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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石子船-道师与道场 (第3/4页)
候,我是听你调度的。” “你听我调度,这话是从前的话。” “如今仍然一个样子。你是师兄,我一切照你的吩咐。” “我们晚上走,赶二十里路歇廖家桥。” “那不如明天多走二十里。” “…”话不说出,拍的把杯子放到桌上了。 “哥,你怎么了?不要生气,话可以说明白的。” “我不生气。我们是做道场的人,我们有…”“哥,留到这里也是做道场,并不是儿戏!” 女人听到这里,轻轻打了王贵一拳,就借故走出房去,房中只剩下两人了。 “好道场!他们知道了真感谢你这个人!” “哥,并不是要他们感谢我来做这事。为什么神许可苗人杀猪杀牛祀天作流血的行为,却不许可我念经读表以外使一个女人快乐?” “经上并不说到这些。” “经上却说过女人是脏东西,不可接近。但是,哥,你看,她是脏是干净?” “女人的脏是看得出吗?” “不是看就是吃,我也不承认,”说到吃,王贵记起了喝酒,就干了一杯。再筛酒,壶空了。喊“来,来,小翠,吃的!” 女人又进到房中了。抢了酒壶,将往外窜,被王贵拉着了手往怀里带。 “哥,你瞧。什么地方是不干净?我不明白经上的话的意思。我要你相信我的话,真愿意哥你也得这样一个人,在一种方便中好好的来看一看,吃一吃,把经上的谎话证明。” 师兄无话可说,就只摇头。然而他并无怒意。因为看到女人红红白白的脸,看到在女人胸前坟起的东西,似乎不相信经上的话也不相信王贵的话。 “哥,你年青得很!要小翠为你找一个,明天再住一天,看看我说的话对不对。雷公不打吃饭人,我们做的事同吃饭一样,正正经经,神是不见责的。” 还是摇头。他本应当在心上承认这提议了。因为心忽然又转了方向,他记得经太多了。 “经上不是说…”王贵也知道师兄是多念了廿年经的人,就引经上的话。 “经上只说佛如何被魔试炼,佛如何打了胜仗。” “那你为什么不敢试来被炼一次?” “话该入拔舌地狱。” “不会有的,舌子不会在亲嘴另外一事上有被拔去危险。” “…”这师兄,不说话,却喝酒。 酒喝急了,呛了喉,连声的咳,王贵就用眼示意,要女人为其捶背。 女人走到这道师身边去捏拳打,一旁嗤嗤的笑,被打的师兄还是无所动心,因为被打同时记起的是刚才到理发铺被打的情形。同是被打,同是使他一无所得,他太缺少世界上男子对女人抽象的性的发泄的智慧了。 说是目不旁视的君子吧,他也不到这样道学的。不过无论何时这师兄他总觉得他自己是自己,女人是女人,完全为两样东西,所以这时虽然女人在身边,还做着近于所谓放肆的事情,他也不怎样难过。 顽固的心是只有一件事可以战胜的,除了用事实征服无办法。王贵就采用这方法了。他把女人抱起,用口哺女人的酒。他咬女人的耳朵,鼻子,头发,复用手作成一根带子,围在女人的身上。他当到这顽固的师兄作着师兄所不熟习的事情,不象步斗踏星,不象念咒咬诀,开着怕人的玩笑,应知道的是师兄已经有了一些酒到肚中,这个人渐渐的觉得自己心是年青人的心了。 他不知不觉感到要多喝几杯了。 在另一方面的人,却不理会师兄,仿佛除在两人外没有旁人在身边的样子,他们笑着吃酒,交换着拿杯子,交换着,做着顶顽皮顶孩子气的各样行为。 他们还互相谈着有一半是很暧昧字言的话语,使他只能从这些因言语而来的笑声中领悟到一小部分所谈是什么事。 然又正因所能领悟的一小部分可以把他苦恼,他就不顾一切的喝酒。一壶酒是小翠新由外面柜上取来,这师兄,全不客气的喝,行为真到另一时自己想起也非吃惊不可的放荡行为了。他把头低下。不望别人的行为,耳朵却听到如下面的话。 听到王贵说:“小翠,你为什么不象我说那个办?…你量小,又饿。吃够了即刻又放手。…你不那样怎么行?” 听到女人笑了又笑,才在笑声中说:“我以为你只会念经。” 师弟又说:“师兄吗?别看他那样子。…”女人又说:“你总说你师兄是英雄。” 师弟又说:“你看他那鼻子。” 女人又说:“我拧你鼻子。” 师弟似乎被拧了,噫噫作声。这师兄,实在已九分醉了,抬起头来,却不曾见师弟脸边有一只手。他神色惨沮的笑着,全身不自然的动着,想站起身到客房去睡觉。 那师弟,面前无一物,却还是继续噫噫作声。“鼻子”有灾难,这师兄,忽然悟出这意义了,把头缓缓的左右摇摆,哑声的说道:“明天也不走了。后天也不走了。我永远也不走了。” “哥,你醉了。” “我醉了,我才不!你们对不起我。…你们是饱了。我要问你们,什么是够!忝浅怨涣恕忝强旎睿…吃你,咬你,你这个小嘴巴的女人!” 说着,他隔桌就伸了一只手,想拉着女人的膀子。手拉了空,他站起身,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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