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之城_第一章午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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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午门 (第5/11页)

姆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这样,”波罗说“你叫上她,就说你请我,我出这笔钱还不成?你把校花都弄到手了,哥们,花点钱值得,你跟她说吧。”

    “你钱够吗?”

    “你丫就甭管了!”

    他们去了马克西姆。那是他们三个第一次在一起吃饭。从崇文门地铁上来,马克西姆到了,马格还找不着北。进门前何萍叫住了他们俩,正儿经八经他们到底来过没,知不知这儿的底细。马格承认没来来,波罗说好像来过一次,现在什么价记不清了,毕竟到了这儿有钱也犯怵。何萍说,那你们就得听我的了,要什么我来点,你们别瞎点,咱们到这儿不是挨宰来了,说得马格心里这受用。

    点得精当,恰到好处。要了啤酒、色拉、香肠和冰淇凌,何萍熟悉这儿,在这儿吃过,马格问何萍是不是在这儿吃过,何萍说吃过两回,他们都很惊讶,马格头就有点大。真看不出来,真人不露相呀。波罗也不那么神气十足的大声说话了,他规规矩矩的,尽量找高雅的话题。波罗也不从哪知道点乡村音乐、布鲁斯,何萍说起爱尔兰音乐,波罗就插不上嘴了。马格对流行、摇滚、乡村北欧基本一概不知,他只谈了谈希区柯克和柯南,都没敢提福尔摩斯。

    结账费了点周折,名义是马格请客,所以看上去得是马格结的。当然,事先策划好了。波罗从卫生间回来不久,马格说他去买单。事实是波罗结了,马格在卫生间转了圈,没尿多少。这事后来又被何萍拿着当成了马格的笑柄,但当时很顺利,皆大欢喜。何萍当时还装作问马格钱是否还可以,马格哪知道什么价,只说无所谓,没多少钱,这点钱算什么,哪天高兴再来一回,顶多他在抢回银行。何萍抿嘴一笑,当时没说什么。后来他们在中关村一次吃拉面时,何萍揭穿了马克西姆买单的骗局:“你去了趟厕所就结了贴,卫生纸多少钱?我都看见波罗付账了。”马格说了实话,从游泳池开始一五一十彻底交待了。何萍用一袋可的松软膏惩罚了他,让他好好治治脑门上吓人的粉刺。“怎么越来越尖了?真恶心人。”她说。他晃着软膏说:“我这是‘尖锐湿疣’,电线杆子上有的是广告,你买它干嘛。”“真讨厌!”“这玩艺儿是美容的,”马格说“对我根本不起作用,得那什么,你不知道,其实没别的,就是憋的。”

    9

    还在波罗家门外,马格与何萍就听到里了屋里面喧闹。来了不少人,男男女女,有的人认识何萍马格,有的不认识,波罗一一做了介绍。一只大蛋羔已经上了厅里的桌子。满屋子的烟雾。雁子见到何萍非常热情,过去在学校她常看到何萍,但没说过话,现在她居然到她家来了,她是她的偶像,主要是她的美貌和气质,学习成绩还在其次。她们在一旁说着话,雁子不时看一眼马格,笑,何萍点了一下雁子的脑门儿,她们大笑。

    马格送给雁子一支漂亮的签字笔,美国产的,包装精巧别致。雁子说:“我还没送你生日礼物,你倒先送我了。”马格像何萍那样点着着雁子:“明白吗,将来你得到美国去。”雁子说:“知道知道,不就让我好好学习吗,考大学,出国,真没劲,我都听腻了,我刚多大呀。”

    波罗系了条围裙,在厨房忙活着,今天他主厨。波罗烧得一手好菜,别看波罗长了个匪徒样儿,实际上心也挺秀气的,而且最主要的是磊落丈义。他们内心深处的友谊从不挂在嘴边上,根本不用说什么,做就行了。

    何萍不太适应波罗那些陌生的朋友,他们精瘦,头发很长,盖住了脸,他们的眼神已不是少年人的眼神,直指某种东西,是那种让女孩感到莫名紧张的眼神。他们年纪不大,一脸烟容,笑的时候嘴唇挂着过度的白霜。两个女孩儿长得倒是挺甜的,如果她们不涂紫色口红,不叼着烟的话。她们的狂野刚刚开始,现在更多是做作的,炫耀的,像任何事物的初学者一样。他们吞云吐雾,不时抽阵风,扫弦,电贝司发出变形的狂啸。他们躁动,凶狠,跺脚,两个女孩不时地发出尖叫。马格在厨房同波罗聊着什么,马格让人感到安全。也许是马格体积的缘故,这些小生猛事实上并不对马格构成什么。或许从来就没有什么能对马格构成影响的,她用不着提醒他少和这些人在一起。他给她一种说不清的东西,没有一个男孩给过她这种感觉。

    一切准备停当。马格的生日Party在他一口气吹灭十七支腊烛后,人们齐唱那首俗不可耐的《祝你生日快乐》。

    “完了吗?”一个叫余杰的家伙问,很不耐烦地掠了一下头发。“我说话不好听呵,马格你别在意,这破歌我都听得腻腻的了,听了十来年了,除了爹妈快乐我他妈一点也没感觉快乐过。马格,你每次过生日都快乐吗,你说实话?”

    “我很少过生日。”

    “你爹妈不给你过生日?也忒牛逼了吧。”

    “你丫没喝多吧?”波罗瞪了余杰一眼“还没喝呢。”

    余杰梗梗脖子,不说话了。

    马格把一杯酒拿起来,递给余杰:“别这么大火气,我觉得这歌不错,就那么回事吧,我喝了。”

    他们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我不是冲你。”余杰说。

    “知道知道。”马格说,然后冲着波罗:“开始吧。”

    四把吉他,一个电贝司,震耳欲聋。《唐朝》的《国际歌》。

    都喝了不少。马格自始至终没怎么与何萍讲话,现在他把吉他递给了何萍。何萍抚琴,很轻,雁子也把波罗的琴拿过来,与何萍形影不离。马格与波罗在茶几上喝茶。她们不时停下来说着什么,看上去像亲姐妹。

    “我跟何萍说了,让她带带雁子,你放心吧。”马格说。

    波罗点头。又倒上酒,与马格干了。

    10

    阳光。槐树。门口堆着十二月的落叶。

    没人扫这些落叶,四合院墙下也堆着落叶。姥姥喜欢落叶。姥姥快九十岁了,风烛残年,头发、牙全掉光了。一场热病把姥姥烧糊涂了,记忆混乱,时空颠倒,说着说着话就糊涂了,居然把马格当成三十年代上海滩一个演员,老朋友似的谈起了那时马格主演的一部电影。马格哭笑不得,矢口否认,姥姥同他争辩起来,说他记忆力怎么变得如此之差,当年他可能喝酒了,怎么说不会喝酒?那年你在我这儿喝得酩酊不醒人事,把桌子都推倒了。

    清醒一点儿,姥姥又回到了五十年之后,问马格琴弹得怎样了,马格说早不弹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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