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内外_第1章血红墙内外红墙内外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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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血红墙内外红墙内外格 (第3/8页)

并没有打我屁股,大手不轻不重打在我背上。我便咳得更欢,还夹带着笑。只听毛泽东喊:“莫用鼻子,用嘴喘气。听命令。憋气!”

    扑通通,我们又随毛泽东将头扎入水中。工夫不大又嗯隆隆冒出水面…

    就这么“扑通”“嗯隆”一番,我们几个卫士竟都学会了游泳。真快!后来,我们随他老人家游邑江、游长江、游湘江…毛泽东游到哪里,我们便跟到哪里。

    每次游过泳,无论室内室外,春夏秋冬。毛泽东必要晒晒太阳。老人家酷爱阳光。他说:“一个人哪,还是要多见光。晒太阳就是身体上的消毒,增强抵抗能力。”

    毛泽东要开会去了,朝我吩咐:“你把鞋子给我弄来。”他老人家湖南口音浓,鞋子不叫鞋子,听音是“孩子”偏我又是浙江人,不知怎么搞的就听成了“桃子。

    我撒腿就跑,跑到厨房。

    “快,侯师傅,桃子,快找个桃子。主席要吃桃子。”

    “桃子?桃子…”侯师傅急得团团转,一拍大胆,想起什么似地跑出去。真行,很快找来一个大桃子。

    我捧着桃子跑到主席书房,气喘吁吁。停步平息一下,才进去…

    “主席,给。我把桃子递过去。;

    毛泽东放下手中那本《楚辞》,望往我发愣。

    我捧着桃子也跟着主席发愣。

    忽然,毛泽东扑哧一笑。看看桃子又看看我,越笑越开心。

    于是,我也嘿嘿窘笑。笑得很僵硬。

    “鞋子,我让你弄鞋子来。”毛泽东提起右脚,左手指着脚说。接着又忍不住笑。这一来,我也笑出了声。笑得自然轻松了。

    我给主席拎来那双棕色大头皮鞋。至于那个红白水嫩的大桃子;自然落进我的肚皮。

    会议刚开一半,李银桥便皱紧了眉头:“这么说,主席已经两天没睡觉,只吃了一顿正经饭?”

    “还喝过两茶缸麦片粥。”有人小声补充。

    李银桥的目光从几名卫士脸上划过,最后落在我身上:“小封,下一班是你吧?

    “嗯。”我眉毛攒紧,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正是毛泽东发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和召开最高国务会议的前夕。每逢大事,主席那没有规律的生活规律便被破坏得更无规律可言。

    人们都知道,毛泽东有上午睡觉。下午和夜里工作的习惯。其实不尽然。稍遇大事,主席的睡眠便不以时间为准,只依脑筋疲劳程度来决定了。全国全世界能有哪月哪周不出点大事呢?所以我们从来不统计毛泽东每天睡多少小时,那样算不清。我们只计算毛泽东一星期睡多少小时。我的记忆中,毛泽东一星期睡眠不超过三十小时。有次睡了三十五小时,大家还高兴得喝了酒。

    毛泽东的饮食既随便,又艰苦。简直是太艰苦了!好了么。四菜一汤。差了么,一碗面条。很多时候只是用搪瓷缸子在电炉上烧一缸麦片粥,就着生活秘书叶子龙做的霉豆腐喝下去,便算吃了一餐饭。二十四小时,他吃两餐时候多,也有吃三餐或一餐的时候。这情况如今讲给周围人听,他们多数不信。他们习惯拿身边的某局长某书记或某某县太爷作比较。他们就忘了,若是这某局长某书记或某某县太爷真能以主席为榜样,岂不是也可以变得伟大一点吗?我们在毛主席身边,他老人家人口的东西是必经我们之手的。在我跟随毛泽东身边的十来年中,他没吃过任何补品。若一定说他吃什么补品也可以:当他脑力消耗过度,饥饿感强烈时。必要吩咐一声:“来碗红烧rou吧?肥点的,补补脑子。”我来到主席身边时,卫士长告诉了主席这个习惯。我离开主席身边时,他仍是这个习惯。卫士中有个小李,现在在某公司任副经理,与外商少不了饭桌上的交道。他曾感叹:“唉,我经常一顿饭就吃掉主席一年半的伙食费哟…我是没脸见他老人家了!”

    李银桥还在望着我,目光忧虑。焦急。沉重。嘴角嚅动,半天只喃喃出一句:“想想办法,要想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啊?难道强迫主席吃饭睡觉?那样主席是会发脾气的,会把我赶走…

    夜深了,我陪伴着主席,心里一个劲咕脓。老人家已是三天两夜了…

    忽然,主席将头朝上仰去,以手加额,揉着。捏着。张开嘴。深深地、深深地吸气。我抓住时机,几步赶到主席桌旁,小声劝:“主席。您已经很长时间没吃饭了。给您搞点来吧?

    毛泽东放下手,布满红丝的眼睛望住我,倦吝已是无法掩饰。他沉重地叹口气,摇摇头又点点头,勉强说:“不用搞了。你给我烤几个芋头来就行。”

    我张了张嘴,毛泽东将手轻轻一挥,低头又看又写。我不敢说话了。经验告诉我,这个时候多说一个字也会引得主席发脾气。

    我来到厨房,自己动手烤芋头,不料还是惊动了侯师傅。他眨着两只焦急的眼,朝我嚷:“你胡闹!主席一天没吃饭了,你怎么就烤几个芋头?我苦笑摇头:“主席说让烤两个芋头么。你不胡闹,你做饭你送。”侯师傅闭口无言。他也不敢惹主席生气。

    我烤熟了六个小芋头,放在一个碟子里端去。一进门.听到鼾声响亮。毛泽东睡觉打呼噜很响。他斜靠床上的靠垫,左手拿文件,右手抓笔,就那么睡着了。这种情况我过去不少遇上,不敢叫醒他。毛泽东睡觉极少极轻,一旦入睡,不容惊醒,惊醒了必定发脾气。我把碟于放在暖气上。防止芋头凉。然后退到门口坐等。刚坐下眼皮就发沉,忙又站起来。站着不会睡着误事。

    十几分钟后,毛泽东咳嗽一声。我忙进去,双手捧了碟子,小声说:“主席,芋头烤好了。”

    毛泽东放下笔和文件,双手搓搓脸,说:“噢,想吃了。拿来吧。”

    我将碟子放在办公桌上,毛泽东过来坐好,拿起一个芋头认真剥皮。轻轻摇晃着身子,吟诵他过去作的一首同: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

    我朝窗外望望。可不是吗?天快亮了。他老人家剥出半个芋头,便咬下一口,边咀嚼,边继续剥皮,嘴里嘟嘟囔囔还在吟。见他自得其乐,我便悄悄退出屋,立在门口等候。我太困了,吹吹凉风可以保持清醒。

    大约又过十几分钟,隐隐听到呼噜声复起,我轻手轻脚走进屋。碟子里只剩一个芋头了,老人家头歪在右肩一侧已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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