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黑暗塔3)_第五章索桥与城市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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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索桥与城市2 (第4/11页)

嘴唇和碎裂空洞的眼眶。“只有法官才能同时看上去既聪明又恼怒——你面前的男人可是有亲身经历的。他们中没一个人表现出丝毫救人于危难之中的意愿。”

    “‘一堆破烂的偶像,承受着太阳的鞭打,枯死的树没有遮荫。’①『注:该句诗出自美国现代主义诗人T。S。艾略特的长诗《荒原》。』”苏珊娜喃喃自语。这句话让埃蒂感觉无数的鸡皮疙瘩在他手臂、胸膛和腿上跳起华尔兹。

    “这是什么,苏希?”

    “一首诗,这个诗人肯定在梦里来过剌德,”她回答。“得了,埃蒂,别理这些人。”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他边感叹边开始推她离开。

    他们朦朦胧胧地看见前方有一个格状栅栏,看上去就像城堡的防御工事…在栅栏那一头,他们第一次惊鸿一瞥地看见了单轨火车布莱因,果然如同埃蒂所说,一身粉红,精致的颜色与大理石柱纹理相配。布莱因停泊在站台侧轨上,平滑得像子弹一样的流线型车身看起来更像是血rou而非金属。它的表面只有一处破裂——在装有巨大的刮雨片的三角形车窗旁边。埃蒂知道在布莱因鼻子的另一边会有另一扇三角形车窗,上面同样装有巨大的刮雨片,这样布莱因的正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张脸,与小火车查理一模一样。刮雨片则像羞涩地垂下的眼睑。

    从摇篮东南方的缝隙透过的白光在布莱因的车身上投射出一块扭曲的长方形。在埃蒂眼中,车身看上去就像一头粉红巨鲸跃出水面——一头全然安静的巨鲸。

    “哇!”他低声惊叹。“我们找到了。”

    “是的,单轨火车布莱因。”

    “它是不是死了,你说呢?看上去是死的。”

    “没死。也许只是在睡觉,但肯定离死还远着呢。”

    “你敢肯定?”

    “你不是肯定它是粉红色的吗?”这个问题埃蒂并不需要作答,他也没有。她抬头望着埃蒂,脸上写满紧张与极度的恐惧。“它正在睡觉。你知道吗?我不敢把它唤醒。”

    “那么我们就等其他人到了再说。”

    她摇摇头。“我觉得我们最好做好准备等他们过来…因为我有预感他们肯定后有追兵。把我推到那个安在栅栏上的匣子边上,那玩意儿看起来是个通话机。看见了吗?”

    他看见了匣子,慢慢推她过去。栅栏围住整个摇篮,匣子就安装在栅栏中央一扇紧闭的门旁。栅栏垂直的栏杆看上去像不锈钢质地,门上的垂直栏杆则像饰铁铸成,底部则埋在地上的铁洞里。他们俩都没有办法钻过栅栏,埃蒂发现,每根栏杆之间宽不过四英寸,甚至连奥伊挤过去都不容易。

    头顶的鸽群扑扇着翅膀,咕咕直叫,苏珊娜轮椅的左轮咯吱咯吱地发出单调的抗议。这儿居然是油罐车统治的王国,埃蒂心中暗想,意识到他现在可不仅仅是害怕。上次他体会到这个层次的恐惧还是在他和亨利站在荷兰山的莱茵侯得街人行道上看着破败废墟的那一天。那个一九七七年的下午他们并没有进入鬼屋,而是转身离开了,他记得当时暗暗发誓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回那儿去。这个诺言他一直遵守,但是现在,他又来到另一栋鬼屋,而且前方就是一个魔鬼——单轨火车布莱因,修长的粉色车身上一扇玻璃窗窥视着他,就像是一头假寐猛兽的独眼。

    他停在摇篮已经安静了好久…他甚至已经停止说话与大笑…最后一个去找布莱因的是阿迪斯…当阿迪斯无法回答出问题时,布莱因喷出蓝火杀死了他。

    如果它对我说话,我也许都会疯掉,埃蒂思忖。

    外面刮过一阵狂风,雨水顺着建筑一侧的出口飘进来,打在布莱因的窗户上,流下一串水珠。

    埃蒂突然战栗起来,警惕地向四周张望。“有人在监视我们——我可以感觉到。”

    “我一点儿不觉得奇怪。推我靠近大门,埃蒂,我想仔细看看那个匣子。”

    “好的,但是不要用手碰。假如它通了电——”

    “如果布莱因想烤了我们,他可是毫无顾忌,”苏珊娜透过布莱因车身后的栅栏望进去。“你心里清楚这一点,我也清楚。”

    因为埃蒂知道这是事实,所以他没有反驳。

    匣子看上去既是通话机又是防盗铃,上半部安着一个扬声器,旁边还有一个像是说话/收听的按钮。下面有许多数字,排列成钻石形状:

    钻石形状下面又有两个按钮,上面用高等语写着:命令与进入。

    苏珊娜一脸的困惑与怀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觉得呢?看上去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先进配件。”

    附图:P408

    当然就是,埃蒂心想。苏珊娜在她的年代大概见过一两个家庭警报系统——毕竟她曾生活在曼哈顿的富人区,尽管她并没有被真心接受——但是讲到电子产品的丰富,她生活的年代,一九六三年,与他的年代,一九八七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们也从来没有真正谈起过之间的差别,他想。我不知道如果我告诉他当罗兰抓到我的时候罗纳德·里根是美国总统她会怎么想?也许会认为我疯了。

    “这是一个报警系统。”他说。接下来,尽管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寸理智都尖叫着反对,他还是强迫自己伸出右手,大拇指按住说话/收听键。

    没有电流的声音;没有致命的蓝火蹿上胳膊。甚至没有任何表明这个键还连接的迹象。

    也许布莱因的确死了。也许终于他还是死了。

    但是他并非真的这样相信。

    “喂?”他叫道,脑海中不禁想像着蓝色火苗跳跃在阿迪斯的脸上、身上,熔化了他的眼睛、烧着了他的头发,阿迪斯一边惨叫一边被烤熟。“喂…布莱因?有人吗?”

    他松开按键,身体僵硬地等了一会儿。苏珊娜冰冷的小手爬上他的肩膀。还是没有回答。埃蒂——现在比刚刚更加犹豫——再次按住按键。

    “布莱因?”

    他松手。等待。还是没有回答。此时,就像压力与恐惧感袭来时常会发生的那样,一阵危险的轻率冲动控制了他。这当口,计算成本不再显得重要。一切都不再重要。此刻,仿佛当时他在拿sao蔑视巴拉扎那个面色蜡黄的线人时的情景再次重演。假如罗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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