷慨的提到“我们今年已经获得了市委颁发的十佳”时,有人在边上点着宁遥的背。她疑惑的回头,一张陌生的脸,余光又看见班主任的目光炯炯,赶紧把角度调小些:

    “什么事?”

    “有人让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一起回家吧’。”

    “啊?什么?”

    “哦,那边传过来的,告诉脖子边贴着纱布的女生‘今天晚上一起回家吧’。是你吧?”邻班的女生满脸克制不住的放光。

    “谁说的?”宁遥也摸不着头脑。

    “三班那边传来的。”女生指着一边传话给她的男生。

    “三班?”

    女生又点过身边的女生。女生又拍着另一侧男生的胳膊,小声的说着什么,男生便将指针指向下一个目标,不断的,你指我,我指着他。

    在人群中悄然浮现出一小条曲线。在微小的动作和眼神间,接力般的传下去。

    好似沙漏流到最后,倒转翻个。重新开始。逆回着再现出那根不透明的线。线上串连的是一个男生对女生的邀请。是邀请。野史告白。

    ——请帮我穿给那个贴着纱布的女生说。

    ——今天晚上一起回家吧。

    一起回家吧。

    宁遥猛地反映过来。拨开曲线的痕迹朝始作俑者看过去。

    站在十几米外队伍末尾的男生脑袋上还绑着纱布,和她实现相碰是挥了挥手。

    5

    很多时候都不得的借助别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这是一个多么无助而又天真的念头。可事实正是这样无助而天真,持续演奏同堂的音符。只有从观众的反应中,才能听见自己带来的究竟是怎样的音乐。

    在很多时候微笑,流泪,摇头晃脑,看更多的书,买不知哪国的电影来看。

    在很多时候做这些,并不一定是因为自己高兴,难过,得意洋洋,爱读书或者爱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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