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_第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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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第8/11页)

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更强的对手而倒下去,而守御者却能永立于不败之境。”

    预让道:“是的,剑技到了至上境界,就可以不受任何的攻击,一如海中之石。”

    “但是石头也不能消灭巨狼呢?”

    “能的,石头挡住了狼花,使之自然而消失,风雨总有停歇之时,血rou之躯,也必然有疲累之时的,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那时胜负自分。”

    襄子想了一下道:“要达到这个境界很难。”

    “是的。很不容易,只要心中无法除去杀机,就永远到不了那个程度。主攻之剑,永难大成。”

    襄子道:“我明白了,我大概是永远也无法达到这个境界了,因为我不能冒险,除掉剑之外,我还很多其他的责任,我的剑技不能够充分自保,唯有靠那些护甲了。”

    预让点头道:“是的,君侯本非剑中人,有如此之剑已经足够,今后当将精力多用于国事,造福生民。”

    襄子道:“多承教诲,那么今日之斗可以罢手了。”

    预让痛苦地道:“不能!因为预让不肯罢手。”

    襄子道:“我们斗下去不会有结果的,先生之造诣已臻无敌之境,我胜不了先生,但先生之技大成于守,也胜不了我。”

    预让道:“预某不是要胜君侯,而是要刺杀君侯。”

    “但无敌之剑是不能杀人的。”

    “杀人不必剑技,一个完全没用过剑法的人,拿了剑也能杀死人的。”

    “但是要杀我却很不容易,几乎绝无可能。”

    预让想了一下道:“有许多事是不由自己的,有些事虽是明知其不可能,却是非做不可。”

    襄子长叹一声道:“不可能改变了吗?”

    “君侯知道那是不会改变的。”

    襄子无可奈何地道:“预先生,我实在不想杀死你,但我更不想被你杀死,更不想长日在你的威胁下过日子,逼不得已,只有得罪了。”

    预让道:“没什么,君侯,我们两人中,必须倒下一个人,才能把事情了结。”

    襄子再度举起了剑,这次他不玩什么花巧,老老实实的运剑进迫,剑势十分凌厉。但是要想击败预让是十分困难的,他的一支剑几乎已经成了有生命有知觉之物,更不像是握在人的手中。

    襄子用尽一切的攻势都没有用,剑将及体时,预让轻轻地一挡就化解开了。

    相反的,襄子因为连续进招,已经很累了,他的手开始慢了下来,攻击也不若先前有力。

    他已经露出了不少的破绽,预让若是乘隙攻击,必可刺中襄子,但预让并没有利用那些弱点。

    因为那些地方虽是要害,却在护甲的掩蔽之下。轻率出剑,杀不了襄子,他若乘机回击倒是伤得了预让。

    这当然不是很公平的,因为预让能攻的部位太少了,只有咽喉、双目,以及有限的几处护甲不及之处,而预让的全身都在襄子的攻击之下。

    但细细想起来,仍是预让占便宜,因为预让的目的在杀死襄子,而襄子无意伤及预让。

    以剑技而言,预让是高于襄子,但襄子的器利,有护甲身,因此两个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不过两人都是绝佳的高手,这一战也是精采绝伦的,双方攻守已近千招,费时已逾两个时辰,战况仍然呈着难解难分的局面。

    若是为切磋剑技,襄子早就该落败了,然而这是一场生死之搏,不到一方倒地是无法结束的。

    若是在战场上生死相搏,战斗也早该结束了,襄子纵有甲胄护体也难以抵挡预让石破天惊、雷霆万钧的一击。

    只可惜预让鼓不起杀机,无法施出全力的一击,所以这一战又呈现了一种奇妙的矛盾。

    无数围观的群众没有一点声音,屏息以待,等着看出一个结果来。他们的眼睛已经酸了,脖子也僵直了,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松懈,睁大了眼,不舍得放过任何一节细小的变化。

    他们的心情尤其矛盾,没有一个人愿意看见一方倒下,却又希望着战斗能尽快结束。

    预让的攻势慢了下来,他的剑势中也开始有了破绽。他似乎是有意露出这些破绽来,因为他希望能挨一剑,重重一创,以使身上能受到较为严重的伤害,然后在极端的痛楚下,激发体内的怒火,在无法控制的情绪下发出那至威至刚的一击。

    襄子的心思也很周密,他对预让的心意完全了解,所以他毫不为所动,放弃了那些机会。

    他不想杀死顶让,又何必去伤害预让呢?更何况,他实在没把握能接下那一击。

    这样的战斗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呢?包括决斗的双方在内,都是一样的焦急,却也同样地无法作出答案。

    终于,等到一个机会了,襄子在拨开刺目一剑,手慢了下来,虽然将预让的剑拨开了,却也留下了咽喉处的一个空隙,预让看剑身刺过去,他相信可以结束战斗了。襄子虽然还来得及横剑来招架,但是顶让对襄子的劲力已作了很精确的估计,他用了十分的劲道,相信襄子无法拨开这一剑,因此刺出了一剑后,他已在心中呼喊道:“君侯!对不起,非是预让忘恩负义,实在是我已答应了智伯在先,无法更改了。隆情盛意,我只有永负于心,候来世再作报效了。那会很快的,因为预某也不会活下去,立将追随君侯于地下。”

    襄子立刻挥剑上来拨架,用的力气也很大,两剑交触,发出了很清越的声音。

    但是预让仍然很有把握,因为他手上的感觉知道,他的剑势没有偏,仍然是很直的刺了出去。

    当他开始奋劲发剑时,他已抬眼向着天空,对着那刺目的红日,他没有去看襄子。一则是心中愧疚,他不敢看襄子咽喉中剑倒下的情状,再则他也是有绝对的把握,这一剑出去,对方是绝无可能闪避躲开的。

    他也听见了周围发出了一声惊呼,这是决斗开始后两个多时辰内的第一声惊呼,那更确定了战斗的结束。

    预让心中很空虚,很茫然,对智伯的承诺总算交了差了,在这个世界上,他已没有要做的事,也没有生存下去的必要了。

    漠然地收回了剑,他的头虽然已恢复了平视,但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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