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剑飞龙记_第二十一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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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 (第6/7页)

与龙竹脸上,最后两手一抱,把姊弟俩拥在怀内,重又放声痛哭,嘴上哺哺自语,也听不清楚说此什么?

    方氏姊弟自动失怙,进入昆仑门下,虽得师传,师姊爱护,但与亲人之情总属不同,彩凤在方夫人生前最受宠爱,身份在部属与管家之间,一向如同亲人般地看待,方夫人临离金山时,又把灵洁托付与她,此时一见到灵洁,更想起方夫人临走时的言语,一一如在目前,怎叫彩凤不悲痛呢?

    三个人抱头痛哭了半晌,才稍稍止住了悲哀,各道别后经过。彩凤也说起碧云庄上她也去过,火焚碧云庄后她还在苗区逗留了一个时期,只是无缘碰到。料知方氏姊弟定会来杭州扫墓,这才在西湖边上等候,那方夫人的坟址,还是吴璞在养伤时亲口告知的,只是吴璞与方家姊弟有父母血仇在身,不便提起,也没有谈到吴璞在她茅屋内养伤一段经过。

    灵洁望着彩凤满头白发,止不住说:“彩凤姊,这十几年来真把你愁病死了。”

    彩凤悄然一笑,说道:“当年伍子晋过昭关,一夜头发如雪,我却熬了十几年光阴,总算还能看到你们,也不负我这一番苦心了。”

    三人谈谈说说,时间早到中午时分,当下三人重新整了衣襟,再向方夫人坟前拜别,一同回到吉安旅店,在路上龙竹提着古筝,忽然想起了问道:“彩凤姊,那在集贤茶居弹曲的老太太,也弹得一手好筝哩!”

    彩凤微微一笑,并不言语。灵洁看得事有蹊跷,细细地朝彩凤脸上打量了一下,才纵声高笑道:“彩凤姊,那老太太就是你,你脸上用了‘换容药’是不是?”

    彩凤在微笑里轻叹道:“十几年来我在江湖上东闯西荡,全赖此药防身,不然,这偌大风险,单凭我的武学,岂能轻易闯得过去。”

    灵洁抚然道:“十几年的时间,真把你磨够了,好在我姊弟身上还带得一些银两。你还是在西湖边上找一所房子住下来吧!就近亦好照管先母坟墓。”

    三人回归吉安旅店,用过中膳,即在西湖边找寻空房,次日搬了过去,添置了一些家俱,用了一个女仆,倒也布置得井井有序,享受家庭之乐。日中无事,姊弟二人就向彩凤讨教弹筝的技艺。

    原来筝乃是古乐器的一种,出自秦代蒙恬所造,有弦十三条,没有三年五载功夫,休想弹得入调。灵洁龙竹虽然聪明过人,却也仍然拿它无丝毫办法。

    方氏姊弟西湖边上一住,时间较轻溜过,早已到了端午节附近。姊弟二人一商量,准备在端午节扫过母坟后,即行回归昆仑,向掌教师尊禀告下山复仇经过。

    彩凤虽然不愿骤别,却因他姊弟二人乃是正事,无法拦阻,眼看着端阳佳节已到,三人绝早起身,带了祭品,就往那凤凰山而去。

    三人刚一行抵山麓,就见树边上拴着一匹宝马,全身毛片作金栗色,闪闪发光,颈上鬣毛和马尾却纯白如雪,昂首顾盼之间,的确是神骏异常。

    方龙竹咦了一声,一个箭步蹿近马身,前前后后,细细一瞧,就慌忙低声道:“姊姊,吴璞这厮就在上面,小心不要放走了他。”

    灵洁以手加额道:“想我母亲在天之灵,引他自投罗网,今日不报此仇,异日怎见我父母于地下。”

    当下二人略不迟疑,分作两路,在树木丛中,直向山腰蹿去。

    原来山脚边那匹宝马正是玉鬣金驼,一见生人走近,早已引声长嘶,宝马通灵,似乎已在报讯。

    灵洁龙竹二人掩至树木背后,只听得有人发话道:“吴二哥,事到如此也不必太伤心了;现在天色大亮,你我不如走吧!”

    另一人叹一口长气道:“丐侠有所不知,想我吴璞平生肝胆照人,忠义贯天,南海岛主在日,我兄弟二人经过多少险难,却终无二心,想不到一句忠言,竟被岛主指为反叛,无心失手,铸成今日大错,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不过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我这样胡里胡涂死去,我死后还背着叛徒二字,这叫我如何甘心?”

    原先一人又劝道:“吴二哥,这一切事我都清楚,且怨是非终有一个了结,徒自气坏了身子,于事又有何补!”

    另一人叹口气道:“走吧!山下坐骑叫得我心惊rou跳,怕不会有什么事吧?”

    当下二人正待起身,忽听得半空中一声娇叱道:“吴家老贼,在碧云庄上被你漏网,如今在我先母坟前,你还有何话可说?”

    原来在坟上的正是吴璞与金叶丐二人,一辨声色,早知来者不善,金叶丐不愧义气深重,早已一闪身挡在吴璞前面,手中叫化棒一横,先行护住身躯,眼睛四下一扫,已见树林中间扑出两个少年,身形一起一落,宛如两只大雕凌空飞坠,身手矫捷非凡。金叶丐乃是武学名宿,已知来者武学根基极佳,虽然还不知道对方少年是谁?心里面却也猜料到八九分。

    金叶丐江湖经验老到,当下叫化棒徐徐一收,嘻嘻笑道:“我原以为这西湖边上,风景名胜之地,也有强人出没,好在我叫化子只有一件百补衣,一根叫化棒,再无长物,二位谅也不是剪径之辈。好,好,把话说开了,各人走各人的路,老化子早饭还没有着落哩!”

    方氏姊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这一次原是上山扫墓,并没有携带兵器,虽然有点吃亏,可是碰到仇人不易,岂肯随便放过。当下方龙竹双掌前后一错,已亮出门户,嘴上怒叱道:“老化子,咱们河水不犯井水,各人走各人的道儿,那吴璞老贼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犯不着把是非搅上身,到时候成了拥菩萨过江,可不能怪小爷手下无情。”

    金叶丐仍是嬉皮笑脸,徐徐说道:“咱老化子脾气向来服软不服硬,你要好好哀求我一下,老化子或许不好意思与你等后辈小子动手。如今你既然叫上阵来了,咱老化子撒腿一走,日后被江湖上闻知,也叫人笑话。你说咱是泥菩萨过江,咱倒要看看你这个铁铸金刚有什么办法升天?”

    方龙竹气往上冲,脸上挣得通红,正欲进步出招。却见乃姊方灵洁双手一拱,正容道:

    “咱姊弟误犯老前辈虎驾,异日登门请罪。今日之事,关系在下姊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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