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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毕业证已唾手可得。于是,又开始了随心所欲的生活。 杨阳虽然离开了学校,但他依然热爱这里,除了经常回来踢球、打架,还会以每周二至三次的频率找我喝酒。 我和杨阳又如期来到楼下的羊rou串摊,老板娘热情招呼,问我们吃羊腰还是吃rou串,我们从麻袋中挑出30个rou串叫老板娘拿去烤。这时走来一个身着红衫绿裤的年轻女伙计,问我们喝什么,我说先来四瓶啤酒,她拎来四瓶啤酒,翻遍身上所有衣兜并未找到启子,于是将手伸进裤裆摸索,杨阳问我:“这姐们儿干嘛呢?” “找启子呢!” “为什么把手伸裤裆里找?” 我说:“你不知道吗,乡下人爱穿那种带防盗兜的裤衩,他们往往把认为贵重的东西放在里面,以防被别人拿去。” 杨阳用牙咬开瓶盖说:“那算了吧,还是我自己来吧,她找到启子我也不敢用。” 羊rou串烤熟前,我们已各自喝完一瓶啤酒,杨阳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个跑来跑去的女伙计,我问:“是不是想姑娘了?” 杨阳说:“没有,只是觉得好玩。” “一个乡下姑娘有什么好玩的?” “你发现她涂了nongnong的口红了吗?”杨阳兴奋地说。 我观察了一下,的确如此,女伙计不仅涂了口红,还描了眼影。 杨阳说:“真逗,她还要涂口红。” 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为什么不能化妆,打扮自己是她热爱工作的具体表现,她不仅要让顾客对羊rou串赞不绝口,还要让我们赏心悦目,在享受物质美的同时在精神上得以升华,满足我们的视觉要求。” “噢,我错了,我不应该嘲笑人家的爱岗敬业。”杨阳说。 我说:“想当初,李素丽阿姨就是抹着口红卖票的,徐虎大伯每次都穿着锃亮的皮鞋去修下水道的。” 杨阳若有所思地说:“我真他妈狭隘!”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脚下已经摆了八个空啤酒瓶,杨阳说:“你看老板娘。” 我扭头看去,见她正站在火炉前不停地扇动着羊rou串,炭火中冒出的烟向她飘去,她眯起眼睛,竭力吹散弥漫在眼前的烟雾,脸颊被炭火烤得通红,显出脖子的白晰、丰满,有一种娇艳欲滴的rou感。 杨阳一边喝酒一边对老板娘赞不绝口,我说:“你牛逼就去磕她。” 杨阳喝了一口酒对我说:“没看见她男人就在那边吗!” 我转身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手持一秉光芒四射的大刀,正削铁如泥般地切着羊rou。 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喝了许多瓶啤酒,杨阳和我交替去不远处的墙角小便,当杨阳掏出那物正要撒的时候,正巧被夜间值勤的保安拿手电照到,他们大喊:“住手!”可杨阳做的这件事情同手并无关系,他们又喊:“停下来!” 杨阳立即关闭了闸门。 保安问杨阳:“你在干什么?” 杨阳说:“没干什么。” 保安又说:“那你为何掏出那物。” 杨阳说:“我掏出来在月光下看看不成吗?” 保安顿时语塞,放了杨阳。 杨阳见保安走远,掏出那物准备再次放水,无奈如何使劲却滴水未出。 我因为喝得太多,难以忍受腹中的翻江倒海,就跑到对面的小树林呕吐,当我正“啊啊”地吐个没完没了时,一对男女整理着衣带从黑暗中惊慌而出,于是我突发奇想,写得宋词一首: 如梦令·醉酒 一日饮酒过度 误入密林深处 呕吐呕吐 惊起狗男女无数 已至六月中旬,那个替我做毕业设计的清华学生将设计图纸和论文如期交到我的手中,我捧着这些图纸和论文躺在床上研究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上午,去找老师答辩。 每当老师问到我某部分为何这样设计时,我就挠挠后脑勺说:“当时还知道,事情过去太久了,给忘了。” 当老师指出我的毕设存在诸多不合理之处时,我就对付着说:“哦,对对对,当时没考虑周全。” 应付了半个小时后,老师指着那些图纸说:“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是。” “那为什么都不会?” “有点儿紧张,一时想不起来了。” “紧张什么?” “一想到答辩通过后就要离开学校了,有点恋恋不舍,所以紧张。” “你不想毕业?” “想!” “你觉得你的毕设能通过吗?” “我准备得有点儿仓促,您也体谅一下。” “体谅什么?” “您高抬贵手…” “你们学生总想让老师去体谅你们,可你们体谅过我们吗?”“我知道您含辛茹苦把我们培养到毕业不容易,您还没吃饭吧,咱们一起去吧!” “不用了,食堂的饭菜我吃不下。” “咱们去外面吃,这么多年了,还没和您吃过饭,我也替我的父母向您表示感谢,走吧,老师!” 饭桌上,我频频给老师敬酒,他满面红光地说希望我毕业后多回来看看他,我一口答应,然后向他提出希望毕设通过的请求,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放心吧,没问题!” 下午,老师在我的毕业设计上面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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