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_第十一章那一切苍白的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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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那一切苍白的上 (第5/6页)

得赶忙念一声“阿弥陀佛”觉空大师这时对龙镔微微一点头,龙镔会意,对两位老和尚合十稽首之后也盘腿在一个蒲团坐下。

    静儿今天摆明了就是要向包括龙镔在内的这几个和尚挑战的,她担心龙镔对佛法过于沉迷,会真的去出家。只见她甜甜的笑着,目光盯着龙镔,口气却是在对老和尚们说话:“佛理无他,在于见性,那么性就是佛理,可性完全就是天生,莫非佛理就是天生?若佛理就是天生,人人皆可去悟,也皆可悟得,那为何佛理处处皆有自相矛盾无法解释无法自圆其说的漏洞?佛说万物皆有佛性,万物生繁不息,又竞争不已,自有这个世界以来,万千物种都已灭绝,那么佛又对此作何解释?这也是佛之所言性吗?一个性并不能概含宇宙万物,众生皆有众性,那为何佛只对人说法?佛说众生平等,又为何只有人才礼佛?”

    没等他们做出反应,静儿又说道:“我知道,物种不同,智慧亦不同,性亦不同,所以佛也不同。人的佛和动物的佛就有区别就有不同。大师,是不是这个理?”

    觉空大师微微蜃,净得大师依旧在捏转着念珠,龙镔则在推理着静儿的话。静儿为了今天而在过去的几年里苦心钻研着佛理,她从哲学的角度辨析佛理,而并非如龙镔那样从自身的位置看待佛学。

    “人对智慧有**,对自己之自性有惑,对智对觉想求解答,所以才有佛。佛是智慧,佛有品级,佛法无边,佛的最高境界也就是最高智慧,是大智大觉,这大智大觉的对象就是无尽时空里面的所包含的一切万事万物,这我都承认。”她接着向他们诘问:“那我再问你们,昔日释迦牟尼四门出游,见到人间四景,就弃家出走,最后证得菩提,智慧如来,那么就是说此时如来之智慧必定只能从他能觉能知之物中得来,现在两千多年过去了,这能觉能知之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对这点释迦牟尼必定没有预见,那是不是就会得出释迦牟尼之智慧也没有证得最高智慧的结论?”

    觉空大师的长须无风自动,龙镔没有反应,可那净得大师却高声吟唱一声“阿弥陀佛”逗得石伟暗自好笑:这个老和尚除了阿弥陀佛就只剩下阿弥陀佛,奶奶的。

    静儿穷追不舍:“好,就说佛法无量无边,所觉的对象没有边际,能觉的智慧也没有边际,这无量无边的智慧是本能的性,是无法达到究竟圆满的。佛也说我们能知、能觉和所知、所觉是一不是二,我们本能的智觉与智觉的对象是一不是二,佛这种智慧就是蕴含在万事万物的性之中,可我左看右看,这种智慧无非就是一种心安理得的自我安慰之智慧,佛说度众生,我看还不说就是度自己,抱着佛经去坐禅,回忆着往事,念叨着人生人世的苦难,自己找什么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业报轮回的空空逻辑,无非就是让自己图个心安,却自以为证得了真理。就拿明否大师来说吧,”

    静儿将矛头对准了龙镔,不过她却没有看他“当时他请求剃度,你们没有同意,只答应接收他做记名弟子,这三年来他每年都要花费几个月时间来这里,把他自己的事情全部抛开一边,他就在半僧半俗这个状态下坐禅悟道,其实他这是在干什么?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说穿了,无非就是要避开红尘,图个思想清净,给自己找个自以为是的解释,还居然满心认为自己是在追求智慧。”

    静儿站起来,拿起木槌,走到他们三个面前,说道:“万事万法归为一百类,坐起立行、动心起念就是所谓的有为之法。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一切相都是虚妄,一切物质都是梦幻泡影,而且佛也说切记不可妄想,不可执着,那好,现在小女子就在诸位大师面前放肆了!”

    静儿毫不客气地抡起木槌在龙镔头上敲了一记,道:“这个光头里装的都是古往今来的一切有为法,这些有为法都是空的,所以我也是在敲空的!”

    石伟目瞪口呆地看着龙镔的光头被静儿敲得咚咚作响,而龙镔却象个痴子一样呆呆地看着静儿,静儿走到净得大师面前,也对着他的光头敲了一下,正声正色的道:“敲是不敲,不敲是敲,是我敲的,又不是我敲的,现在是有,现在又是没有,一切都是有,一切都是没有。”

    静儿再走到觉空大师面前,竟然也对着他那个八十多岁的光头打了一下,说道:“四大皆空,五蕴非有,苍天苍天,通身是眼,得声得缘得智,不问不答,问也不答,答非所问。觉空大师,你头上的声音和净得大师、明否大师头上的声音是不同的,我看,你们佛的品级也不一样,明天还得多敲几下。”

    然后她再走到佛像前的供桌旁,伸手从香炉里抓出一把香灰,任由香灰从指间洒落,自言自语的说道:“涅槃四德,常、乐、我、净,永恒不变,不生不死,无始无终,一切众生皆因愚痴而引起烦恼,又因烦恼而造业,因造业而得苦果,又因苦果而更加烦恼,于是更造业,更得苦果,永远坠入迷惑…愚痴…烦恼…造业…苦果…烦恼…造业…苦果…这无穷无尽的轮回之中。涅槃说净,就是要永远离开迷惑,断除烦恼,而这烦恼的根结就是这红尘俗世中的人生诸事诸人…”

    静儿转过身子走到龙镔身前,挨着他的膝盖跪下,将木槌放在他手上,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柔婉的说道:“二十五年来,你作为着诸事,诸事也作为着你,你珍惜着别人,别人也珍惜着你,你见过了人世间万千众生相,你什么都做了,什么都经历了,你哭过,笑过,喜过,哀过,怒过,你无奈过,也追求过,恨过,可你也爱过,千般苦万般罪,你都吃过,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却要抛下一切,要真的遁入空门?这二十五年来你的人生莫非就只能给你这么一个答案?龙镔,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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