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_第三节初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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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初吻 (第2/3页)



    傍晚并不是我习武的时间,所以我一推门进去,师父就倏然转过身来,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事先绝无法料得到。祝香香在我的身边,师父一转过身,自然也看到了她,两个人才一看到对方,竟然同时,发出了一下尖锐之极的叫声,又各自伸手,向对方指了一指。

    紧接着,祝香香一个转身,夺门便逃,身法快捷无伦。任何人在这样的骤变之中,都会不知道该如何做。但是我自幼反应敏捷,连想也没有想,一个转身,也扑出门,去追祝杳香。

    祝香香先我一步翻出围墙,我紧跟着追上去,她一直在前飞奔,足足奔出了好几里,连我也气喘到胸口发疼,才在一株树下停步,扶着树喘气。

    我赶到她身旁,两人除了喘气之外,什么也不能做。等到呼吸渐渐回复正常,我们才徒然发现,原来我们面对面,距离如此之近,鼻尖之间,相距不会超过二十公分。

    我相信她和我同时屏住了吸吸,在这时,我慢慢地和她更接近,她有点全然不知所措的神情,双眼闪耀着十分迷惘的光彩,一动也不动。一个十分自然的亲吻,很快就可以完成,可是就在这时,她的手扬起,抵在我的心口,我剧烈的心跳,一定通过她的手心,传给了她,所以她也震动了一下。

    她口唇掀动,用十分低,但十分清楚的声音说了两句话。我完全可以听得懂她说的是甚么,但还是无法相信。我实在想笑,但张大了口,出不了声,而祝香香叫:“是真的!”

    她一面叫,一面又奔了开去。我没有追,只是泥塑木雕一样地站着。

    那天晚上,我究竟在树下站了多久,实在难以记忆了,只记得又推开那院落的门时,头发和身上都很湿,那是露水,午夜时分才会产生的自然现象。

    师父仍然站在那丛竹子之前,和往日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叫我习武,只是一声不出。我自己也心神恍憾,一切的经过,好像是一场怪不可言的梦,所以我也不出声。

    又过了好一会,师父才缓缓转过身,我向他看了一眼,心中着实吃惊--师父的双眼,一向炯炯有神,可是这时,竟然完全没有了神采。

    想起他和祝香香一个照面后的那种怪异情形,我心中大是嘀咕,怕不但会捱骂,而且还会被责打--如果是那样,那真是乖乖不得了,师父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我那时完全不知(直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但是我曾见过,一次他怔怔站在竹前,忽然一伸手,抓住了一根一握粗细的竹子,也没有见他怎么运动,那根竹子,竟叫他抓得格格断裂!

    那一次目睹的情形,令我骇然,这才知道我第一次贝他,我被他抓住了双臂,奇痛彻骨,还算是好的,他可以轻而易举,把我的臂骨捏碎!

    而且,一个授业很严厉的师父,给少年人的印象不多(老师也一样),大多只是敬畏,我和师父的关系也是一样,私下给师父取的外号是“铁面人”从来没有见他笑过,更奇的,是全家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当然,几个主要的长辈,应该知道,只是不肯说。而且,大家庭之中和我同年龄的孩子不少,他却经过了一年的挑选,只挑中了我一个--他是在什么情形之下进行挑选的,我也一无所知。

    对于这样一个身怀绝技,又神秘无比的人物,自然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何况他和祝香香见面的情形,又如此怪异。

    我惴惴不安地等他发落,他目光空洞,向着我,可是却又像根本看不见我。过了好一会,他才十分缓慢地挥了挥手:“今晚不练了,明天再说!”

    一时之间,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拜师之初,他就曾十分严厉地告诫,习武练功,一日不能停!停一日,就有惰性,会停两日三日,再也练不下去!

    所以一听得他那样说,我呆了一呆,才道:“师父,我自己练!”

    师父也不置可否,只是又挥了挥手,我看出他不想有人打扰,就退了出来。

    当晚我睡得不好,翻来覆去地想,明天怎么问祝香香,她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要见我师父,又何以见了师父会有这样的怪现象。

    想好了如何发问,可是第二天祝香香竟然没有上学。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学,我装着不经意,向几个女同学问她们可知祝香香的地址,只有一个知道她住在城东一带。

    县城虽不是大城市,但也有大街小巷,我在城东乱转,一直到天深黑,也问不出所以然,只好回去,明明不顺路,却经过昨晚那棵树,绕了几个圈,这才回了家中,蒙头大睡。

    奇事就在那一晚发生--当时,我只把发生的事,当成了一个梦,后来才知道可能有别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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