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_第十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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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第8/13页)

道。"想想吧!一个活生生的红衣主教在德罗海达!"

    朱丝婷说:"红衣主教是教廷的权贵,我想你是对的,这是相当了不起的事。可是,我不喜欢他。"

    菲除了坐在写字台旁,还会在什么地方呢?他迈步穿过窗式门,走进了客厅。这几天,打开一扇铁纱网还是必要的。她一定听到了他的声音,可还是继续工作着,弯着后背,那头可爱的金发已经变成银丝了。他费了好大劲儿才记起来,她一定足足有72岁了。

    "哈罗,菲。"他说道。

    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发现她的神色有某种变化,他无法准确地肯定这种变化实质上说明了什么;她的神态还是那样冷淡,但同样还是另外一些神情在其中。似乎柔和刚毅同时在她身上并存着,变得更富于人情味儿了,然而这是一种玛丽·卡森式的人情味。上帝啊,这些德罗海达的女家长!当轮到梅吉的时候,她也会这样吗?

    "哈罗,拉尔夫。"她说道,就好像他每天都在迈进这些门似的。"见到你很高兴。"

    "见到你也很高兴。"

    "我不知道你在澳大利亚。"

    "谁都不知道。我度几个星期的假。"

    "我希望,你会和我们在一起的吧?"

    "还能去哪儿呢?"他的眼睛在豪华的墙壁上扫动着,停在了玛丽·卡森的画像上。"你知道,菲,你的情趣真是无懈可击,毫无差错。这个房间可以和梵蒂冈的任何东西相匹敌。那些带玫瑰花的黑色椭圆形图案是一种天才的手法。"

    "哟,谢谢你啦!我们竭尽了我们卑微的努力。就个人而言,我喜欢那间餐厅。自从上回你到这儿以来,我又把它布置了一遍。有粉红、白色和绿色。听起来很可怕,可是待会儿你看看吧。尽管我不知我为什么要这样试一试。这是你的房子、对吗?"

    "只要有一个克利里家的人活着,就不是,菲。"他平静地说道。

    "真叫人感到安慰。唔,自从离开基里以后,你肯定是平步青云了,对吗?你看到《先驱报》上关于你高升的那篇文章了吗?"

    他畏缩了,"看过。你的嘴真够尖刻的,菲。"

    "是啊,更重要的是,我对此很得意。这些年来,我紧闭着嘴,从来不置一辞!我不知道我在怀念些什么。"她笑了笑。"梅吉在基里,不过一会就要回来了。"

    戴恩和朱丝婷穿过窗式门走了进来。

    "姥姥,我们可以骑马到矿泉那儿去吗?"

    "你们是知道规矩的。除非你们是母亲亲口答应,否则不许骑马。我很遗憾,可这是mama的命令。你们的礼貌都到哪去了?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客人。"

    "我已经碰到过他们了。"

    "噢。"

    "我本来以为你在寄宿学校呢。"他微笑着对戴恩说道。

    "12月份的时候不去,阁下。我们有两个月的假——是暑假。"

    年头隔得太久了,他已经忘记了南半球的孩子们在12月和1月要度一个很长的假期。

    "阁下,你打算在这里呆很长时间吗?"戴恩依然感到着迷,他问道。

    "戴恩,阁下能呆多久就会和我们呆多久的,"外祖母说。"不过我想,他会发现,总被人称为阁下是会有点我厌烦的。叫什么好呢?拉尔夫舅舅?"

    "舅舅!"朱丝婷嚷了直来。"你知道,舅舅这个称呼是违背家里的规矩的,姥姥!我们的舅舅只有鲍勃、杰克、詹斯和帕西。因此,那就是说应该叫他拉尔夫。"

    "不要无理,朱丝婷!你的礼貌都跑到哪去了?"菲指责道。

    "不,菲,这很好,我倒愿意人人都简简单单地管我叫拉尔夫呢,真的。"红衣主教很快地说道。这古怪的小家伙,为什么她这样讨厌我呢?

    "我不干!"戴恩气咻咻地说道。"我不能只叫你拉尔夫!"

    拉尔夫红衣主教穿过房间,双手抓住了那裸露的肩头,低头笑着、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非常和善,在屋子的阴影中显得十分鲜艳。"你当然可以,戴恩。这不是一桩罪孽。"

    "来,戴恩,咱们回小房子去吧。"朱丝婷命令道。

    拉尔夫红衣主教和他的儿子转向了菲,一同看着她。

    "真没法子!"菲说道。"去吧,戴恩,到外边玩去,好吗?"她拍了拍手。"真吵人!"

    孩子们跑去玩了,菲慢慢地转向了她的帐薄。拉尔夫红衣主教很怜悯她。便说他要到厨房去。这地方变化真是太小了!显然,灯光照明还是依旧。依然弥漫着蜂蜡和大花瓶中插着的玫瑰的芳香。

    他呆在那里和史密斯太太,女仆们谈了很久。他离开后的这些年里,她们已经老多了,但不知为什么,比起菲来,年龄和她们显得很相配。很幸福,她们就是这样的。真的,几乎是完美无缺的幸福。可怜的菲,她是不幸的。这使他急于看到梅吉。看看她是否幸福。

    可是,在他离开厨房的时候,梅吉还没有回来。于是,他便穿过院子,向小河漫步而去,以此消时间。墓地是多么宁静啊;陵墓的围墙上有六块青铜饰板,和上次来这里时一模一样。他一定要看到自己葬在这里,返回罗马以后,一定要做出这项指令。在陵墓附近他看到了两座新玫,一座是园丁老汤姆的,另一座是一个牧工的妻子的,这个牧工从1945年起就被雇用了。此人一定有某种贡献。史密斯太太认为他会继续在在这里和他们呆下去的;因为妻子就躺在这里。中国厨师那合于祖制的伞形墓由于这些年毒烈的阳光已经褪色了,从最初他的记得的那种浓淡不一定威严的红色褪成了眼下这种粉中透白的颜色,几乎是玫瑰灰。梅吉,梅吉。你在我之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天气暑热难当;飘来了一阵微风,拂动了小河边的依依垂柳,摇动着中国厨师伞状墓上的铃铛,发现哀然低徊的响声。"坦克斯坦德·查利,他是一个好人。"这行字迹已漫淡失色,实际上难以辨认了。哦,这亲戚是对的,墓场应该没入大地母亲的胸膛中去。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退出人类的生活,直到完全消失,只有清风才记得它们,为它们而叹息。他不愿意被安葬在梵蒂冈的地下墓xue里,置身在与他相同的人之中。他愿意葬在这里,在真正生活着人们中间。

    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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