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钗_第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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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4/22页)

盟誓之间突然而作,虽然心中仍以风雨无常来解释,但也默认冥冥中似乎真有一股力量在监视着众生万物一言一行,cao纵着人的兴衰盛灭,因此就改变了。每逢朔望,只要记得,他也会去烧上一柱香,磕上几个头的。

    今天一大早出门赴选,他倒是诚心诚意的烧了柱头香,记得清清楚楚,把炉中的残梗都拔清了,可是现在那一具石炉中已插满了线香的竹签,知道这必定是浣纱不住地在神灵之前,为他默祷祝福,心中很感动。于是也抓住了浣纱的一只手道:“你们都太为我cao心了!”

    霍小玉似乎有着无限歉咎:“十郎!我很内咎,因为你完全是受我的牵累,否则你去年就可以高选赴任了,如果今年再耽误你一年,我就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李益忙道:“别傻了,怎么又会跟你有关的呢?”

    霍小玉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叫秋鸿出去打听过,去年夏天官原本有几个好缺要给你挑选,可是我的大母衔恨我们母女,叫王德祥在吏部活动,把那些缺硬挤出来让给别人。

    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白白的耽误一年的。”

    李益道:“连我都不知道有这件事,秋鸿怎么知道的?”

    “吏部的人得了好处,怎么会告诉你呢?”

    李益想了一想,忽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去年未获选是运气,因为夏天官跟鱼朝恩过从很密,去年所放的优缺,有一大半是鱼朝恩指派的,殷天官正在彻查旧案,详究历年简放外官跟鱼刘党人的渊源,要来一次大兴革,即使我去秋获选,恐怕也做不稳。”

    “那不同,你是凭真才实学考出来的功名。”

    李益苦笑道:“人情大似天,虽有真才实学,未必就能得偿素志,倒是今年希望大得多。因为人事兴革,去年的优缺会空出一大半来,我补上的可能很大。去秋获选最好的缺也轮不到我。”

    听他这样一解释,霍小玉的心情放宽了,忙问道:“这么一说,今年你是很有希望了。”

    李益张口欲言,但心情已沉了下去,浣纱不知情,抢着接口道:“那是一定的,爷在除去鱼朝恩这件事上尽了很大的力,虽说圣上不便明彰其事,但心里面一定记住爷,此番不是又自然又不现形迹的就把爷放出去了。”

    李益轻轻一叹:“浣纱!没有这么简单的!”

    浣纱道:“怎么!莫非有人冒了爷的功劳,那也不太可能呀,圣上自己在那里,亲眼看见的。”

    李益有点愤慨地道:“人在借钱求人的时候,好话说尽,什么条件都答应,达到目的后,要他还钱的时候,毛病就来了,以前一点对不起他的地方全部记起来了!”

    浣纱道:“爷!难道皇帝耍赖债,不可能吧,他对翼国公府跟汾阳王府约两位世子,不是好得很吗?”

    “他们又不同,朝廷的安危还赖着他们去维护的!”

    霍小玉一直在旁听着,这时才开口问道:“十郎。我一直不知道朝廷对你们的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那来的我们?”

    “我是说圣上把你跟贾大姊、黄大哥他们看成一路了,对不对?”

    “那倒还不至于,只是知道我是他们的朋友,多少总要受点影响,郭威两次为我荐举,圣上都支吾过去了。”

    “为什么呢?”

    “主要是为了他们掩护的那一批鱼朝恩的部属死士,其中有一些罪大恶极,刑当处死,可是他们都躲在江南,在黄大哥与贾大姊的保护下,逍遥法外…”

    “那不是皇帝自己答应免罪的吗?”

    “话是不错,但那是在君权低落的时候,现在大权尽在掌握,皇帝就记起当时所受的委屈了,尤其是一一告状求雪冤的苦主太多,都是要求缉凶的,缉凶行动在贾大姊手头就被打了回来。”

    “当初既有密旨赦罪,就不该出尔反尔!”

    “皇帝解释不一样,他赦免那些人的叛逆罪,除在征伐之际,杀人者死这是千古不移的铁律。”

    “那些人只奉了鱼朝恩之命而行凶,首恶既诛,从逆可恕,皇帝的器量也太小了。”

    “有几件凶案与鱼朝恩无关,完全是那些人自己私下犯的罪行,因为身居鱼朝恩的幕下,有司不敢过问,现在鱼朝恩垮了,旧案重提,也被贾大姊打了回票。”

    霍小玉想想道:“这就是贾大姊的不对了,她不能为了江湖道义而包庇凶犯,藐视王法,江湖道义也不是不讲理的,会道与义谓之正,总要在人情事理上说过去才行呀,难怪朝廷会不高兴。”

    李益不禁一怔道:“对呀!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否则我写给贾大姊的私函上也应该提一提,请她执行正义,也应该把案情清理一番,如果不是受鱼朝恩指令而杀的人,就应该加以惩处,以令含冤屈死者瞑目!”

    霍小玉道:“你现在写还来得及,案子可以到崔相公那儿去打听一下,列举事实,请贾大姊也调查一下,就地加以制裁,也可以使大家对江湖人的看法改变一下。”

    李益仔细地想了一下,忽又叹道:“算了!如果是在平时,我还可以进此一言,正当我自己在进行秋选之际,我就不该写这封信,那变成我在干预他们江湖人的行事而求自利了!”

    霍小玉道:“事情只有该做与不该做,你何必去考虑这么多,尽一个规友的责任,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

    李益笑笑道:“贾大姊虽然不在长安,但神龙帮的耳目并没有撤离长安,此地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清楚,假如是该做的,贾大姊早就做了,我们不是江湖人,更不够资格去教他们如何做一个江湖人,还是少管事吧!”

    霍小玉听了沉思片刻后方道:“说得也是,我们现在听见的只是一面之词,也许事情另有曲折,非我们所能知,还是别去管它,浣纱,我们为爷备下的接风酒呢,快去搬上来。”

    李益笑道:“不过才一天两天还接什么风!”

    霍小玉轻叹一声道:“也不是接风,更非洗尘,自从搬到此地后,我们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不是你有事,就是我病着,难得今天我精神好一点,爷应选试也很顺利,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李益笑道:“我的事没什么庆祝的,左右不过是这么回事,好缺坏缺,总能派上一个,在殷天官主掌吏部时,任何人情都用不上,是真才也不会被埋没,倒是你身体好起来,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快把酒摆上来。我们好好地喝一下,很久没有舒舒坦坦地谋一醉了。”

    浣纱笑嘻嘻地去到厨下把酒菜都搬了来,一样样地摆上,李益一看案上都是些时鲜菜蔬。用许多小素瓷碟子盛着,无论是色调、香味,都淡雅宜人,不由笑道:“浣纱,你的烹调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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