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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敌 (第7/8页)

  当然,阿义冲破xue道后是非常生气的,不过他也只能像疯子一样乱吼乱叫,因为他打不过我们两个。

    功夫的世界就是那么现实,打不过人家,就只能任人摆布。

    等阿义又哭又闹地抓狂完后,师徒三人坐在地板上发呆,师父才严肃地说:“刚刚我对付的那个刺客,在临死前要我去找我那假女儿,说完才断了气,好像是帮人传话的样子。”

    我这时跳了起来,懊丧地说:“啊!我居然忘了告诉你!你那个……那个假女儿,要我托话给你,说有急事找你!我一直都忘了这件事!”

    师父“哼”了一声,说:“不打紧,反正她又不是我的女儿。倒是你,你什么时候去员林的?怎不跟我说?”

    我红着脸说:“我忘了说。”

    阿义摸着光溜溜的眉毛,说道:“那个刺客要师父去找师父的女儿,喔,假女儿,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把师父的女儿给杀了?还是学真正的蓝金,把那一家子给杀光光了?”

    师父的脸一阵发白,说:“杀了干净,省得我自己动手。”

    我看出师父心中其实是很紧张的,于是我拉着师父的手,说:“虽然很晚了,但是我们还是去一趟员林吧。”

    师父犹疑着,赖在地上不肯走。

    我只好说道:“功夫助人不分对象,只要是好人就该救,不是吗?”

    师父点点头,说:“但这么晚了。”站了起来,换了件没被烧焦的唐装。

    我从抽屉掏出一把钞票,说:“用钱去比较快。”

    五分钟后,师徒三人便在出租车中,吩咐司机快快冲向员林。

    这是我们师徒三人,最后一次前往员林。

    已经晚上十二点半了。

    “幸好大家的声息都在。”我说,感应师父的女儿一家人的气息都在。

    “按电铃吧?”阿义按下电铃,自言自语说:“这么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门后一阵声响,拖鞋劈哩啪啦地踩着,然后门打开了。

    是个睡眼惺忪的男子,师父蓬头垢面的女婿。

    “爸?”男子看见躲在我们身后的师父,讶异地说。

    “爸什么?谁是你爸?”师父无奈地说道。

    男子揉着眼睛,要我们进屋,大声地说:“阿梅!你爸!”

    我们进了客厅,师父的女儿立刻跑了出来,惊喜地说:“爸!你回来啦!”

    师父脸上青筋暴露,说:“爸什么爸?”

    我忙道:“你说你有要紧的事要告诉师……你爸?”

    师父的女儿点点头,看着师父,说:“爸!幸好你回来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师父微怒道:“爸什么爸?到底有什么屁赶快放一放!”

    师父的女儿用力握住师父的双手,呆呆地说:“我……我忘了。”

    我们师徒三人张大了嘴,这简直莫名其妙!

    “关太太,最近你有没有跟什么特别的人接触?或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例如遇见力气很大的人?走路跳来跳去的人?”我一直问着,毕竟无眼刺客要师父寻她女儿,一定有什么讯息交给她传达才是。

    师父的女儿呆呆地看着师父,搔着头,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太太?”阿义忍不住出声。

    此时,师父的女儿眼睛一亮,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等我一下!”说着,便跑进厨房里,出来时手中竟已多了把菜刀。

    “啊?”师父疑惑道。

    “哈!”师父的女儿俏皮地笑了出声,菜刀往脖子上用力一抹,速度之快、诡谲之极,竟令三个武功高手来不及出手阻止,鲜血爆出深深的伤口,像把疯狂的红色仙女棒,不停耀出夺目血花。

    师父凌空击点了她肩上的“老山xue”与“资本xue”,快速封住颈边血脉,但妇人妖异地笑着,一边跳起活泼的健康cao,一边说道:“黄骏!三百年前的血战未结,你我终须一决胜负,今日送上大礼一份,而终战日期,就定在三夜后吧!八卦山大佛前,零时零分见!”

    妇人的声音极为洪亮,根本不是妇人原来的声音,而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子声音……这段话从妇人的口中说出,简直就是台录音机,生动地演出录音者的讯息。

    更骇人的是,妇人一边畸形地跳着健康cao,还一边笑着,看得她先生吓得缩在椅子上,浑身颤抖。

    “对了,忘了告诉你,这样点xue是没用的。”妇人突然立正站好,双手中指刺入胸前的“般若xue”、“维他xue”,师父刚刚封住的血脉顿时崩溃决堤,妇人颈子里的暴血,就像瀑布般泻下!

    “阿梅!”师父慌忙地扶住妇人,五指飞快地在妇人周身血脉要xue上疾扫,但妇人依旧格格地笑着,双手竟然发疯般乱点身上的xue道,将封住的血脉又一一重新刺开,不多久,妇人的笑声逐渐僵硬,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干笑。

    “怎么会这样?!”我惊呆了。

    “师父?!”阿义也跌在椅子上。

    师父看着脸色苍白的妇人,双臂发抖,眼神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悲恸。

    妇人的笑声停了。终于停了。

    师父紧紧地搂住妇人,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抽抽噎噎的干号。

    “蓝金!”师父激动地大吼,将妇人的尸身猛力地抱住、抱住,像是失去了世界上最亲的人一般。

    师父终于放声大哭,这一哭,当真是断肠裂心!

    我跟阿义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心里的激荡跟着师父的哭声高低起伏,我看着师父哭天抢地的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与悔意,我的眼眶也湿了。

    “蓝金!你死定了!按照师父愤怒的程度,你至少要死上一千遍。”阿义叹道。

    当时,在客厅的血泊中,我心中只有替师父难过的份,直到我们将师父架离屋子时,我才想到关于妇人几近变态的自残行为,其中不可理解的不可理解。

    蓝金这家伙,恐怕是以类似《大漠英雄传》中的“移魂大法”,蛊惑了师父的女儿,要她在传达命令时斩断自己的喉咙!

    最后的敌人,竟如此令人不寒而栗。

    说不定,那些无眼怪客,也是这样受到蓝金cao弄的!甚至连眼珠子都可以挖得干干净净!

    “蓝金!我要将你剉骨扬灰!”师父在出租车内,龇牙咧嘴地大吼着。

    师父躺在床上,将身子蜷进被窝深处,我从没见过师父这个样子。

    师父哭得累了,哭得伤透了心。

    所以,根本不必追问那妇人究竟是不是师父的女儿。

    我跟阿义坐在大破洞洞口,双脚在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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