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第2/2页)



    “结果我们都喝醉了，然后…然后…爸爸就和mama…”mama的脸绯红起来，声音也迟疑而羞涩，我则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原来，mama是酒后失身给爸爸了？

    “mama那时候不知道，醒了以后才知道。你爸爸也很后悔…”“但是这件事被传出去了，不知道是哪个同学说出去的…”“那时候还在严打…事情传出了了以后，就有人上门问话，结果你爸爸就一个人扛了下来…”严打？严打…对，那是八十年代中期。

    “因为在那以前不久，有两个人谈恋爱…然后…然后就定了流氓罪，坐牢了…你爸爸就说全部是他的错，是他灌醉mama，mama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来问话的走了以后，才想到这样可能会算强jianian…因为有个小青年就在路上拦住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抱了一下，就定成调戏妇女，被枪毙了…好像还有个歌星，跟几个男男女女一起喝酒跳舞，然后…然后也坐牢了…你爸爸那时候才刚满十七岁，又害怕，又内疚，结果跑出去，好像又一次喝多了，跑去江边…”

    “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你爸爸了…别人都说他畏罪自杀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我爸爸，是自杀的？只是因为和mama…？为什么会这样？第一次听到爸爸的下落，我看着mama苍白的脸颊，有一点晕眩。

    “mama虽然难过，但是不久以后就发现有了小磊…”“就上不成学了，你外公外婆也很生气，要mama去把小磊拿掉…mama最难过的时候，你爷爷奶奶却又找到mama，说你爸爸三代单传，现在没有了，求mama为他们留下一点血脉…”

    “他们都给mama跪下了…mama没办法拒绝…你爸爸失踪后，你爷爷奶奶头发全白了…看着两个白发的老人跪在面前…mama只能答应了…加上mama其实很爱爸爸，爸爸不在了，mama也想帮爸爸留下孩子…mama也有负罪感，因为那不是你爸爸一个人的错，mama也有情不自禁，却不敢承认…”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不久mama就辍学了…生下了你…”“你爷爷奶奶因为你爸爸，心里难过，在你两三岁的时候先后去世了…”“去世以前，找了一切能找的关系，把mama安排到图书馆工作，还给mama留下了这套房子…”

    “再过了不久，你外公外婆也因为伤心，搬到上海你舅舅那里了…”“从那以后，你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就再也没有理mama…”两颗泪珠凝结在mama眼角，越来越大，终于滚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有一段这样的故事，原来我出生以前，就没有爸爸了。而且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别的亲人…

    我强忍着难过，伸手握起mama的手，贴到我脸上：“妈，你别难过，我长大了，以后我就陪着mama。”

    mama流着泪微笑起来：“所以啊，小磊，mama很怕你早恋，因为真的可能会造成一辈子的痛苦。”

    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严打了，早恋也不会丢命了。可是我没有说，我去恋谁呢？谁能比得上mama？

    我只能轻轻地吻着mama的手：“我不会的，我不喜欢那些女孩子。我只喜欢mama…”

    mama脸又红了：“又贫嘴了…像你爸爸一样。”我想起了mama昨晚的话，问道：“我是不是长的很像爸爸？有没有爸爸的照片？”

    mama温柔地看着我，摇了摇头：“是啊，你爸爸没有照片…那时候哪里有照相机。你想知道你爸爸什么样子，照照镜子就知道了。”真的有这么像吗？既然我和爸爸这么像，长相到性格，那么…我又一次大胆道：“那mama把我当成爸爸，不就行了。”

    mama马上脸蛋通红，生气道：“胡说什么！你是你，你爸爸是你爸爸！”我见到mama生气，只好赶紧软语安慰道：“对不起啊mama，你自己说我像爸爸嘛…”

    mama呆呆地看着我，良久，才轻声道：“小磊…你不能学你爸爸。mama希望你有出息。”眼睛里又开始闪烁着泪花。

    我一下子豪气顿生，认真的看着mama，坚决地问道：“要是我有出息，mama就可以把我当成爸爸了吗？”

    mama轻轻的摇着头：“那也不行，我是你mama。别瞎想，mama要睡觉了。”说着侧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看着mama的睡姿，虽然盖着医院的白被子，但是玲珑的曲线却无法掩盖，原来mama为了生我，吃了这么多的苦…原来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过程如此惊心动魄，难怪mama对我早恋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