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_第二十三章荒岛穷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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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荒岛穷途 (第5/10页)

有缘相识,却是无分相守终身。”

    许惊弦目瞪口呆,哪想得到世上竟有这般古怪的武功!刹那间明白了为何自己是沈千千的意中人,风念钟才不会出手相害的原因。因为只要自己活着,沈千千不死心,才可与风越宗安然相守,若是杀了自己,沈千千绝了念头后再重新爱上风越宗,反而对她有害无利。

    风念钟黯然道:“这还并不是我急于让他二人成亲的唯一原因。”

    “还有什么?”

    风念钟抬眼望向远方,冷硬的面容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越宗自幼体蕴剧毒,虽然内力强劲,但毒性亦随着内力周流奇经八脉,只怕命不长久,大限随时可至。我知他最喜欢千千,所以希望能完成他的愿望,也算是尽到做父亲的最后一份责任。”

    许惊弦胸中一震,在这个充斥着尔虞我诈的江湖上,无论是风越宗高强的武功,还是忠厚淳朴的性格,皆是难得一遇。想不到他竟已是命在旦夕,上天实是太不公平了。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开言:“前辈可是希望我劝导沈姑娘?但你也知她任性妄为,若是相劝,只怕更会适得其反。”

    风念钟长叹一声:“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实无他法,也只好如此。沈姑娘毕竟涉世不深,婚姻大事上难免摇摆不定。她在此地别无朋友,对你的意见总能听进去一二,只要她嫁给了越宗,等我那苦命的孩儿走后,她改嫁任何人、武功是否尽废我都不管,只求能让越宗过上几天快乐的日子…”

    许惊弦心中好一阵迷糊,一会儿为风越宗的不幸叹息,风念钟父子情深,应该助他完成心愿;一会儿又觉得不应该让沈千千做出这样的牺牲,这笔感情的糊涂账实在不是他这样一个十六岁少年算计得清楚的。

    “你如实告诉沈姑娘风兄的身体状况,或有可能。”

    风念钟决然道:“不行。千千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必会告诉越宗,我不希望他承担这样可怕的压力。唉,我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先不必答应我,好好考虑几天,若能劝服千千,我风念钟感激你一世,必有重谢。”以南风威震武林的名头,若是爱子身死,必将衣钵相传,这份诱惑可谓极大。

    许惊弦点点头:“我不需要你的重谢。沈姑娘和风兄都是我的朋友,我只希望能找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他们都不受到伤害。”

    风念钟转身离去,略一犹豫,忽又停步:“最后要对你说明,我并非是有求于你才不杀你,你不必因此做出违背心意的决定。”

    “那是什么原因?”

    “因为,你是明将军的克星!”

    许惊弦霎时醒悟,风念钟视明将军为死敌,声称明将军不死不入中原。他隐居沧狼岛数十年或许并不关注江湖上的其他消息,但对于明将军的事情则丝毫不会放过,所以不但知道一意与将军府为敌的碎空刀叶风,对自己这个明将军的“克星”亦是早有所闻。

    当夜风念钟特意派人给许惊弦送来一个食盒作夜宵,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枚点心,两样小菜。几名家仆见主人对许惊弦另眼相待,态度亦和缓了许多。许惊弦心知风念钟有求于己,亦不客气,菜肴虽不算精美,却觉入口芬芳,回味悠长,也是平生未尝的美味。

    次日清晨,风越宗兴致勃勃地前来,原来他的身体已然恢复,便来找许惊弦切磋武技。

    听风越宗说起,许惊弦才知他自幼生活在沧狼岛上,既无玩伴,亦无去处,整日修习武功,与家仆比试就是他唯一的“游戏”,如果进步得快,风念钟便亲自出手与他相较,以示奖励。

    许惊弦暗叹一声,比起其他孩子,风越宗的童年生活可谓是毫无乐趣可言,但正因如此,才培养出他淳朴无华的性情。

    两人比试了几招,风越宗蓦然收手:“那日在船上,你迫得我双环出手,为何今日却是武功大减,全然发挥不出?”

    许惊弦有意陪风越宗开怀,所以才勉强应声与他比武,但望着他蜡黄的病容,想到他将不久于人世,恻隐一之心大生,许多杀招根本递不出去。这种心态却不便透露给他知晓,只好道:“那天敌我未分,当尽全力。如今我当你是朋友,胸中全无杀机,武功自然是大打折扣。”

    风越宗故意皱眉叹道:“好不容易找个对手打架,你却又没了兴致。不过…”他朝着许惊弦眨眨眼睛“能认识你这样一个朋友,我比痛痛快快打一架更觉开心。”许惊弦知他对自己一片诚心,心中感动,几乎要脱口问他那不治之症是否尚有药可救,幸好话到嘴边急急收住。

    风越宗性格虽是老实忠厚,人却聪明机灵,见许惊弦面上神情,立时醒悟,苦笑摇头道:“我体内的毒早已入肺腑,无法治了。”随即又低声道“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可不要告诉千千,更不能告诉我父亲。若大限将至,我便找个无人的地方静静死了,宁可让父亲当我失踪了。”

    许惊弦想到风念钟亦要自己在风越宗面前瞒住病情,不由心中一酸,替他父子两人难过。

    风越宗反倒笑着安慰他道:“你不必替我难过,我早就想开了,命由天定,能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爷的恩赐。现在我重又见到了千千,再加上认识了你这个朋友,已经很开心了。”

    “你的母亲呢?”

    风越宗神情一黯:“我自小就未见过母亲,爹爹说她早已死了,后来问得多了,他便大发雷霆,或许那是他不愿意提及的回忆吧。”许惊弦不愿他伤怀,转开话题道:“你轻功极好,那个‘随波逐流’真是你自己悟出来的么?”

    风越宗微笑道:“记得那一年我刚满十二岁,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千千。我自幼体内便蕴含极强的毒力,爹爹虽耗费内力替我打通经脉,依然无法祛除毒素,每每发作痛不欲生。爹爹给我配了一剂药,服之便可消除疼痛,但此药服下后会产生一些幻觉,常常不由自主地胡言乱语,外人看来浑如失心癫狂,加上我的姓氏,于是,千千就开始叫我‘疯子哥哥’。或许是因为从小与体内毒素相抗,随时徘徊在生死边缘,我懂事极早,那时千千虽不过七八岁,却是乖巧可爱,令人怜惜。等她离开了沧狼岛,我才听爹爹说已与赵宫主订下了亲事,便整日盼着那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快快长大,好做我的新娘…”想到童年往事,风越宗脸上露出一丝温柔。

    “自小爹爹管教极严,决不容我离岛,一晃数月,也不见千千再来。那一日病痛发作,服下了药后,脑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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