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王_第六章命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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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命运 (第4/4页)

贴一张海报在大门,说是本社招聘男妓(记)女妓(记)多多,欢迎来搞(稿),稿件不论长短,只要有深度,搞(稿)费从优。还讲了一个产酒的男县长和一个产烟的女县长的龙门阵。男县长和女县长开会碰到一起了,男县长就说,我县欢迎你这位县长光临指导,就不知你能不能持(吃)久(酒)呢?女县长回应他说,我县也欢迎你来,但却担心你的身体,你无论如何持(吃)久(酒),却是终要蔫(烟)的啊!说完他就咯咯地笑。而谢彩凤呢,则只好陪着他笑,因为只有客人高兴了,才能得到理想的小费。果然不出所料,黄哥的出手很阔绰,一给就是三张百元钞,使谢彩凤喜出望外。

    一连两周如此。

    这天晚上,谢彩凤终于半推半就地和黄哥一起进包房了。这是一间叫做“醉轩”的双开小包房,包房的外间铺着一张很阔气的大床,上面有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被子。其时正是隆冬时节,屋里却很暖和。暗红的灯光打在屋里,给屋子增添了一种暧昧的色调。

    两人到了包房,黄哥就把屋门关上了。他一把将谢彩凤搂住,嘴里心肝宝贝的叫着,说同她一见面就碰撞产生了爱情火花,现在这火花已星火燎原,边说边把她往里间里抱。今天黄哥喝了很多红酒,他的嘴里喷出了一股股浓烈的酒味儿。

    里间是用玻璃隔离的精致小间,搁着几块阶梯式木板,地下则摆放着一只热烘烘的碳炉子,还有一只盛满水的水缸。

    黄哥抓起水瓢,舀了一瓢水,泼在那碳炉上,只听得嗤嗤的一阵响,一股白烟冲天而起,小房间顷刻便弥漫了白色的水蒸气,而那灼热的气流使人好像要窒息一般。“脱,快脱,爱情就是从脱衣开始的。”灯光下,黄哥一边脱,一边对谢彩凤说。

    谢彩凤是一个颇有城府、遇事有主张的女人,她早就知道夜总会里肯定有这种事情,而且,刚来这里时,老板也含含糊糊地说过。她曾诚恳地对老板说,自己只坐素台,不作其他服务,老板也答应了。没想到,坐台才半月,自己就坚守不住阵地了。她想,算了,在这男人主宰的社会,作为女人,只能把握自己的特色优势了。她十分清楚自己的特色优势,就是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蛋以及魔鬼一样的身材。这些,她在同所有看她的那些男人眼光中早已读懂,那些火辣辣的眼神里有赤裸裸的钩,恨不得把她的衣服剐掉一样。

    到了这种地步,谢彩凤还对那黄哥说:“黄哥,我可是跟你说过了的,我只坐素台的,你这样就有点勉为其难了。”

    那位叫黄哥的男人身体很壮,国字脸,使人难忘的就是他那一只硕大的鼻子。他哼了一声,又瞟了谢彩凤一眼,说:“别再装嫩了,你这样做无非是图个好价码。你开个价,大哥是给得起的。”说着把挂在墙上的裤子取下来,摸出一只鼓鼓囊囊的钱包。

    谢彩凤被那一大沓花花绿绿的钞票打垮了。望着他手中的那沓钞票,她咽了咽唾沫,说:“我可以再喊一瓶酒,一瓶爱情的酒么?”得到他的首肯后,她要了瓶半斤装的剑南春。

    “你倒是会要酒,剑(见)南(男)春,完全是爱情一景,靓丽得很嘛,亏你想得出来。”那黄哥说罢,就望着她嘿嘿地坏笑。当她打开酒,同他你一杯我一杯喝了几杯之后,他便急不可耐如饿狼一般扑翻了她…

    完事后,黄哥死猪样躺到她的旁边,点上一支烟,但是烟还没有抽上几口,他就鼾声如雷了。

    谢彩凤闭上眼,抚摸着自己如绸缎般的肌肤,把那一沓钞票压在了她的枕头下面。又起身到床边茶几,拿起黄哥的钱包翻起来,里面除了不少钱还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工作证。谢彩凤一看不得了,原来黄哥叫章长征,是茅草区的区长。谢彩凤脑子里一转,在自己那只小手包里摸出个小巧的物件。她拍了拍黄哥的脸庞,他没有动静,就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牙齿白光光的,周身都抖颤着。

    在床对面的条桌,谢彩凤把那物件放好,然后重又躺下,把黄哥紧紧搂抱在怀里。这时,那精巧的小物件吱吱地叫了,一道刺目的亮光一闪。她紧张地望着黄哥,还好,他仍然睡得死猪一样沉。她蹑手蹑脚起身,把那物件重又收回包中,顺手把枕下那沓钞票也放了进去。

    从那天开始,那位黄哥便三天两头到“金巴黎”来找她。黄哥不像其他客人那样叫她小姐,而是叫她“我的乖乖”黄哥在她身上花了不少爱情的钱后,说离不开她了,提出要给她买一套住房,把她养起来时,谢彩凤大叫一声:“天,爱情有这么大的魅力么?”黄哥说:“小凤,你我的爱这么真诚,这么执著,我不认真对待,我还是男人么?”

    含着热泪,谢彩凤在黄哥的热烈拥抱中答应了。

    走进黄哥为她买的那套房子,谢彩凤感觉自己变了一个人。那房子两居室,装修得很现代。晚上,黄哥搂着她,兴奋得一晚上都睡不着。“小凤,我的好乖乖,我老婆早死了,人家给我谈了好多对象我都没同意,原来,我注定要同你一起过我的下半辈子。”

    听到这话,谢彩凤吁了一口气。她想,黄哥啊黄哥,你有这种想法那就好嘛,你虽然是一只威猛的爱情老虎,我却要做一个经验老到的猎手。我要把猎枪擦拭得亮锃锃,准星牢牢对准,在需要射击的时候,绝不会出现哑火臭弹。

    那天晚上,谢彩凤被爱情烈火焚烧得如癫如狂的黄哥折腾了一夜,天亮时分,疯够了闹够了的黄哥终于如xiele气的皮球一般闭了眼睛。谢彩凤用手轻轻抚摩着他汗腻腻的脸,笑了。

    从一开始与黄哥交往,谢彩凤就知道一定是这个结果。谢彩凤为这个最终结果铺垫了好久。谢彩凤知道,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自己有了这种事儿来垫底,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翻不过的火焰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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