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流星 (第13/17页)

弃了我和我的母亲，不知道你的幸福，你的快乐都是对于我的巨大讽刺吗？”我失控地喊着，看见林嫒睁得大大的眼睛。

    不知道的，不是我。

    不是我们。

    我们似乎都是过分聪明的孩子，于是大人们的隐瞒，成了我们心中的永久的伤。

    4

    我和夏洛拼命的打着那个女人，就像当年她扇我母亲耳光一样，把她涂满脂粉的脸扇得发红。

    她看着我说，你和你母亲一样的下贱。

    你说什么？我用手扯着她波狼卷的头发，狠狠的提起她不断向下滑落的身体。

    他给你母亲那么多的钱，那么多的爱，而你母亲呢？为了别的男人，才接近他，你母亲简直禽兽不如。女人剧烈的颤抖着说道。

    别的男人？是谁？我努力的让自己声线安静的问道。

    你自己问你妈去，反正他很有钱。

    …

    那就是爸爸吗？

    于是跟踪mama，找人打听，我终于知道了那个女人口中的男人。

    一个成功的四十出头男人，眼睛睿智而温柔，有着温和的微笑，笔直的漂亮肩线，常穿黑色西服套装，带蓝色条纹领带，周末八点会准时从家里出发去公园晨练，喜欢不加糖的咖啡。

    同时知道他的乖巧可人的女儿与温柔漂亮的太太。

    没有体验过的事件，永远都没有任何评价的资格，可当自己与大多偶像剧中的女主角一样，拥有那样的爸爸时，我没有了评价的欲望，只想忘掉，忘掉自己的血液里竟然有这那样没有人性、自私自利的基因。

    我问mama，为什么还是爱着他，为什么他明明不要我们，mama还要去给他的商业对手当情人，套取对方贪污犯罪的证据，帮助父亲击垮对方，使父亲得到更大的利益，而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从来没有对我生气的母亲，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巴掌，然后训斥我不该知道。

    小孩子除了父母的爱是什么都没有的，有那个孩子可以对自己的父亲不好奇呢？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很想知道他有多高，会不会像别的孩子的父亲一样，把自己放在宽厚的肩膀上，会不会讲很多的故事。

    那时的我什么都不在乎，就算他贫穷，就算他贩毒，就算他不健康，我都想知道，我的父亲是怎样的人。

    可长大的我在乎，在乎他为了钱不要我。

    于是，我发泄，我学会了抽烟喝酒，并在mama的眼前抽，可是当发现mama对于我的一切麻木时，骄横的坚持一段日子然后放弃。

    我的叛逆与任性，在那段日子被打磨得干干净净。

    摒弃了年轻而没有任何想法的幼稚的自己，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我放不下，不去逼迫自己，因为知道我没有那样的境界。

    恨的种子被埋在没有土壤的心灵真空之中。

    5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当我在新的校园，新的教室，一大群陌生人里清晰的辨认出那张与我相似的面孔时，所有的恨都落进了土壤，在每一次的接触中吸收着足够的养分，然后破土而出。

    如果不是那样的原因，我想我们真的会是很好的朋友。

    如果不是真实的呈现，我想我不会那样处心积虑的设计。

    如果不是我的自作聪明，不会对任何人讲一句话语的自己，不会受任何的伤害，不会像现在这样遍体鳞伤。

    我不该接近林嫒的，因为我们都拥有着同样聪明的大脑，因为我们都拥有同样的伤痛。

    原来，我们是那样的相像，一样到就连报复都选择了同样的方式。成为最好的朋友，再一步步伤害。

    高二的巨大变化，不是由于林嫒提出的帮助，而是早早就有的打算，变坏，然后欺负她，任意的威胁她，找人抢劫她，报复她，然后看着她哭泣的脸庞微笑得犹如傍晚绽放的烟花。

    空虚得没有意义。

    林嫒的计划是什么时候酝酿的？

    林嫒的种子是什么时候开花的？

    编者按小说叙事平静，带着迷茫、悲伤、孤独、仇恨…而最后，成长的感悟和亲情一点一点融化尽以前的坚冰，于是世界变得阳光明媚。一切都过去了，一个人面对真正的世界，你才会明白向现实低头不是堕落而是成长，向现实妥协不是软弱而是坚强…诸如此类富含哲理的语句在小说中的合理使用，使得读者对于理解故事中主人公姐妹的身世、环境和性格培养之因果关系有很强的指向作用，又掩盖了情节的某些虚构性，使故事曲折，因叙事倾向于８0后简洁明快的语言风格，尽管还有些笔法不够老辣，但也不失为一篇佳作。我微笑着问林嫒。

    看见林嫒脸色突然间苍白出一大片的雪景。

    然后，和我一起倒在皎洁的明亮月光中。

    世界好安静。

    流着同样血液的我们，是否拥有着同样的命运，我流着的血的伤口一点都不痛，林嫒是否很痛于是才会晕倒在我的怀里呢？

    一样的白色担架，一样的白色120，一样的被拉着死亡汽笛的120送进医院。

    我们会一样的面对死亡吗？

    就像我们彼此曾那样真切的渴望对方死掉一样，在这个夜晚，顺应对方的愿望。

    120车窗外，钴蓝色的天空很美。

    6

    谁才有资格知道真相。

    谁才是被骗的人。

    当骗局展开，所有的小小骗局组成无法呼吸的旋涡。

    没有人在找得到出口。

    我醒得比林嫒早，第二天的阳光将我唤醒时，手被另一双手捂得紧紧，可睁眼的瞬间，却什么人都没有。

    是爸爸吗？

    还是不要我吗？

    我微笑着问着自答。

    安静的白色调病房里，空气里写满的都是不能理解的冰凉，放满的艳丽花朵与阳光给不了我一点点的温度。

    我扭头看见脸色还是苍白的林嫒。

    是meimei，还是永远的敌人？

    昨天一切都轰轰烈烈，我闭上双眼甚至还可以清晰的回忆起，尹蔓抽我时的漂亮水晶指甲，林嫒眼里蔓延的绝望，所有的血在地面开出猩红的花朵。

    突然间没有所有声音的孤独感。

    在黑色的夜空回荡的死亡旋律。

    暗淡没有的光泽的黑色回忆被植入大脑里最为深沉的海洋。

    “安雨熙？”

    “嗯？你醒了。”

    “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