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芳华_第三十章经商资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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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经商资风 (第3/5页)

绝向店内运,以胚布为大宗,绸缎的产量毕竟有限。每天清早,必定有两艘运布船航运至芜湖,在芜湖加工染色。

    制品如不卖给鸿泰,绝对无法偷运出境。鸿泰在各地收买了不少地棍,放出不少眼线,没有人敢反抗。

    这天晚间,鸿泰的店后厅灯火通名,高高矮矮三十余名老少,正在商讨机密大事。主人绝秀才易寿高坐在大环椅内,左是师爷胡喜,右是打手头儿双尾蝎朱坤。

    绝秀才易寿五短身材,年约五十出头,身材瘦削,颊上无rou,生了一双胡狼似的锐利怪眼,一双手留了寸长的指甲,不时捻动山羊胡,阴森锐利的目光,往复扫视在座的人,令人不敢与他的目光相接,颇具威严。

    右首一名中年人干咳了一声,发话道:“大东主派在下前来,向三东主禀明…”

    “有话你就快说吧,一切闲话客套可以免了。”绝秀才不耐地催促。

    中年人口气一紧,说:“派往南京的人,已带回信息。这姓熊的在南京,确有一座船厂,但承造的皆是行走大江的百石以上大客货船,从不制造小舟。这人的底细,在南京小有名望,算不了什么。”

    绝秀才哼了一声说:“等于是一大堆废话。大东主有何打算么?”

    “大东主说,如果姓熊的开船厂,就不必管他。但依二东主猜测,似乎不可能是开船厂。”

    “有道理么?”

    “行走宛溪的船,皆是二十石以下的小舟,需要船的人不多,芜湖的船厂足以供应而有余。在此地开船厂无利可图,必定血本无归,天下间哪有这么愚笨的人?”

    “有道理。”

    “因此,大东主也认为有道理,要找出线索,可从是否有利方向推测。宁国府唯一可获厚利的行业是织物,因此,对方很可能要与本店竞争。”

    “不可能…”

    “大东主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防患于未然,三东主必须将他们的底细摸清。如果他们真的开染坊,大东主请三东主便宜行事,决不容许此事发生。”

    “那是当然。”

    “过几天二东主要亲自前来,听候…”

    “你回去告知二东主,有我负责,上面已经交给我全权办理,用不着他插上一脚。”

    “但大东主二东主这方面,还未接到指示。”

    “他们会接到指示的。今晚咱们分配人手,准备绑架那位李掌柜,要他招出底细,你是否有兴参加?”

    “绑架?在未查出底细之前?这…”“当然不以本店的名义出面,何所惧哉?”

    “恐怕不妥…”

    绝秀才冷笑一声,挥手道:“那么,你走吧,心存顾忌,成不了事的。”

    “这…好吧,在下告退。”

    同一期间,已修整停当,门面焕然一新,等候择吉开张敬神上招牌的店内花厅中,熊慕天也在召集手下,商量择吉开张的事。他们已预料到开张那天,必定会掀起一场可怕的暴风雨,必须早作准备,以应付可能发生的纠纷。

    城河大街的街屋已远离码头,新建的厂房原是往日的染坊废墟,距街尾最后一栋房屋,约有半里地。由于这里是城墙折向处,因此中间横亘着一条三丈宽的城壕,架了一条小木桥维持交通,在濠与溪会合处。附近杂树丛生,行走的人不多。建厂的工人早上来,晚上去,除了三两位采办人员不时走动外,平时没有人走动。建屋的主要材料,皆用船只直接运送到工地,用不着这条街尾的小径。街尾的居民,视线被杂树所挡,只能从树梢看到厂房的屋顶。

    厂房已大部建妥,大概十天半月便可完工。

    这天,熊慕天已乘船离开了府城,监工的重责,完全落在李掌柜李二爷头上。一早,他便带了一名随从,在工地巡视,直至近午时分,方满意地带了从人,施施然返回城内。

    距木桥尚有三二十步,路旁的矮树下,突然跳出两个穿青衣短打的大汉,牛耳尖刀一左一右,顶住了李二爷的胸口和背肋要害,右面的人喝道:“老兄,反抗者死。”

    随从吃了一惊,扭头便跑,正待出声求救,路旁又跳出两个大汉,匕首一扬拦住去路,大喝道:“站住!不要命么?”

    随从反应甚快,俯身急抓路旁的一根枯枝防身。

    李二爷神色镇定,叫道:“老七,听他们的话。”又转向挟持他的两个人问:“请问老兄,你们要些什么?”

    “跟咱们走。”大汉狞笑着说。

    “为何?”

    “不许多问。我问你,你愿不愿意乖乖跟咱们走?”

    “这…”“告诉你,不跟也得跟。走!向北走,少废话。”

    被两把尖刀逼住,不走也得走。随从被打昏,李二爷则被四个人押着向北走,双目被黑巾蒙住,手上了绑,一脚高一脚低,连拖带拉不知走向何处。

    李二爷相当沉着,大有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的气概。当蒙目的黑巾除去之后,他发觉处身在一座小茅屋的厅堂内,门窗闭得紧紧地,看不到屋外的景物,厅内幽暗,只有从后堂天井中透来的微弱光线。

    除了押他来的四个人外,中间八仙桌的上首,坐了一个獐头鼠目的青衣中年人。两侧,是四名魁梧的大汉,全用冷然的目光注视着他。

    押他的一名大汉将他向前一推,叱道:“跪下!拜见咱们老大。”

    不由他不跪,膝弯已挨了一脚,双肩且被压住,强迫他跪下。他咬牙忍痛说:“你们要干什么?绑架?”

    “哼!”上首獐头鼠目的中年人仅哼了一声。

    “勒索?”他再问。

    “你认了吧。”右首一名魁梧大汉说。

    他苦笑说:“在下只是个受雇的人,如果富裕,何必到责地来奔波劳碌?”

    獐头鼠目的人又哼了声,用刺耳的破嗓子说:“这是由大爷决定,榨不榨得出油水,是咱们的事,咱们要问清楚,当然你得好好合作。”

    “在下愿合作。”

    “很好。首先,大爷要问你。”

    “大爷不知要问些什么?”

    “报上你的三代履历。”

    “在下李忠,曾在湖州学制笔,一直就靠这门手艺过活。目下有一妻两子在池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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