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劫_第十二回摩伽法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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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摩伽法王 (第10/12页)

所书之人,他必定会代大师安排一切,在下此刻也不愿再以俗事打扰,俗言相谢,只等三个月后,再以美酒为大师洗尘了!”

    摩伽法王拇指一挑,笑道:“对了,这才是英雄汉子的快人快语,老僧远来一趟,能见着你这样的少年,也不算冤枉了!”

    任无心微微一笑,抱拳道:“如此在下也要告辞了!”

    他行事果断,知人甚明,只要一言说出,绝不拖泥带水,对别人更是全心信任,绝不噜嗦。

    是以这些前辈的风尘异人,才俱都甘心被他差遣,人人都有心将他推为领袖武林的一代雄主。

    此刻就连这身怀无上奇功的喇嘛高僧,都已对他生出了从来未有的好感,接过书柬之后,兀自含笑凝望了他几眼.方才相别而去。

    直到他们的红色人影俱都去远,田秀铃突又轻叹一声,道:“你的人缘真好,连这些老怪物们.都在不绝口地称赞于你,数十年来.江湖中除了你外.只怕再没有别的人能如此了。”

    任无心微微一笑,随口道:“以诚待人,自能换得别人以诚相待…”

    突然想起摩伽法王的戏言.立刻收敛了笑容,回转身去,冷冷道:“田姑娘若要随在下同去死谷,一路上就不要再耽误了。”

    再不回头,拂袖而去。

    田秀铃也不知他态度、言语为何突然冷淡了上来,心中拗了口气,索性也不开口,要知突然的冷淡.委实令人难以忍受。

    两人闭口而行,走了数里路途,田秀铃突然叹道:“喂!纵然赶路,也要吃饭的呀!”

    任无心道:“包袱里有些干粮,姑娘将就食用些吧!”

    冷冰冰的言语、已与方才判若两人。

    田秀铃撇了撇嘴,自包袱中取出干粮。

    其实她满腹心事,哪里是真的饿了,吃了两口,便悄悄地抛了。

    只见任无心冷淡的目光,笔直凝注着前方,双目虽为心窗,但谁也无法自他目中看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冬日苦短.天色又暗。

    田秀铃突又叹道:“最可怜是那独行老人,为人千辛万苦地奔波来去,积劳而死,但人家却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虽似自言自语,其实自然是说给任无心听的。

    任无心故作无闻。

    田秀铃在心中暗暗叹道:此刻他实已将所有的心神都贡献于这一场有关武林正气存亡的搏斗,紧急的情势,也不允许他为任何人悲哀,只因悲哀不但最易分神,也最能削减人们的力量!

    夜色降临,寒意更重。

    田秀铃又自大声道:“喂,我实在累得走不动了,可以找个地方歇歇吗?”

    任无心苦叹一声,手指前方,道:“前面便有歇足之处。”

    他沿着河岸奔行一阵,走到一处河湾,夜色中果然似有一只木舟,泊在岸边。

    船舱中灯光犹未熄灭,隐隐传出了一阵阵轻微的吟咏之声。

    任无心突然撮口轻哨了一声,哨声尖锐短促,乍听有如蝉虫之鸣。

    哨声方了,船舱中吟咏之声突然顿住,却有个短衣赤足的大汉,自舱中一跃而出,轻声呼道:“是任相公来了吗?”

    呼声之中,充满喜意,任无心的来临,显然是他期待已久之事。

    任无心脸上也泛出了笑容,沉声道:“夜对寒江,秉烛而读,高兄的雅兴当真不浅,好教小弟羡慕得很。”

    轻轻一跃,上了船头。

    那大汉正是高蛟,此刻又大笑道:“若非任相公,高某此刻只怕还在乘着月黑风高,杀人越货去了,哪里能尝得到秉烛夜读的风味?”

    任无心笑道:“自月黑挥刀,到秉烛夜读.这是何等艰辛遥远的路途,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似高兄这般大彻大悟。”

    高蛟笑道:“相公切莫如此说话,当真要愧煞高某了,闲语休提,小弟为了要见相公一面.不但已在此等了数日,而且日日都准备得有鲜鱼醇酒,只等相公来这里痛饮三杯。”

    两人相顾大笑,携手进了船舱,却将田秀铃搁在了一边。

    田秀铃在船头站了半晌,心里又悲又恼。

    只听任无心在舱内唤道:“田兄弟…”

    田秀铃大声道:“我闻不得酒气,索性等你们喝完了酒再进去吧!”

    任无心道:“此船虽小,却有内舱,正好供田兄弟安息。”

    田秀铃哼了一声,大步入舱,只见舱中热菜热酒,正是寒夜中的恩物。

    但任无心却道:“田兄弟既闻不得酒气,在下也不敢强邀了,兄弟如是饥饿,可请高兄在后舱另备一份饭菜。”

    田秀铃大声道:“不必了…”

    这时高蛟已开启了后舱的门户,她大步冲了进去,一入船舱,目中却不禁簌簌地落下泪来。

    高蛟轻轻关了门,回桌就坐。

    他知道任无心行踪有如神龙,是以见到任无心容貌改变,心里也不惊异。

    倒是田秀铃的神情,却令他有些奇怪,忍不住悄悄问道:“那位兄台怎地生气了,相公怎地也不为小弟引见引见?”

    他虽然久闻江湖,一时间却也看不出田秀铃乃是女扮男装,是以口称兄台。

    任无心苦苦叹息了一声,只有苦笑摇头。

    他见到田秀铃异常的举止神态.心中不禁更是警惕.高蛟毕竟是走江湖的,见了他神情间隐有苦衷,便也不再追问,只是频频劝酒。

    田秀铃和身躺在舱中,心里却充满了委屈,暗暗忖道:“他纵是当代奇侠,也不该如此瞧不起我,我虽求他将我带去死谷,但他却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却又为何要给我这种气受?”

    她虽然劳累不堪,但翻来覆去,却再也无法入睡,只听外面的饮酒谈笑之声,渐渐消失,风声呼啸,水声荡荡,也不知这断肠的寒夜已到了什么时候?

    她忍不住翻身坐起,将气窗开了一线,探首望处,只见外舱中烛火飘摇,高蛟已在伏案假寐,任无心却在烛火下提笔而书,有时住笔沉思半晌,便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又过了半晌,任无心伸手推了推高蛟,将写成的一封书信,交给了他,轻轻道:“这封书信,有劳高兄设法转交给唐老太太。”

    高蛟应声接过书信,又自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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