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江山_第12章荣辱不惊云卷舒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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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荣辱不惊云卷舒下 (第2/7页)

出一分折叠好的缣帛,飞快的塞到我手里:“这是尉迟峻托我带给你的。老夫不便在此久留,改日再寻机会来瞧你。”

    我刚想打开缣帛看内容,突然殿门被砰地推开,凌乱的脚步声急速逼近,程驭见状,急忙在我床头跪下,用身体遮挡住我,假意替我把脉。我心领神会,趁机将缣帛塞入袖中。

    才匆忙藏好,刘玄高大的身影已出现在我眼前:“果然醒过来了!”欣喜之色不掩于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真切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虚伪做作,不禁瞧得一呆。

    程驭默默退开,刘玄竟不避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握住我的双手,手掌阖拢,包住我的手:“觉得怎样,可好些了?”

    我尴尬得直想甩手,可惜却被他握得更紧。

    “你们都下去!”他沉下声摈退左右。

    “陛下,夫人病体虚弱,还需大加调养,不宜过度劳累。”程驭“好心”提点。

    我顿时被他搞得面红耳赤,程驭的确是好心想帮我解除刘玄对我的sao扰,可是从另一个侧面,可以听出他对我和刘玄的关系,显然是有些误会了。

    刘玄却是浑然未觉,且还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程驭悄悄给我打了个眼色,示意我小心,然后跟随一应随从退出寝室。

    等人全都清场了,刘玄反倒松开我的手,双手背负,沉吟不语的在室内踱起了步子。我瞧了他一会儿,精神不济的趴回床上,眼珠随着他的身影左右移动。

    他越踱越快,看得我眼花,最后不得不阖上眼闭目养神。

    “朕知他们仍欲像当初那般挟持朕,以令天下,朕尊帝两年有余,难道还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么?”刘玄说得咬牙切齿,极尽愤恨,我猝然睁目,只见他昂首站在床前,目光炯炯的俯瞰于我“朕乃天子,若无护你周全之能,枉为帝!”

    伏于枕上,我将脸埋于臂弯间,须臾抬起脸,已是泪水涟涟:“陛下…”

    他蹲下身子,轻柔的替我拭去眼泪:“朕宁愿听你唤一声‘圣公’!”

    我垂下眼睑,假作无语凝噎。

    他抬起我的下巴,目光灼灼:“曾子言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明白你那一声‘圣公’确是发自肺腑,得你那句话,不枉朕待你的一片真心。”

    心神猝然一颤,我险些儿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真心?何为真心?像他这样的人,又何来真心?他可懂得真心到底是怎样的?

    不过是个昏yin无耻,阴险jianian诈的小人而已!

    反间

    怎么也想不到尉迟峻托程驭给我的密函,手笔竟是出自阴兴――这是封由阴识口述,阴兴代笔的家书。

    与他们兄弟一别将近两年,如今看着熟悉的字体,回首往事,不禁情难自抑。近来午夜梦回,常常泪湿枕巾,每每想起过去的种种经历,脑海里时常浮现刘秀的音容笑貌,便觉心痛如绞。我虽刻意回避,却也难以避开这种噬骨蚀rou般的痛楚。

    那封家书写得分外语重心长,阴识待我的怜惜之情,回护之意,字里行间处处可见。他让我安心等候,既已得知我所在,必寻机会救我出去云云。

    我了解他的为人,他说得出自然做得到,可是现在我并不想离开长乐宫,我还有事没有做完,心愿未了之前我哪都不会去。

    程驭打着太医的身份,又与我碰了几次面,每次都暗示我尽快找机会脱身,尉迟峻会在宫外接应,然后快马送我去邯郸。

    我假装不知,刘秀已经不在,我心里剩下的除了满腔悲愤再无其他,我无意要当什么王太后,继承什么萧王遗愿。河北的数十万兵马谁要谁拿去,这些都已与我无关。我唯一想要做的只是…毁了这个可憎的宿命!毁去这个让刘秀消失的东汉王朝!

    赤眉军的队伍仍在不断壮大,到了五月里,突然有消息说樊崇等人为了使自己的草寇身份名正言顺,打算拥立一个十五岁的放牛娃刘盆子为帝。如果消息属实,那么那个拥兵已上百万,大军正逼近京都长安的赤眉军,对于更始汉朝的打击,无异是空前的巨大。

    与此同时,又有报称萧王的兵力正继续北上燕赵,孟津将军冯异竟暗中致信洛阳城中留守的李轶,以谢躬与马武的不同境遇作对比,试图诱降李轶。

    这个消息乃是程驭转告,因为冯异行事隐秘,想必刘玄尚不得知。洛阳算是更始政权的老巢,虽然京都迁移,但是洛阳仍然留有三十万兵力驻守,领兵之人正是老谋深算的朱鲔。

    我对朱鲔和李轶的恨意绝对不下于刘玄,只要忆起刘縯当年惨死的一幕,我便恨不能亲手杀了这两个罪魁祸首。

    “已经无碍了。”

    “嗯。”我早已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好与坏,只要剩下一口气让我完成所要做的事情即可,然而客气话却仍是不得不说“多谢程先生。”

    程驭翻白眼:“老夫并非指你那点小小的烫伤,老夫所指乃是你的腿疾。”

    我懵然:“我的腿…”

    “已经痊愈,只是以后刮风下雨,天气变化膝关节会有所不适,其他的,已可活动自如,一切如常!”他见我并无惊喜,不禁奇道“怎么,对老夫的医术没有信心?”

    “哪里。”我淡淡一笑“我这是欢喜过头了…先生的医术自然是最好的。”

    “可你好像并不太在意。”他敏锐的眯起双眼,手指撸着稀疏的胡须“换作以前,你怕早已开心得蹦跳而起了。”

    我笑道:“先生,我已二十有一,总不能仍像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吧。况且这里乃是掖庭重地,即便再高兴,也得懂得收敛,不是么?”

    程驭若有所思,过得片刻,轻咳一声,不着痕迹的换了话题:“大树将军…嗯哼。”他眼角余光扫动,确定方圆十丈内无人靠近后,快速塞了块缣帛给我。

    我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仍是阴兴写的隶书,记录说冯异率兵北攻天井关,得了上党两座城池,而后挥军南下,夺得成皋以东十三县,降者十余万,军威大振。更始汉朝河南太守武勃率领万余人马与冯异战于士乡亭,冯异挥兵破之,阵前斩杀武勃,歼敌五千余人。

    我心中一动,疑惑道:“李轶打的什么主意?”

    “他与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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