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与风筝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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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5/5页)

    如果;无法找到她们,二分之一的遗产,就给姨父陈致先,到底;他们是你仅存的亲人。$R%

    反应最强烈不是崔蝶兮,而是气血都快凝结的陈致先。

    陈致先的太太,林少慧也接过信去看了,她真是差点晕倒去了。

    一片震惊的无声中,陈致先咆叫起来了。

    “什么话!什么话!外面居然生了孩子,还敢留这种遗书,传出去蝶兮将来怎么做人?”

    林少慧也呼喊了。

    “我jiejie真冤枉啊!她地下有知,一定跟他算帐,太对不起我jiejie了。”“蝶兮。”

    陈致先严厉地望着崔蝶兮。

    “你可千万不能真去找她们,简直太丢人了,把这封信烧掉,就当没这回事。”“我jiejie绝对不肯你这么做的,蝶兮,你不能对不起你mama!”

    “名誉啊!蝶兮,人死留名,你别傻得把你爸爸一生的名誉毁于一旦。你爸爸有时候就是太冲动了,你可要脑子清醒。”

    陈致先夫妇你一句,我一言,激烈地攻击崔蝶兮。但,蝶兮静默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看信。

    “姨父、姨妈──”

    崔蝶兮把目光投向参予这件事的罗开程律师。

    “我原谅我父亲,──罗律师,我要找回她们。”

    陈致先夫妇傻得几乎疯了,睁大眼、张大口,像遽间脑子里丢进了颗炸弹,炸得神志混淆了。

    一直在悲伤与对父亲不原谅的崔蝶兮,顿然似获得新的生存力量,她的脸上,出现这段日子来,从未有的明朗。

    “──我会找到她们,我一定要找到她们。”

    崔蝶兮将罗劲白的姓名、电话给了修护厂的老板,正要离开,老远就看见罗劲白巧合地出现了。

    罗劲白是个整洁、儒雅的男孩,崔蝶兮几乎忘记他什么长相了,那天;崔蝶兮是不可能有任何悠闲的好情绪,去看清楚一个陌生人的。

    “你是──罗劲白先生?”

    罗劲白相当有教养,露出来的微笑,都带满了好环境训练出来的好风度。“你一直没给我电话,可是;少了车就像少了两条腿;实在不方便,我只好自己过来看看了。”

    “真是对不起。”

    崔蝶兮抱歉中有些责备自己的疏忽。

    “我正交待修护厂通知你,我最近忙一点──,没有给你电话,我──”罗劲白很少见过一个女孩羞涩,含蓄到讲话的声音,都隐藏著胆怯,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

    偷偷望了罗劲白一眼,崔蝶兮有如做错事般,急速地掉开目光。

    “我──,你的车修好了,完全没问题了,我──,害你这几天没车用;──真是抱歉,──再见。”

    一讲完,崔蝶兮就像个小学生般地低著头走了。

    她是太单纯了,从来她就没有与男孩独处的机会,尤其面对的是一个从不认识的男孩。

    罗劲白也是年轻的,一个离开校门没几年的二十六岁男孩,但;他实在惊讶这个已经十分开放的社会,竟会有一张这么三十年代的面孔。

    纯洁得近乎无邪的眸子,雪白得仿佛从不被阳光照射到的皮肤,还有;说一句话,就泛红的脸颊。罗劲白怀疑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产生这样的女孩?

    盈弱纤瘦的背影像一朵轻云,游浮地离开了罗劲白的视线。

    他一直站在那,当然;他不可能戏剧到就这样去爱上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孩给罗劲白留下一个似梦般的微妙幻觉。

    不只是罗劲白,任何一个男孩,当他有机会接触到崔蝶兮这样的女孩,都控制不住要去表现他的勇敢。尤其;她那双眼睛,那双幽黑、无邪甚而无助无依的迷惘,男孩是肯去给予的。

    而罗劲白是个男孩,是个年轻男孩,是个也祈望美丽爱情里,出现娇弱公主的男孩。罗开程可以算台北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律师。能找到他,由他亲自处理的法律困厄,绝不是普通案件。

    在罗开程的律师事务所里,光看那占地百余坪的面积,考究的人员编制,他在律师界的地位,你就可以去想像了。

    陈致先已经与罗开程谈了近两个钟头了。

    每谈两句,陈致先就叹气、拍桌。

    罗开程点了根烟,他那两只在法律里身经百战的锐利眼睛,浏览著懊恼的陈致先。“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你合法得到另一半的遗产。”

    气馁的陈致先终于振奋了。

    “什么办法?”

    “我们合作。”

    “你快说什么办法呀?”

    罗开程的背脊往旋转椅一靠。

    “不过;那笔遗产,对我也是个诱惑。”

    “老兄,这还有什么话说呢?我一定重谢你的。”

    “重谢我?”

    罗开程眯起了他锐利的目光。

    “你忘了所有遗产归属的证明是谁做见证?”

    “你的意思──”

    “我们对半分。”

    “你──”

    陈致先拉长脸了。

    “太过分了吧?对半分的数目有多庞大你清楚吗?”

    “如果它不庞大怎么吸引我知法犯法?”

    陈致先又再度气馁地虚瘫在那了,隔了好一阵子,陈致先咬著牙,愤恨而又无奈地同意了。

    “算你祖宗积德,给你拣了便宜。说吧,什么办法?”

    “去找个女孩。”

    陈致先跳了起来,张大了口。

    罗开程没事般地喷著烟雾。

    “崔老已经死了,崔蝶兮也没见过那个叫陆寒的,除非埋在山上的那个人又复活了。”“还有个母亲叫陆梅心呀?”

    “也找一个。”

    “身份证明呢?”

    罗开程像怜悯一个无知的白痴,轻视地摇摇头。

    “致先老弟,我罗开程之所以值得分那一半的价值是什么你还不清楚吗?”陈致先不甘愿的心态,总算在这句话里得到了少许的平衡。

    他趋向前,伸出手,对这项阴谋,露出了多日来舒展的笑容。

    “就这么决定。”

    “你知,我知,包括家人,都不可以透露。”

    “放心,那么──,那对母女怎么找?”

    “一切我来策划,你等著分钱。”

    两只手又一次握了握,充满了胜利在望的得意。

    “只有件事你必须做。”

    “什么事?”

    “去关心崔蝶兮,让她知道你比她还急著要找到那个陆寒。”

    陈致先诡意地笑了,他真的佩服罗开程精密的头脑,分一半又怎么样?总比一毛都没有好,不是吗?

    陈致先阴郁的心情,此刻;开朗得像正午的阳光,又亮又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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