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英雄传_第一五章惊闻碧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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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五章惊闻碧落 (第5/5页)

,只当我已自地道中走了,哪知我却偏偏留在这里,要他猜也猜不到,找也找不着,喂,你说我这小婶子做事可还聪明吗?”

    铁中棠暗地心惊:“好个好姣的女子!”

    他知道她便是阴嫔,却未想到鬼母之妹看来竞是如此年轻。

    艾天蝠仍然木立未动,额上却已泌出了汗珠。

    阴嫔自袖中取出一方罗帕,在他头上轻拭了一下,又伸手在他颊上拧了一下,娇笑道:“傻孩子,呆了么?怎么不叫婶子呀?”

    艾天蝠不言不动,也不反抗,当真像是呆了一般。

    铁中棠看得满心惊奇,忽见阴嫔转首对他一笑,道:“喂,请你替我把那张床扶扶正好么?”

    她轻笑柔语间,又是甜笑,又是柔媚,叫人不忍拒绝于她,铁中棠竟真的代她将那牙床移上土堆。

    阴嫔娇笑道:“乖孩子…”放开艾天蝠,在床上坐下。

    她莲步婀娜,曼妙多姿,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魅力,铁中棠忍不住望着她,忽听她笑道:“傻孩子,看什么?”

    铁中棠面颊一红,转过头去。

    阴嫔笑道:“你可要我掀开面纱让你看看么?”

    铁中棠方自忍不住要说好,突听艾天蝠大喝道:“看不得的!”喝声嘶哑,面色更是可怖。

    阴嫔咯咯笑道:“哦,我还忘了告诉你,凡是看过我面容的男人,我都要将他眼睛弄瞎,好教他脑子里永远保留着我的印象,但我却绝对让他瞎得舒舒服服,毫无痛苦,你说我的良心好么?”

    她娓娓道来,宛如在叙述一件最温柔美丽之事似的,又像是在向情人询问心意一般。

    铁中棠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霎眼满布全身。

    阴嫔莹莹的纤指,轻轻抚弄着纱角,媚笑道:“你要看么:能看看我的容貌,纵然瞎了,也是值得的。”

    那柔媚的甜美,那朦胧的容貌,那媚人的香气,竟真的教人宁愿变成瞎子也忍不住要瞧上一眼。

    铁中棠掌心捏满了冷汗,阴嫔纤指微扬,掀起了半角轻纱,将那有如莹玉雕成般毫无暇疵的下颔,微微露出了一些。

    艾天蝠满头冷汗,他虽然双目皆盲,但此刻的情况却宛如眼见只因他自己也经历过这一段。

    他脑海中又忆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

    那是个软绵绵的春夜,一个身穿轻纱的绝美少妇婀娜的走向一个少年,她面笼轻纱,媚笑道:“你看不看?”

    那少年掌心俱是冷汗,终于颤抖着点了点头,于是他便看到了一张永生也难忘却的面容。

    他此后便永远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此刻,莫非是历史重演?

    他知道阴嫔正一步步移向铁中棠,那魅力更是令人不可抗拒。

    突听铁中棠冷冷道:“你若是再年轻二、三十年,我便要看了,只可惜你已是个老太婆,纵然驻颜有术,但想起来却教人恶心!”

    阴嫔身子一震,笑容突然顿住,这次轮到她呆住了!她做梦也未想到这少年竟有如此冷漠的心肠和尖锐的言词。

    艾天蝠忍不住伸手一拭额上汗珠,暗叹忖道:“这少年心肠当真是铁石铸成的,否则怎么能抗拒得了!”

    只有经过此事的人,才知道阴嫔的魅力是多么不可抗拒,才知道那隔着轻纱的眼波带着多少神秘的魔力。

    阴嫔更已失措,她那神秘的媚力,正有如她的护身甲胄,而此刻却被铁中棠刀一般的冷漠与轻蔑一刀贯穿。

    她越是慌乱,铁中棠越是冷静,冷笑道:“年华如逝水,永远不可挽回,你以后再也无法迷惑别人了,知道么?”

    阴嫔倒退数步,坐到床边。

    铁中棠道:“你还是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但这里已无你容身之处,这整个世上也无你容身之处了!”

    艾天蝠忍不住暗中喝采,多年怨毒,仿佛都已发泄。

    没有一个曾被阴嫔弄瞎了的人能向她报复,只因他们都是自愿的,而铁中棠此刻却代这些人出了冤气!

    哪知阴嫔突又娇笑起来,道:“好孩子,说得好,居然有人用恶心两字骂我,真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事!”

    铁中棠道:“以后用此两字骂你的,只怕就要多了!”

    阴嫔道:“哎哟,想不到我jiejie竟收了个这么好的徒弟!”

    艾天蝠忽然冷冷道:“此人乃是大旗门下!”

    阴嫔面然竟似也变了,喃喃道:“大旗门…大旗门…嘿嘿,只可惜大旗门子弟俱是有父无母之人!”

    铁中棠只觉耳畔嗡然作响,身子如被雷震,一股热血直涌上来,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阴嫔笑道:“我说的什么,你早已听得清清楚楚了,是么?”身子笑得微微颤动,有如花枝摇曳。

    铁中棠再也无法保持冷笑,但他越是失态,阴嫔便笑得越是迷人,铁中棠嘶声喝道:“你若再胡言乱语…”

    阴嫔咯咯笑道:“你若是有母亲,可知道你母亲在哪里?”

    铁中棠身子摇了两摇,仆的跌坐在椅上。

    原来大旗门卧薪尝胆,一心复仇,生恐母爱太过慈熙,门中子弟,一生来便离开母亲怀抱,能行路时便立刻要接受最严格的武功训练,从不知母爱为何物,更不知母亲在何处。

    是以大旗子弟,人人虽都有着铁一般坚硬心肠,钢一般倔强脾气,却最怕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母亲两字。

    阴嫔故意轻叹一声,带笑道:“羔羊乳燕,俱知母恩,但大旗子弟却连母亲在哪.里都不知道,岂非连禽兽都不…”

    铁中棠厉喝一声:“住口!”

    阴嫔娇笑道:“呀,真对不起,我随口说说,却不想伤了你的心。”

    铁中棠厉声道:“大旗门中之事,你怎会知道?”

    阴嫔笑道:“你若要问我怎会知道,不如回去问问你的…”忽听外面响起一阵阵急速拍门之声。

    一个清脆女子口音喘息着道:“屋里可有人么,可不可以让难女进来躲躲?”语声惶急,听在铁中棠耳里却甚是熟悉。

    他心头一惊,却拿不定主意是该先听完阴嫔的话再出去,还是先出去再未听她要说的话。

    哪知阴嫔微微一笑,便不再往下说了。

    铁中棠心思索乱,陛的窜出房外,阴嫔在身后轻轻笑道:“这小子轻功倒不错嘛!”

    举目望去,一个女子怀抱一人当门而立,正回首望着来路,满面俱是优伤惶急之色,正是温黛黛与云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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