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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女婿闹翁家;重担如何挑 (第5/5页)
去好好揍一顿她的小屁股! 这两夫妻闹完别扭,一个硬憋着闷气去了花厅,一个满腹惆怅郁结的纵身离去,只在精致优雅的恩学府青砖地上落了两摊血迹,满地竹叶和箭羽。 还有各怀心思、表情错愕的旁观者。 —— 梅萧吩咐侍卫准备马车,要去一趟胡一图的知府衙门。 冷兔正要去香料铺子,冷景易却从竹林一侧转过来,招手叫他过去。 “小兔,你拿为父的手柬,去府衙大牢打点一下,别让知秋的公公婆婆小姑受什么委屈。” 冷兔嘻嘻笑着应了,正要走,冷景易又加一句:“若在府衙见到紫衣侯,你替为父转告一下,就说我有话想问问他。” “嗯。”—— 冷知秋坐在花厅喝茶沉思,一边等着木子虚。 巴师爷走进来,脸色不太好。 “小姐,项家那个表亲,妇道人家不识好歹的很,因小人拒了她的礼,将他夫妇二人送出门,那妇人便破口大骂,吵吵嚷嚷说些难听的话,这在大门口闹着,也实在难看,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冷知秋心神不属的抬起脸,愣愣看看巴师爷。 巴师爷又忍不住抱怨:“老爷和小姐都文雅,怎么夫家竟有那样不识礼数的亲戚?满口弄堂小巷的尖酸刻薄,连小人都听不下去。” 正明表嫂无非就是数落冷知秋做了官小姐,架子大了,眼里没有夫家,不守妇道云云。扯皮扯远了,就把一些有的没的都乱说一通“和小姑抢男人”的老话题也被挖了陈芝麻烂谷子,引了一群无聊的三姑六婆围观应和。 如今项家在沈家庄买了那么大一个园子,冷家老爷又突然从抄家的罪人翻身当了苏州学政,别说正明一家表亲,还有许多远得说不清关系的姑表亲、远房亲戚啥的,心里可都有些不平衡啦!眼红不说,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怎么也没见项家、冷家给他们这些挨不上边的亲戚一点好处? 冷知秋想起当初出嫁前夕,见识过那几个三姑六婆,着实让人头疼,幸好一直多事忙碌,也没怎么和她们打交道,一晃就快过去一年辰光,人心早就两样。 原本该夫妻共同面对的问题,现在却是她一个人在烦恼。项宝贵真正可恶,除了占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整天不在家!她这会儿生气,就挑了项宝贵的短处去想,至于项宝贵对她好的地方,她一时可想不起来了。 叹了口气,只能无可奈何对巴师爷道:“外人只道我家有多风光体面,却不知烦恼何其多,如今连过冬的棉被都要发愁张罗…师爷,您帮我去周旋应付一下,就对正明表哥说,近日苏州局势难,我和夫君家都实在混乱得紧,过几天公公婆婆他们出了府衙大牢,请他先去项家坐坐,我当面考他一些问题,再来见我父亲不迟。” 巴师爷领了话下去,正和木子虚在花厅门口擦肩相遇。 木子虚站在门口问:“知秋姑娘可在里面?” 巴师爷点点头,匆匆给他让了个礼。 冷知秋迎出去,主宾落座。 “木大夫,成王殿下当日是如何逃离京城的?”冷知秋问。 木子虚也不瞒她“多亏了夫人您的书信及时,子虚不才,没什么功夫傍身,除了出些主意,也帮不了成王多大的忙,倒是夫人您的朋友叫徐子琳的,身手着实不凡,有‘他’护持,成王才堪堪脱险。” 冷知秋点点头,暗忖,成王信中特别说了护身符庇佑,莫非就是指她一封信报警,徐子琳险境救了他生天? 如此,倒是莫名其妙和成王攀上了渊源,与父亲一样,稀里糊涂做了“成王一党” 突然,她猛想起老宅父母房里那架大衣橱里,曾见过一枚玉坠,背书永安二字,玉质极好。莫非——那就是成王的什么信物?怎么和她出阁前的旧衣裳放在一起? “咦?”这么想着,才发觉搬到恩学府时,并没有再见到那枚玉坠,当时没留意,此刻想起来,忍不住疑惑出声。 “怎么了?”木子虚探问。 “噢,家中出了些事,知秋近日总爱胡思乱想,木先生见笑。”冷知秋回过神来。 想了想,又问:“燕京腹背受敌,又遭遇旱年,粮食紧缺,这些事知秋一介小妇人,原本管也管不到的,不知成王殿下何故提及?” 木子虚怔住,皱眉沉吟。他也不知道朱宁为何要对远在苏州的一个小小妇人提这样的军政大事。 两人相对默然片刻,木子虚一拍额头,叹道:“江南大米不能通过运河送到燕京,只有两条路子可行,一是把守淮安的紫衣侯能够撤去关卡,放行江南米商,二是避开运河关卡,经由海路偷运。这二者,也许真的只有夫人可以帮成王一把。” 要么让梅萧放行米商,要么就是让项宝贵出动海船,绕海路送到燕京。天气越来越冷,海上行船很难,世上除了项宝贵,无人能够做到。 冷知秋顿时抿唇无语。 父亲冷景易与她,都和朱宁产生了说不清的渊源,莫名联系在一起,休戚相关,想撇都撇不清。 到底玉坠子哪里去了?张小野偷去了?万一被捅到皇帝朱鄯那里,人证物证俱在,私自结交成王的罪名可不小啊。 木子虚见冷知秋没什么反应,便道:“夫人不为成王考虑,也要为雁门关内外饱受鞑虏铁蹄蹂躏的百姓考虑,还有那些在苦寒之地抵御鞑虏的将士,每日连饭都吃不饱,怎么打仗?朝廷为了防成王,根本不管北方百姓的死活,如今燕京一带必然饥民遍野,唉!” 冷知秋的嘴抿得更紧了。 突然之间,如此大道大义的担子架到她这个游离世外、觉悟偏低的小女子肩上,算怎么回事? 她当然不想求梅萧做任何为难的事;但此刻也不想开口让项宝贵去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奔波粮草。项宝贵那种人,觉悟更低,会答应才怪…此刻,他正吃着天大的醋,就包括了这个成王朱宁,让他给朱宁运米,这不是笑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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