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树的歌_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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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 (第1/3页)

    鸟

    

    (作者:安房直子)

    刚把改好的程序给同事发过去,戴上耳机,选了一堆喜欢的mp3,来继续安房直子的功课。今天敲什么呢?相信我,这一篇,是个好故事哩…

    一个城镇里,有一位耳科医生。

    小小的诊所,一天连一天,都在瞧看病人的耳朵。

    那是位技术特别高的医生,所以候诊室里总是满员。也有从远处的村庄,被火车晃了好几个小时赶来的人。经这位医生的医治,耳病完全痊愈的事,多得数不清。

    每天都那么忙,最近,医生有点累了。

    “我也应该偶尔去做做健康诊断。”

    黄昏,在医疗室里,医生嘟哝着,整理着病例。平时负责护士工作的太太,前不久出门,现在,只剩下医生一人。夏天的夕阳,亮亮地照着那白色的小房间。

    突然,身后的帘子唰地摇动,响起尖锐的声音。

    “大夫,请给急诊吧!”

    耳科医生咕噜一声转过转椅。

    窗帘那儿,站着一个少女,捂着一只耳朵,披头散发,好像从老远的地方跑来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医生目瞪口呆地问。

    “从海里。”

    少女回答。

    “从海里?噢,做公共汽车?”

    “不,跑,是跑来的。”

    “哦。”

    医生抬起滑下的眼镜。

    “好,坐吧。”

    他指着眼前的椅子。

    少女脸色苍白,那眼睛显得很大,好象是吞了毒的孩子。

    “你怎么啦?”

    医生一边洗手,一边用往常的口气问。少女指着自己的右耳,叫道:

    “耳朵里进了不得了的东西。请快给取出来吧!”

    于是,医生从柜子里拿出纱布和镊子。就在他这样做的时候,少女仍然用尖锐的声音催他快点快点。但是医生很沉着。这种事情是常见的。昨天就有一个人跳进来,说耳朵里钻进了活着的小虫“讨厌,讨厌”地大声嚷嚷。医生想,今天也准是这么回事。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问道:

    “是什么进去啦?”

    少女露出极其悲哀的脸色,答道:

    “这个呀,是秘密。”

    “秘密?”

    医生皱起眉头。

    “不会是秘密吧?要不,怎么能治得好呢?”

    少女无精打采地垂下头:

    “所以,是秘密。秘密钻进我耳朵里去了。”

    “…”“我呀,刚才听了绝对不许听的秘密,所以,希望您能赶快把它取出来。”

    “…”“现在马上取出来,就不要紧了。因为它前不久,才咕咚地掉进耳朵里。不过,要不快一点,就耽误了。太阳沉了下去,那就算完了。”

    医生直眨眼睛。这样的病人,还是头一回遇见。他想,首先应该互相慢慢说说。

    “那,你到底听了什么样的秘密?”

    他和蔼地问。少女小声说:

    “我听说我最喜欢的人,其实是只,是被施乐魔法的海鸥。”

    “唔。”

    医生露出特别奇妙的脸色,点点头。然后,把椅子往前拖拖,看着少女的脸:

    “我希望更详细听你的话。接着再给你看耳朵,也不太晚。到太阳落下,对,还有三十分钟呢。没什么,那么一点秘密,马上就能取出。因为我是名医嘛。”

    少女听从地点了点头,讲了这样的事。

    我第一次遇见那个人,实在黄昏海的小船上。

    我是个独自一人的女孩,在租船地小屋干活儿。小屋前面,连着一排十九艘小船,那时,我坐在最前面的小船上。

    我在等着太阳落了还没有返回的唯一的小船。傍晚,数好小船的数目,把它们系到桩子上,是我重要的工作。但是,这时候,我等得太累,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忽然,耳边有“吧唧”的拨水声。

    “对不起。”

    那声音是我一惊,睁开眼睛。

    眼前有个少年坐在小船里。涂着蓝漆的小船,确实是我们店里的。我马上不高兴了:

    “怎么啦?时间都过这么多啦!”

    少年害羞地笑着说:

    “因为我到远离岸的海面去了。”

    少年的眼睛,是奇异的灰色。

    “你究竟到了哪儿啦?”

    我用办吃惊的脸色问。少年满不在乎地说:

    “水平线的尽那边。双胞胎岩石的还那边,雷岛的再那边。”

    “净撒谎!”

    “谁撒谎了?鲸鱼喷水啦。还有大客船哪。”

    “别开玩笑,快把小船还回来!”

    少年站起身,噗地跳到我的船上,接着,象踢石头似的,蹦蹦地顺着十九艘小船跳到岸上,最后说:

    “再见。”

    少年坐过的小船上,散着白花瓣。我不由得伸手拿起来,一看,花瓣变成了羽毛。

    那是鸟的羽毛。

    我好像做了一个奇异的夏天的梦。

    当我知道那少年,是住在海滨贫穷的小屋里,专门潜水采贝的渔女的儿子时,我的吃惊,是不能形容的。

    那渔女,年纪很大了,不再潜海,只到处去卖贝和鱼。茶色的皮肤,皱皱巴巴的,凹下的眼睛,很模糊。

    那样丑陋的老渔女,居然会是那少年的母亲,我奇怪得简直不敢相信。可是有一天,渔女来到租船小屋,确实这样说过:

    “最近,我儿子给你添了麻烦,很对不起。”

    她笑了。笑脸使人打战。

    “不过,请你以后不要再让他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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