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舰哗变_37裁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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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裁决 (第3/4页)

过程中马里克没有说过一句基弗的坏话。在副舰长奇迹般被宣告无罪,威利也从恐惧中解脱出来之后,一切疑虑和担忧都统统忘掉了。他喝的小说家的香槟跟大家一样多,也许只比哈丁稍逊色一点。他的这位以前同住一斗室的老室友已进入酒精的极乐世界。哈丁不时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见人就拥抱,基弗啦,马里克啦,佩因特啦不管是谁。他吻了一下威利,语无伦次地说:“他把帽子给我让我往里面呕吐。天底下高尚的人,威利·基思——”

    基弗说:“天亮之前他很可能还会呕吐的。”于是威利赶紧抓起一个盛芹菜的银碗递到哈丁嘴巴的下面,哈丁也装出要呕吐的样子,这个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只有两位老人困惑不解。聚会在这种愉快的情绪中进行着,后来基弗跳起来大声宣布道:“他来了!大家斟满酒杯!为战无不胜的英雄干杯!为伟大的格林沃尔德干杯!”

    这位律师的蓝色制服皱巴巴、松垮垮的,步履也不稳,但桌旁的人谁也没有注意,他走到桌子的一端傻乎乎地站着,一只手搭在空椅子上,微张着嘴看了看四周。“聚会时间不短了吧,哎?”他说,同时酒往十几个杯子里倒着,所有的军官大声向他问候。基弗用刀子敲着杯子叮当作响。

    “好了,安静点,你们这些喝醉了的哗变者——我提议,”他高高地举起酒杯“为巴尼·格林沃尔德上尉——有两道军衔条纹的西塞罗【西塞罗(108-43BC),古罗马政治家、演说家和哲学家,著有《论善与恶之定义》、《论法律》、《论国家》等。——译者注】——长有天使翅膀的达罗【达罗(1857-1938),英国律师,曾在许多重大的刑事和劳工案件审判中担任被告辩护人,因而闻名全国。——译者注】——使军事检察官感到恐惧的人——被压迫者和被蹂躏者的救星——用他那令人敬畏的舌头屠杀了最可怕的毒龙‘老耶洛斯坦’的雄辩家圣乔治【圣乔治,英国守护神。——译者注】干杯!”

    他们一齐欢呼,他们一齐喝酒,他们以不协调的吼叫声唱起了《因为他是快乐的好人》。律师站着,脸色苍白,骨瘦如柴,嘴巴傻乎乎地抽动着,不时地露出牙齿笑一笑。“讲讲话,讲讲话!”基弗说,拍着手坐到了椅子上,大家也跟着呼喊和鼓掌。

    “不讲了,不讲了。”格林沃尔德含糊地说道,但是片刻之间只剩他独自一人站着,桌旁所有人的脸都转向了他。大家都安静下来盼着他讲话。“我比你们谁都醉得厉害,”他说“我刚才在外面和军事检察官一起喝酒了——想让他收回他骂我的那些难听的话——最后在喝第九杯威士忌——也许第十杯时——才让他跟我握了握手——”

    “那太好了,”马里克说“查利是个正派人——”

    “讲话必须既大声又要快,史蒂夫——你知道吗,我在法庭上玩了一场相当肮脏的游戏——可怜的杰克,他的辩论非常出色——民众,民众,哦?”他眯着眼朦胧地看着蛋糕。“嗯,我想我应为此回敬这位著名作家一杯酒。”他胡乱地摸过一瓶酒笨手笨脚地往杯子里倒,溅洒得两手都是酒。“当然书名似有圣经的意味,对于一部战争题材的小说再合适不过了。我想你一定对美国的海军进行了猛烈的攻击吧!”

    “我想无论如何公共关系是无法阻止其出版的。”小说家露出牙齿笑着说。

    “很好,应该有人揭露那些顽固守旧的愚蠢透顶的普鲁士人。”格林沃尔德身子摇晃着,一把抓住了椅子。“我刚才跟你说了我喝得可不少——不过我会讲话的,别担心——想先了解了解这本书。谁是主要人物,是你吗?”

    “嗯,要知道,若有任何相似之处都纯属偶然。”

    “当然我有些偏执,”格林沃尔德说“而且我也醉了,可是我突然觉得如果我写一本战争题材的小说我会把‘老耶洛斯坦’塑造成英雄的。”佐根森不满地吼叫起来,但是其他人没有一个发出笑声,于是这位少尉也安静下来,瞪着两眼看看四周。“不要大惊小怪,我是严肃认真的,我会那么写的,我告诉你们为什么吧。我告诉你们我是怎么变得偏执的,我是犹太人,我想你们大多数人都知道。格林沃尔德这个名字就像犹太人,在我回来的路上我肯定自己是犹太人。杰克·查利说我采用了精明的犹太律师的伎俩——当然,在我告诉他他不了解的几件事之后他收回了他讲过的话并且道了歉——嗯,不管怎么说——我要把‘老耶洛斯坦’塑造成英雄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母亲。一位小个子头发灰白的犹太妇女,胖胖的,样子很像在座的马里克太太,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他实际上把“冒犯”说成了“冒失”他说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他死死地抓住的酒杯不断往外溢酒,他手上的伤疤在移植的带蓝色的皮肤边沿变成了红色。

    “嗯,当然,你们诸位都有母亲,可是即使我们打输了这场战争她们的命运也不会像我母亲那样惨,当然我们不会输,其实现在我们已经打赢了。瞧,德国人不只是在戏弄犹太人而已。他们在那边把我们熬制成了肥皂。他们认为我们是害虫,应当消灭掉,我们的尸体可以制成有用的东西。我不同意说我偏执,但我同意把尸体变成肥皂是好主意。在克拉科夫我有个叔叔和婶婶,他们现在已成了肥皂,但情况不同,我从未见过我的叔叔和婶婶,我小时候只见过他们用犹太文写来的信,可是我看不懂这些信。虽然我是犹太人,但是我不懂犹太文。”

    仰着头看着他的那一张张的脸逐渐变得严肃和困惑了。

    “我现在要讲一讲‘老耶洛斯坦’,讲讲他。瞧,当我还在学法律,在座的这位老基弗正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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