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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 (第2/4页)

喝杯茶也是常情。至于连带着秦公子也来了,无非是我想让张公子更尽兴罢了。”

    秦约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又问道“姑娘可有字?”

    真娘的眼对上了他的,清澈的眼里闪动着好奇:“没有。公子有意为真娘起一个?”

    秦约道:“姑娘这样的才华和心地,若是少了字显得可惜。只是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知为姑娘起什么样的字为好。”

    “那便算了。我也没那个兴致。”听他又是推脱,真娘的好心情刹那间全没了。

    干坐了一会,秦约也告辞了。真娘没有挽留他,送他出了门。关上门的时候留意到秦约最后的一缕眼光正盯着她,便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心中暗想着,这个秦约必定老jianian巨猾。

    她甚少这样心浮气躁,恰逢敲门声再次响起。她没好气地拉开门,正待挑眉问道,却发现是秦约去而复返。

    “秦公子有什么事吗?”她柔着声音问他。

    他好笑地看着她,道:“我忘了东西在姑娘这里,特地回来取的。”

    “什么东西?”真娘让他进来,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子,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他似手没带东西过来啊。

    秦约不急不忙地坐下了,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用布包得好好的,道:“其实在下有样东西想请姑娘代为保存。”

    真娘也坐了下来,问道:“多谢公子信任。”

    秦约把东西交给她,示意她打开来看看。

    一层层褪下布,露出了一面古镜。确实是古镜,一看上面的花纹和颜色就知道至少是秦汉时的古物了。

    这个东西说贵重也贵重,说无足轻重也行。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秦约要寄放在她这里。

    秦约没有多说便匆匆告辞。

    真娘带着满心的疑虑缓缓地关上门。

    她一直把镜子小心地收着,想等到秦约回来的时候还给他。

    她虽然很喜欢那镜子,却明白那终究不是她的东西。

    约莫一年,秦约似是将镜子忘在这里,一直没有来取。

    真娘和往常一样,弹曲弄人,总有些意兴阑珊。

    再见到他的时候已是秋天。

    他敲门,她应门,让他进来。

    “喝茶’”她端着杯菊花茶,放在他的面前。

    他放下背上包袱,也不客套,端起杯子便是一口清香。

    屋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路上撑着伞的行人。

    他的发上还带着雨滴,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狼狈。他还是那么镇定,放下杯子,仿佛刚才的牛饮不过是真娘一时眼花。

    他定定的眼神让人有一丝轻颤,她站起身,拿了条毛巾给他“擦擦头发吧。”

    他接过,在头上揉搓了几下,复又递给她,仍是一言不发。

    她微叹一声,接过毛巾,站在他身后,轻轻地为他擦拭着发上的水。

    “这个权利,是你的。”

    他的手握住了她滑下的一缕发,仿佛这样说着。

    若是逢场作戏,这戏未免过于逼真。

    若是真心真意,未见得有任何的表示,甚至一年来不闻不问。

    也许勾魂摄魄的一刹那,早就发生。

    此后的一切,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游戏。

    那一天,秦公子留了下来,成了真姑娘的入幕之宾。

    第三天,入梅才冲过来质问真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来的时候是中午,秦约出去了。

    真娘坐在床上,倚着床柱,看着一脸好奇又不甘的入梅,唇边—缕淡淡的笑。

    “jiejie,我累了,想睡一会。”她拉高被子,舒服地闭上眼睛。

    入梅呆呆地看着真娘侧躺的身子,听到有人敲门,连忙站起来去开门。

    门口站着传闻中的男主角,那人见了她,一脸温和的笑,道:“入梅姑娘?”

    她也堆起笑,道:“真儿睡了,你别扰她。”说着,拉起他的袖子,拉到自己家里。

    秦约居然没有挣扎或是惊讶,就这么跟着她走了。

    在她的院落里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说了半日,他忽然道:“她醒了。”

    入梅愣在那里。她还没有问出他们是何时相识,何时相爱的呢。

    其实没有答案的。

    人们知道的答案就是秦约秦公子,先是流连在真娘的温柔乡,既而在入梅的门前徘徊。

    入夜的时候,他有一丝尴尬的笑,道:“真不知道她这个性子,怎么过下来的。”

    真娘在—旁说道“总有人宠着她的。”

    “你呢,也要人宠着吗?"他揽着香肩,仿佛是不经意地问着。

    她低垂着眸子,没了言语。

    即使有人宠着又如何,即使金陵传遍了她和秦约的好事又如何?这个男人始终是要回洛阳的。他家中有七旬老母,断不能违背的。

    “几时回去,”她漾出一抹笑,问道。

    “怎么,赶我走?"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手探向她的腋下。

    她轻巧一躲,让他的手落了空,微微板起脸,道“和你说真的,却来闹我。”

    他一手支着头,定定看她,道:“舍得我走吗?”

    她纤手点上他的额,道“没个正经,油腔滑调。真不知道当初认识你的时候眼睛长到哪里去了。”

    他顺手握住她的柔荑,道:“我初认识真姑娘的时候也以为她是个温柔贤良的女子。”

    她难得冷冷一笑,道:“公子确是好兴致。自古有谁把这几个词用在风尘女子身上的。你呀,果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的眸子也难得有点认真,微微前倾,在她耳边说道:“真儿,过两天我就要走了。”

    从来也有人来去,却没有一次像他那样郑重以告。

    “几时回来?"她将发披在他的臂上,问道。

    “最少也要三个月。”他将她的发绕在指上,道:“给我一缕发。”

    “断发断情,不是好兆头。”她皱眉。

    他轻轻一笑,道:“我何时在乎这些?"说着,自顾自地从床头翻出一把剪子,小心翼翼地剪下一缕发,塞进颈间的香囊,那原是老母亲担心他远游在外,特意嘱咐他系上的。

    “那你要给我什么,”她挑起一双

    弯弯柳叶眉,亮了一双眼眸,问着。

    他在袖间割下一块布,交到她的手中。

    “割袍断义吗?”她低喃着。

    他将她拥进怀里,一根根玩着她的手指,说道:“情这东西对男人来说多半是不可靠的。但一个义字,还是挺管用的。”

    她笑了,灿烂如黑夜的繁星。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是许多日。金陵城里已然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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