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_第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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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第5/9页)

 “夫君,自家夫妻,你还客气些什么?我已十分满意了。夫君,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个无敌英雄,因此我很自私,我要离开你了。”

    预让道:“好的,你多保重。”

    文姜嫣然一笑道:“夫君,若还有下辈子,我仍愿意嫁给你,你是个好丈夫!”

    预让笑了一笑道:“我希望下一辈子我能变得好一点,使我能配得上你,这一生,我总觉得你太委屈。”

    文姜笑了一笑,然后她美丽的身子慢慢地倒了下来。预让站在对面,看看她倒下去,也没有伸手去扶。

    当他们夫妇在娓娓相谈的时候,四周寂然无声,虽然他们所说的都是一些儿女之私。但听在别人耳中,竟然是无比的庄严,谁都不敢出一口气,唯恐打扰了他们。

    直等文姜倒地时,大家才震动了。襄子上前一步,本想去扶她的,但又自觉不妥,忙对身旁的侍女道:“快把预夫人扶起来,看看她怎么了?”

    预让淡淡地道:“没有怎么,她只是去了。”

    “什么,她去了?这怎么可能呢?不久之前,她还好好的在说话,怎么一下子就去得这么快?”

    “她服下了剧毒。”

    “什么时候服的?”

    “她吩咐为伯公封墓的时候,我看见她含下了一颗药丸,那必然是她早就准备好的鹤顶红。”

    襄子大为震惊地道:“你看见她服毒也不阻止她?”

    “鹤顶红入口穿肠,我发现时她已放进了口中,阻止已来不及了。她已存了必死之心,阻止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会没用?只要你立刻发觉,我自有灵药,能使她把毒药吐出来,凝住毒性,保住性命的。公侯之家,为了防备别人下毒,身边随时都带有解毒灵药。”

    望着即将咽气,已失知觉的文姜,预让的嘴角竟然泛起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君侯,还是救不活她的。在没有吞服那些毒药之前,她已经死了。”

    襄子不禁一怔,惑然地问道:“预让,这是怎么说?”

    “这就是说她的心早已死了。”

    “为什么呢?我实在不了解你们,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求死呢?你们都还年轻,还有着很长的岁月。”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乐趣,没有了活下去的目的,活得像行尸走rou,还有什么意义呢?”

    “世上有很多人,活得都不快乐,生活比你们困苦十倍,他们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但他们活得很有劲,拼了老命,努力地活下去。”

    预让抬起了头,骄傲地道:“是的,大多数的人都是那样浑浑噩噩地活着,我们夫妇却不是那样的人。”

    襄子终于懂了,这夫妇俩不是平凡的人,他们有着超人的思想,也有超人的行径。

    叹了口气,襄子感慨地道:“成为一个超越平常的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有些人死得很早,却是真正的活过,有些人很老还没有死,却也不能说是活着。”

    襄子默然片刻后,才对文姜拱拱手,表示了他的敬意,也表示哀悼之意,然后又向前走着。

    他不再说什么,而且也没有话说了,在预让夫妇面前,他忽然发自己很渺小,王侯之尊,人间富贵,在这儿变得很庸俗,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他才走出几步,预让忽然又拔出了剑,使得每个人很紧张,以为预让又将出手了。

    王琮等侍卫们立刻又围了上去,但是襄子十分的从容,连头都没回,斥责道:“退下,没有规矩,预夫人的遗体在此,你们怎可无礼!”

    王琮道:“君侯,预让的剑已出鞘。”

    “又如何?难道他会在我的背后下手吗?”

    “这…看他的情形似乎有这个意思。”

    “胡说!他要是这样的人,寡人早已死了。预让若是会在背后行刺、世上也不会有预让了。”

    这话很玄,很少有人听得懂。

    但预让是完全明白的,预让要是一名卑劣的刺客,早就在第一次刺杀成功了,不可能拖到今天。

    不过预让若是行止卑劣,襄子也不会容忍他活着一再冒犯了。

    只有两个互相尊敬的敌人,才能互相容忍。

    襄子在这些地方所表现的气魄以及对预让的信任,的确是令人心折的。

    预让的眼眶润湿了,文姜在他的眼前服药自尽,目睹着爱妻死去,他还能笑出来,此刻他却有着想流泪的冲动,但是那眼泪却没有流下。

    他忍住了,而且他已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高声叫道:“君侯,预让要出手了!”

    预让讶然地止步道:“你又要杀我了!”

    “是的,我说过,这是我此生唯一能做的事,一息尚存,我都会不停地去尝试。”

    襄子道:“今天你已试过一次了!”

    “除非我倒下或是君候倒下,这件事都不会终止。”

    “这个我知道,我也答应过你了,你随时都可以公开地找我挑战、决斗,我绝不拒绝,但不是在今天。”

    “既然随时都可以,为何今天不行呢?”

    “因为我希望能在公平的情况下一较剑技的高低,今天的情况对你太不利了,你已累了好几天,体力不足,刚才又受了伤,流过不少的血,而且夫人适又去世,甫遭丧痛,一切都大受影响…”

    预让道:“君侯!我是以刺客身份来行刺,不是以剑客的身份来挑战,今天是最后一个机会,过了今日,我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我必须在今天来做。”

    襄子道:“我答应过,你随时都可以来的,为什么你不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来一战呢?”

    预让道:“君侯,我说过了,我是刺客,不是剑客。”

    “改天不行吗?今天你的条件太不利了。”

    预让不再多作解释,只是道:“君侯,我过来了。”

    他提着剑,一步步的走近去,他的全身又充满了那股杀气,因为他这一次是公开叫阵而后才行动的,丝毫不掩饰他的杀机,因此,他慢慢走近时,那股敏锐的杀气居然能泛溢在四周,刺激得人很不舒服,

    王琮等人本已退了下去,见状忙又上来,执剑拦住喝道:“预让,你太不知进退了,君侯宽厚,一而再地饶你不死,你竟缠上了,三次饶命的恩德,你都不知感激,这还配称为一个剑客吗?”

    预让静地道:“刚才预某已然说过,我是刺客,不是剑客。预某若是自认为剑客,此刻纵不拔剑自刎,也断然不至于立刻又向君侯拔剑,但刺客无此拘束。”

    王琮喝道:“不管你是什么,今天都该死了。你一再冒犯君侯,视我等如无物,实在太欺侮人,你以为我们无可奈何你了是不是?”

    赵襄子看看预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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