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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飞机 (第3/6页)

值得同情啦!”

    师父叹道:“事隔三百年,蓝金的样子我已记得模模糊糊,加上急速老化,更让我无法判断来者是谁,只有那双让人不安的蓝眸子,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杀手也许真是蓝金,也或许不是。”

    阿义手中的火锅汤慢慢滚了起来,说:“除了蓝金跟我们,这世界上还有其它的武林高手?”

    师父也是一般的迷惘,说:“说不定今天这杀手是蓝金派来的刺客,但你说的对,这世上若除了蓝金外,居然还有这样教人心悸的超级高手,真是匪夷所思。”

    我想了想,说:“说不定,那老人真是蓝金。”

    阿义也说:“师父今天终于报了仇啦!值得庆祝庆祝!”

    师父惆怅地说:“恐怕不是,我的心里一点报仇雪恨的快意都没有。”

    一点快意也没有。

    一场三百年前未分出胜负的死战,今天,却在眨眼间立判高下。

    但三百年前的故仇旧恨,却不能在眨眼间就消逝。

    也许,师父正陷入空虚的矛盾中,一时无法接受大仇已报的苦闷。

    师徒三人胡乱地吃了顿火锅,我一边咬着山菇,心中一直在想:那杀手的尸体,被师父埋在八卦山了吧?

    自己的房间死过一个人,总不会是愉快的感觉。

    我看着床上的棉被。用来包新鲜死人的棉被。

    唉……

    今晚睡觉时,我用内力御寒就好了。

    “足不点地。”

    我跟阿义还背着书包,乙晶也站在一旁。

    我们几个人刚刚吃完美味到令人感动想哭的彰化rou圆,才走出小店,师父就想训练我们轻功。

    阿义摸摸头,甩着书包说:“足不点地?”

    师父点点头,说:“轻功的基础训练,就是足不点地。”

    乙晶好奇地说:“要怎么足不点地啊?”

    师父说:“我在大佛的头上,放了一块写上﹃成功﹄两字的大石头,你们把那块大石头拿下来给我,我去渊仔的房间里等你们,乙晶,你就先回家吧,他们要费好大的劲才能跟我会合呢。”

    我心想:“大佛好高,不过师父一定会躲在我们身后,我们一旦摔下来的话,师父也会接着。”

    阿义多半也是一样的心思,拍着我肩膀说:“我们来比赛吧,看谁先跟师父会合!”说完,阿义就要跟我在马路上竞跑,却被师父一把拉住。

    师父微笑道:“足不点地,就是脚不能踩在地上的意思。”

    阿义跟我一愣,师父接着说:“你们只能踩在电线杆或店家的招牌上前进,要是两根电线杆或招牌之间的距离太远,你们就踩在屋顶或阳台上,到了八卦山,你们就踩在树上,总之,这是达到飞檐走壁的快捷方式。”

    我有点不解,说:“为什么?”

    阿义更是火大,说:“师父,现在人好多,你不是摆明了让我们出糗?”

    这时,连乙晶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也说道:“师父,你不是说不可以向其它人显示武功?现在却要我们在市区蹦蹦跳跳,那不是自相矛盾!?”

    师父点点头,说:“好像有些道理。”

    我跟阿义异口同声说道:“那深夜再练轻功吧!”

    师父摇摇头,说:“既然不可以显示武功,那你们就跑快一点,别让人认出来就是了。”

    我大吃一惊,说道:“什么?!”

    师父大声说道:“快!师命难违!”

    我跟阿义对望了一眼,极其不能理解师父的脑子装了些什么。

    师父双手托起我跟阿义,运力将我俩抛向电线杆上,我跟阿义的脚连忙稳住,分别在两根电线杆上作金鸡独立状,而路上的行人也以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师父在底下大叫:“下面人多,你们快跑!”

    当然要跑!太丢脸了!

    我跟阿义瞄准下一根电线杆,太远了,只好纵身一跳往路灯上跃去,我却跳得太远失了准头,摔在底下停在路边的车子上,阿义则跳得太轻,只好抓住电线杆再翻上去,朝底下的我大叫:“把学号撕掉!快闪!”

    我赶紧撕下学号放在口袋里,用力往上一跳,翻上电线杆,继续往下个招牌迈进。

    我跟阿义,就这样慌乱地在市区的电线杆、路灯、招牌上,像玛俐兄弟一样跳着。

    你一定很难相信。

    没错,我也感到极为困惑。

    我为什么要听从师父无理的要求,在市区的条条柱柱上,满脸发烫地跳呀跳的?

    我看着阿义,他努力地在电线杆上平衡的样子,我怎么能够停下来?

    在海底走路时心中的疑问,此时再度浮现……也许,我们师徒三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也许师父所教的凌霄绝学,就像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那样,会使人练到神智不清。这种

    神智不清,就是所谓的热血吧。

    仰仗着在海底对抗海潮训练出的惊人腿力,我跟阿义在电线杆间纵跃并不很吃力,但要如何准确地跳在下一根电线杆上,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就是门大艺术了。

    幸好,偶尔不小心掉在路上时,几个月锻炼下来的强健筋骨也抵受得住。

    但,路上的行人都在看着我们,这可不比萧索的海底。

    路人质疑的眼光、张大的嘴巴,在某个层次上,比起海底致命的暗潮、漩涡,还要来得有压迫感。

    这种巨大的压迫感煮沸了耳根子的血液,抽干了喉咙里的唾液。

    “妈,他们在做什么?”一个小女孩指着我跟阿义,旁边的死大人则结结巴巴地说:“他们……在……在修电线杆……”

    我口干舌燥地往前一跳,好逃离小女孩的问题。

    阿义的内力虽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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