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又名手纸)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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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1/12页)

底是广告代理人的儿子,连说的话都像是广告。要是说别发挥我们的个性,还有什么乐趣?”“没说不要发挥,只是说不要自己去发挥。展示自己的个性也要方法。是吧,祐辅,别那么倔,朝前看着点。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是啊,是个机会!”敦志也说道。“我们终于要正式登台演出了!”健一深切地说,看着直贵。直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是啊!终于要登台了。不管是什么形式,祐辅也会高兴吧。”被幸田这么一说,是啊!寺尾只是半边脸笑着。

    那天晚上对于“宇宙光”来说,是成立以来最好的夜晚。这件事要不要写进给刚志的信中,直贵犹豫了。以前没有告诉过他要正经开始搞音乐,而且是朝着专业的方向。突然说要正式登台演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可是直贵觉得刚志一定也会非常高兴。刚志期望着弟弟能有出息,大学不过是一个象征。如果有别的途径达到那个目的,不会有什么不满。

    可是连写信的空闲时间都没有。大家从根津那里得到指示:再作几首新的原创歌曲,顺利的话也许其中一首能作为首次登台演出的曲目,有这样的感觉。寺尾当然是全力以赴,其他成员也都是尽最大可能聚集到一起练习。直贵必须要顾及打工、上学和乐队,回到宿舍只是睡觉,一直持续着这样的生活。寺尾像是推出了大学,但直贵还没有下那么大的决心。

    幸田、敦志和健一来到直贵的宿舍,这是非常稀有的没有大学课程也没有乐队练习的一个晚上。直贵刚从公司回来,还没脱掉工作服。“想跟你说点儿事,”幸田像是代表他们几个说道,另外两人在他身后低着头。“好,进来吧!只是屋里很小。”直贵让他们三人进到屋里。

    也许是直觉,他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

    “还算是正经的房子啊!”幸田看了一圈室内“说是季节工用的宿舍,还以为是简易房那样的地方呢。”“是一流企业的宿舍啊,怎么能那样呢。”直贵笑着说道。腾出三人坐的地方。三个人并排靠墙坐着。不过没人盘腿坐,敦志和健一双手抱着膝盖,幸田不知为啥是正坐的姿势。“喂!喝点什么吗?要是可乐之类的还有。”“不,不用客气!”幸田说道。“是吗…”直贵正对着三人坐了下来。看到他们的目光不知怎么有些害怕。

    沉默着尴尬了几秒钟。直贵连“有什么事吗?”这样的话也没说出口。“那个,今天,根津和我们联系,找到我。”幸田开口说。直贵抬起头“说什么?”幸田看了一下另外两人。敦志和健一不吭声,像是委托幸田说似的。“根津说,从上次以后对我们的事情做了各种各样的调查。工作场所的评价啦,住所附近有什么传闻啦,还有经历…”捎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家庭情况等,因为怕正式登台后引起什么麻烦纠葛。”“然后呢?”直贵装出平静问道,但心里已经慌了。幸田说的一部分话在心里反响,家庭情况、纠葛。

    幸田添了一下嘴唇,说:“根津也调查了直贵的情况。也知道了直贵哥哥的事情。”怎么调查的呀?直贵最初想到。但是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不妙…”幸田冒出这么一句。直贵抬起头来,马上又把目光沉了下去。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的,嗯了一声。他已经快撑不住了。“正式登台,就算是能走红,肯定有帮人要对成员的事这个那个地追究。据说是那个圈子里互相拆台的缘故。亲属中如果有那样的人,正好给他们提供了口实。那样的话乐队的形象就会下降,演出变得困难,公司也使不上劲儿了,所以…”“是不是说要是现在这个状况,就不让我们正式登台了?”“啊…”直贵叹了口气。看到呼出的气在空气中成为白色,才想起忘了点燃电暖气了,可是,连扭动开关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是我不参加,是不是就可以让乐队登台呢?”直贵低着头问道。“根津先生说:声乐有祐辅也就行了,不让直贵参加实在遗憾。”像是根津脑子里就是要把直贵拿掉。“是吗?所以三人聚到一起来说服我啊!”直贵把目光从幸田移到敦志和健一身上。两人低着头。“直贵,原谅我们!”幸田两手支在地上,低头说道“我们都想登台演出啊!就是为了这个才奋斗到了今天。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其他两人也调整一下坐姿,模仿着他低下头。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直贵越发觉得凄凉。

    “寺尾呢?他怎么不在呀?”“关于这件事祐辅还一点儿不知道呢。只有我们知道。”幸田还是低着头说道。“为什么不告诉寺尾呢?”于是,敦志和健一担心般地看着幸田。看上去像是他们也在为寺尾的事发愁。“根津先生不是跟祐辅,而是跟我联系的,据说就是怕他不会简单地同意。担心闹不好祐辅会大发脾气,说出哪怕不登场也不干的话来。”那是可以预想的,直贵点点头。“不过不和寺尾说也不行吧,因为我要退出了,必须要跟他说明,你们打算怎么办呢?”直贵一问,幸田沉默了。牙齿紧咬着嘴唇。好像不是不知怎么回答,而是苦恼怎么回答才好,直贵有这个感觉。“是这样吧…要我自己说不干了,找个适当的理由从乐队里退出来,这样寺尾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对不起!就是这样想的。”幸田一说,另外两个人头低得更低了。“根津先生也说过这样最好。”

    好像一切都是按照那个男人的指示办的。直贵觉得全身有种虚脱感。这就是成年人干的事儿吗?成年人真像是不可思议的生物,有的时候说不能有差别,有的时候又巧妙地举荐差别。这种自我矛盾怎样才能理解呢?自己是不是也会逐渐成为这样的人呢?直贵想。

    “不过,要是被寺尾挽留怎么办呢?他不会一下子就答应的。”“我们也知道,所以我们也准备帮忙做。”对幸田的话,真想说:“这时候知道帮忙了呀?”可直贵忍住了。“好吧!我明白了,”他看着三人“我退出。”幸田抬起了头,接着敦志和健一也抬起头来,三个人都是一副伤心的神情。

    “下次练习的时候,我跟寺尾说,在那之前想好退出的理由。”“对不起!”幸田小声说道。“真对不起!”另外两人也嘟囔着。“算了,想起来,原来我就不是乐队的成员,觉得这样也好,我也不会什么乐器。”三个人也明白这话这话不过是他在安慰自己,他们只是难过般地听着,什么也没说。

    三个人走了之后,直贵半天没有站起来,盘腿坐着,凝视着墙上的一点。结果还是这个样子啊!

    像是终于从噩梦中解脱出来的感觉,今后作为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活下去的信心反而增强了,结识音乐以后关闭上了的所有的门又都打开了,有种这样的感觉。那些全都是错觉,状况没有丝毫改变。把世界与自己隔开的冰冷的墙壁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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