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天下_第81mdash;mdash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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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mdash;mdash (第8/10页)

失控,四只轮子有三只勉强攀在坡缘,仅靠一块突石卡住,我还未及喘一口气,突石崩裂,马车发出惊心动魄响声,随之陨落。

    风擦过脸颊,吹落我的帽子,我飞跃出人群,起手处白光结索缠上崖边老藤,一绕一扯,体内真气一沉,整个人流星般急坠而下,崖壁斜生一株纠葛老树,堪堪抵住翻顶马车,我一眼瞥见车内身着紫金披风那人,另一手翻掌出指,白光千缕成丝,将他上身缚住,强行拽起。

    不过电光火石间,马车夹杂崖石断枝轰隆堕下,连串闷响仿佛就在耳边不曾远去,我足一沾地,立即返身看视我拉回那人。

    那人挣出一只手臂,抹去蒙面灰尘,我看清他五官面目,不由脚下一软,如同心头跌空一步:为何太子身上穿着四阿哥的披风?

    诧异、愤怒、忍耐、悲痛、恐惧、伤心、自嘲、压抑、抉择、揪心、紧张、指责、震撼、气恼、伤感、仇恨、惊骇等等就像惊涛骇狼一样将我层层拍打,我这般不顾后果地舍命相救,居然救回太子?

    真气连同白光如水银泻地般瞬间消失无踪,我还能站着不动已属奇迹。

    太子得了自由,箭步上前来将我迎面拥抱,一手振起,高声呼道:“‘昂阿额顿’大显神通!天佑本王!”

    人群中陡然爆发如雷欢呼,此起彼伏:“昂阿额顿!”

    “昂阿额顿!”

    “昂阿额顿——”

    我肋骨快要被太子抱断,连抬起一根手指的气力也是欠奉,沉重的悲哀压得我只剩下一个想法:任凭我和四阿哥之间怎样千回百转,从此生死悲欢,两不相干!

    最坏的结果是——我从太子肩上抬起眼,千人万人里,独独对上一双眼睛,该一刹那,周遭一切声响退潮般消逝,只始终有那么一双难以推拒的眼睛,阅尽世间最夺目繁华和最深刻孤寂,晒干我所有心事。

    我好像在任何时候都不曾见过四阿哥将白衣素袍穿出那样流光溢彩,冉冉似雪。

    康熙领着一众到齐的阿哥走上前来,我挡开太子,屈肘抚平自己鬓发,斜睨他一眼,不出声地骂了句:“cosplay四阿哥?谢特你个一受封疆!”

    因马车已然坠毁,太子便与康熙同车,四阿哥和我坐了十三阿哥的车,我几乎上车都迈不开步,发车后听他们交谈数语,方知太子的马车翻车前正好四阿哥被康熙召去谈话,而太子畏寒,挑剔马车漏风,硬将四阿哥的紫金翻毛披风换穿,以至害我认错了人。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交谈声音甚轻,我靠着车壁,很快沉沉睡去,待到醒来,已身在南苑团河行宫的退思斋内。

    魏珠带两名小宫女侍奉在侧,见我醒转,十分欢喜,但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未听进,低头细审了身上衣物,并没被替换痕迹,那么到底是谁将我送入退思斋,想了一想,亦不再深究,只令魏珠给我取茶。

    才下地呷了口茶,门外走来小厮,与魏珠低声私语一番,魏珠回来言道太子忽至退思斋前厅相候。

    我问了时辰,正当酉戌之间,照例是康熙用膳之时,如何太子会来此处,我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又问明只有太子一人前来,方换了洁净便装悠悠踱过前厅。

    红木雕花格几案和地上林林色色堆满了御赐之物,差不多占去半厅,太子除了披风,背对着我站在窗前,我走到他身后,清一清嗓子,太子肩头一动,拖长音调,转过脸来:“玉格格——”

    厅内烛火通明,只见他鼻梁上驾了一副西洋墨晶眼镜,镜片上分别贴着两张圆形白纸,赫然写了两个字,一为“嫁”二为“我”

    我张大嘴,呆了半响。

    太子摘下墨镜,露出他的心灵之窗:“正所谓玉格格好心救回本王的性命,可叹本王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我抬起下巴:“本王,你大脑缺氧么?”

    太子深吸一口氧气,曰:“我不痒。”

    我掉转头走出前厅,远远比个手势,示意魏珠牵过我的马,太子紧追不放:“嫁给我,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霍然止步,正打算正面评价一下太子这种外放式的常人难以理解的美,康熙派来寻他的人已踏进退思斋,因不再言,各自上马,一前一后去往康熙下榻的琼华岛庆霄楼。

    虽是入夜,琼华岛上四处灯火通明,可夺月辉,尤其庆霄楼前一大片冰场,八旗将士分为两队,一队穿黄色军服,一队白色军服,配护膝,背插小旗,分八旗的八种颜色,以便分别,列队入场,有以速度取胜的,称为“抢冰”按滑到皇帝面前龙旗下的先后排名次,也有花样滑冰,称为“走冰”或金鸡独立、或童子拜观音、其他诸如哪吒探海、朝天蹬、冰上耍飞刀、飞叉、弄旙、双飞、扯旗等等既是冰嬉又是杂技,令人目不暇接。

    康熙兴致颇佳,亲自坐在特制的冰床游乐于冰上,冰车形如轿,下置木刀,底附铁条,车内可容三五人,围有帷幔,内置貂皮坐蓐。前有数人滑冰牵挽,后有人左旋右推,甚是热闹。

    我驻足瞧了片刻,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四阿哥等人分领八队人马龙摆尾式,从临时设立的门入场,上置“天球”下放“地球”接近球门时,以箭射球,以多者为胜,有个名目唤作“转龙射球”端的精彩纷呈,引得康熙不时开怀大笑。

    如此闹了约近一个时辰,众人方尽兴而归,太子始终不曾入场,此刻方迎到康熙身边侍奉,我留神看他,那副墨镜已收得不见痕迹,方松口气,就着十三阿哥递过来的茶盅浅浅饮了一口,太子忽将眼睛看着我,抬高声音:“皇阿玛,儿子刚从玉格格的退思斋而来,有一心愿,求皇阿玛成全。”

    如此闹了约近一个时辰,众人方尽兴而归,太子始终不曾入场,此刻方迎到康熙身边侍奉,我留神看他,那副墨镜已收得不见痕迹,方松口气,就着十三阿哥递过来的茶盅浅浅饮了一口,太子忽将眼睛看着我,抬高声音:“皇阿玛,儿子刚从玉格格的退思斋而来,有一心愿,求皇阿玛成全。”

    话音方落,十三阿哥失手打翻茶钟,全溅在膝上,四阿哥倏然立起,疾步过来,从我手中接过锦帕亲自拭去表面水渍,又搀着他起身走入后室,我欲随其后,太子却发声:“玉格格且慢——”

    我脚下一停,康熙深深看我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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