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劫_第二十一回不屈不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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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不屈不挠 (第8/11页)

何寻出?”

    转眼四望,四山左近,绝无人烟,哪里似有村落的模样,若说空山之中,孤零零建着座小庙,那更是绝无可能之事。

    百维想来想去,越想越觉那小庙必定是在山腰秘道后。

    他一心想瞧瞧那庙里香炉中之秘令,究竟吩咐些什么,此刻当真恨不能背插双翅,飞过山峦,飞入那小庙中。

    怎奈此刻他留守此间,却是不敢妄动。

    只因他再也不愿自己有丝毫破绽,落入那观人于微.见微知著的妙雨耳目中。

    这时妙法等三人已入了秘道,仰头望去,但见两山夹峙,上面竟还有一线青天,情势之险恶,当真有一夫当关,万人莫敌之势!

    三人鱼贯前行,脚步自都放得极轻。

    妙空回首道:“任相…”

    两个字出口,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妙法、妙雨更是面目变色。

    原来妙空语声虽然说的不大.但这夹壁之中.回音之响却有如鸣雷一般,较之方才在山谷之中,不止响了十倍。

    妙空松了口气.隔了半晌,方自说的出话来,自然已将话声压的极低,有如耳语般悄声道:“任相公委实太过胆大,竟如此犯险,明知此地已然有变,竟还孤身而入。”

    妙雨仰首瞧了一眼,轻叹道:“不错,此地确是险到极处,南宫世家若有埋伏在这夹壁顶上,无论以火攻或是滚木擂石下来,你我纵有天大的本事,今日也休想活着出去了。”

    他三人自是不知南宫世家若是有心要任无心之性命,又何必等到此刻,只当南宫世家当前唯一强大之敌,便是任无心,自是恨不得任无心早些死了,落个眼前清净。

    是以他三人为任无心担心之情,实比为自己担心之意为切。

    三人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但夹壁之中,道路崎岖而曲折,前路随时都可能有埋伏陷阱,是以三人虽想赶上任无心,却也未敢施展轻功。

    走了约摸盏茶时分,妙空突然顿住脚步,回首道:“师兄,你可嗅出什么?”

    妙法见他不但面色惨变,语声中竟也满带惊怖之意.心头也不禁立时为之怔仲不安,当下疑神吸了口气,亦自变色道:“莫非任相公有变?”

    妙雨此刻也觉出前路竟有一丝血腥之气,随风传了过来。

    三人对视一眼,心头俱都大骇,再不答话,加紧脚步急奔而去。

    妙空身形当先,奔行片刻后,便自瞧见任无心之身影,动也不动立在前面路中,看来虽似有失魂落魄的模样,但身子却绝未受到丝毫损伤。

    妙空这才松了口气,但目光再转,心头却又不禁为之一惊,任无心面对着的,竟是堆血淋淋的尸身。

    仔细瞧去.只见这堆尸身乃是十余具尸体堆积而成,每具尸体,都是血rou模糊,死状之惨,当真令人惨不忍睹。

    妙法等三人剑下虽也伤过人命,但见了这堆尸身,仍不禁为之心头作恶,几乎要吐将出来,再也不忍去瞧第二眼。

    三人竟一齐转过头去,定了定神,方自不约而同,暗暗忖道:“这尸身虽然挡住了去路,但任相公也可掠将过去,为何呆呆地站在这里?莫非这堆尸身中,又有什么古怪不成?”

    一念至此,三人齐地干咳一声,大步赶了过去。

    任无心听得这一声轻咳,方自回过头来。

    只见他面上神色,极是奇怪,定睛望着妙法等人,似是已经忘记他们是谁。

    妙法骇然道:“任相公…任相公…”

    仔无心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奇异的笑容,喃喃道:“你们也来了吗…好…好…”突又转回头去,呆呆地望着前面尸身。

    妙法一掠而前,掠到任无心身侧,这才发现他目光凝注之处,乃是尸身上一只紫檀木匣。

    这木匣竟是不偏不倚,端端正正放在那一堆尸首之巅峰中央,显然乃是特地留给任无心看的。

    而任无心此刻,呆望着木匣,迟迟不敢开启,自是在思虑这木匣中装的是什么?

    他既怕木匣中所盛之物,又令他悲痛难忍,也怕木匣中设有机簧暗算,令他防不胜防.更怕匣上置有剧毒,沾手即死。

    但若是对木匣全然置之不理,径自越了过去,却又实是放心不下。

    是以任无心木立当地,心中当真满怀矛盾之情.一时难以取决。

    妙法等三人一旁瞧得清楚,心中又不禁为之暗暗叹息。

    他三人个都深知,昔日之任无心,绝非有如此刻般畏首畏尾之人。

    只是屡次刺激,连番创痛,实已令他变的小心太甚,妙雨微一沉吟,撕下一角衣袂,紧紧包在手上.便待为任无心将木匣开启。

    哪知他手方伸出,便被任无心轻轻拉住。

    妙雨强笑道:“咱们好歹也要瞧一瞧,这木匣中盛的究竟是什么?不如由弟子将之开启,也免…”

    任无心惨然一笑,缓缓接口道:“为何要你开?我手断了吗”

    妙雨垂首道:“是!”不敢再多争辩,躬身退了下去。

    妙法却自他手中取下那方衣袂,双手捧在任无心面前,口中虽未说话,但那样深挚的关切之情,却早已滥于言外。

    任无心目光疑注着那方衣袂,半晌,终于长叹一声,道:“多谢。”

    妙法生怕他心情激变中,故意犯险,不肯以衣袂系手,此刻方自深探松了口气,恭声道:“不知任相公可愿弟子…”

    话未说完,任无心已伸出手掌。

    妙法恭恭敬敬,将衣袂为任无心系在手上。

    要知他三人终日守候在任无心身侧,深深体会到任无心在此役中所受的委曲,也唯有他们才能了解任无心忍受的痛苦之巨大!

    是以他三人不知不觉中,俱已对任无心生出一种无法解释之亲情。

    既将任无心视如父兄般尊重,却又将任无心视如子侄一般爱护有加。

    在此两种心情之下,他们非但不愿任无心身体受到任何伤残,亦不愿任无心心情感受到任何损害。

    只见任无心手掌终于触到了充满神秘,也充满了恐怖之紫檀木匣。

    手掌动处,木匣缓缓启开。

    妙法、妙空、妙雨,三个人俱是屏息静气,目光不瞬,紧紧盯在那紫檀木匣之上,生怕木匣中有什么怪异之暗器射将出来!

    哪知直到木匣完全启开,竟然全无丝毫意外。

    妙法等三人虽又立刻松了口气,但神志却仍未丝毫松懈,只因他们深信南宫世家绝不会无缘无故放个木匣在这里,这木匣中必定隐藏有一件极大的秘密。

    而匣上既无毒,匣中亦无暗器,这秘密就反而变的更是神秘而难解释。

    令任无心等四人做梦也未想到的,木匣中竟只有本黄绢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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