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_30.张悦然访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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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张悦然访谈 (第2/3页)

的一些短促的故事有很多的闪光点,那种突然戳你一下的感觉。

    《小染》缘自一种色彩对我的启发,那是我以前看到的一个MTV,有一个女孩儿手上有血,想要往嘴上抹那样子,但是吸引我的不是这个动作,而是一种色彩。

    主力2:又谈到这种追求极致的极端状态,我注意到,你的小说里,差不多每个角色都会或多或少地有一些这方面的因素。你会不会觉得有一种重复的成份在里面?

    张悦然:我对某些实物、某些情绪会有某种偏爱,这会让我经常感到以前写的东西不够深。但是你知道,有时候一个小说你写完了就很难推翻它,这个时候就只能选择重新写一个。举个例子来说吧,在《吉诺的跳马》里,我会觉得表现吉诺是非常重要的,你可以看到我的开头有很多的描写,花了很大力气——我觉得这个特别重要,特别值得去写。

    再比如说,《十爱》里有很多老男人和小女孩之间的故事,这样的故事虽然主题是一样的,但是也会有很多的变化,我们知道的就有《洛丽塔》,包括《耻》里面也有这样的故事因素。比如我要写一个女孩对一个老男人的感情,那种始终无法控制的感觉,我想把它写得足够深刻——不管是足够好还是足够坏——第一次我觉得写得不够深刻的话我就会写第二个,这其中可以有许多微妙的不同。

    很多人会担心重复,我觉得不应该担心重复。一个内核,如果故事发生的环境不同了,故事也会变得不同。

    主力2:你关于故事的观点令人感到非常有趣,很多时候人们会有“好故事都被讲完了”的沮丧。这样的状况是否意味着人们想像力的衰落?

    张悦然:虚构让小说不同,你光强调故事要新颖就会是一个恶性循环,就会越来越离奇,脱离了人类原先的情感。说到情感,我觉得所有的情感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东西,你能够把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写好了,其他东西并不重要,但是你非要把它写成三四五角的,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人喜欢新奇的好玩的东西,但是过分地追求新奇只会让故事走向越来越离奇。文学就像是你走在一条道路上,你关心的是道路两边的景色,能够带给你好的情绪。而现在则像是在走一个迷宫。前者她可能会在乎旁边的小花,但是后者不会注意到那些。

    主力2:我们来看一些可能并不令人感到特别舒服的意见,比如有评论指出,虽然你认为自己的写作是指向虚构的,但是从你的几个小说看来,你只是将一些司空见惯的小说桥段重新加以组合而已,例子有《吉诺的跳马》是青春叛逆小说加苏童式先锋小说的奇怪混合物。面对此类意见你自己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张悦然:事实上,我不太了解这个评论人的确切意思。我认为事实上一个正常的小说根本不能拆成几个零散的部分一一分析,然后再简单地加起来。读一个小说就像你在走一条幽密的地下通道,它最终能把你引向的地方,是他最想让你领略的地方,可能吓你一跳,也可能豁然开朗。在这一点上,青春叛逆小说可能比较轻浅,它可能是忧伤的,凄美的,但是它很难举一反三,令你领略更深的东西。因为在这个范畴内,人物关系比较简单,矛盾冲突不那么激烈和繁多。因此,我需要把它扩展到更加开阔的空间里。但也许有的人会说,你可以放弃这部分和青春密不可分的内容,完全是个不植根于现实的“虚构”这里,我想它和我的创作目的有关。在写这篇小说之初,我首先想要表述的是一个寻常女孩她跨入成人世界的方式,这种方式是酷烈的,是充满成人的布置和编排的。但是,由于我最关注的这个人物是青春期的少女,我的故事氛围必须符合一个少女的生活环境。此外,我设定她为一个少女,是因为我希望提取她身上那种萌动的新鲜的“芽体”一般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其实并非她独有,而是属于很多干净善良的内心的。在小说中,少女捧出最干净的东西去交换。另一端的是阴谋、欺骗,可是也有血rou模糊的伤口。天真的与沧桑的,干净的与溃烂的,女孩内心世界的空灵清新与外部世界的混沌污浊,已毁坏的和将要被毁坏的,这些对比发生时,我们看到的其实可以是抽象的人性。此外,跳马这个意象,其实是暗指长的飞跃过程。它的动作性很形象地再现了成长的“危险性”、“突兀和迅疾”

    至于先锋,我觉得好像是个最近正在被抛弃着的字眼。它也越来越受文本具体内容和环境范围的影响。但我认为,先锋是不能模仿的,不能像的,因为它本身就是或多或少的创新。

    主力2:根据你刚才的说法,是否可以这么认为,你的《十爱》其实可以看成是一种爱,是所有十个故事的内核?

    张悦然:当初在写《十爱》的名字的时候并没有想这样的问题,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有很多繁多纷呈的爱的,比如jiejie对meimei的控制欲非常强的爱,还有父亲对于女儿的控制欲非常强的爱。但是话又说回来,繁多纷呈是一种外界的观点,之所以有这样的区分是因为可能会比较符合读者的阅读习惯。就好比我写《昼若夜房间》,我写jiejie对meimei的爱,那么我可能就不会提到性,但是我刚才说的内核是不变的,事实上我原先写《昼若夜房间》的时候是想写一种同性恋者之间的很平等的一种爱,后来可能因为出版社认为我的读者还比较年轻,这样的题材相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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