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卧亭杀人事件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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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3/7页)

还要是生长在背阳处、木质较密的部分。如果想做比较好的琴的话。”

    “但,这是松木吧?”

    “因为樽元先生是在仙人山附近长大的,所以他对于那座山中的树木可说是了如指掌。那座山里松树很多,当他走在山里,看到这块木头觉得不错,好像可以发出声音,他就会去和主人交涉,将树木锯下带回来,再从他锯回来的圆木中挑选,他常常做这些事。但是说穿了,这是他的嗜好,他的正业应该是使用梧桐树木制造真正的琴。”

    “他在这里制作的琴有在卖吗?”

    “是的,樽元纯夫的琴,口碑很好呢,小野寺女士非常喜欢,一直都是用他做的琴。”

    当我回过神时,犬坊育子的脸就在我眼前,我的手指正在摸着和地板一体成形的琴,琴的表面因烤过而呈现出漂亮的木纹,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心,她的手指也跟在我的手指后面,当我的手指停下来时,她的手指眼看就要碰上我的手了。

    我看向她的脸,发现她由下往上看我的眼睛有一些湿润,便赶紧挪开视线,将膝盖稍微离她远一点,慢慢站了起来。我觉得她有点怪,虽然育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但我却感觉到她不断对我散发出邪恶的电波。

    “听说,找到了守屋先生的尸体。”我说。

    她也边站起来边说:“凶手真是太过分了!”但是,我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心里是这样想的。

    “藤原先生应该没事吧?”我偷偷看着犬坊育子的脸。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看不出旁徨无助,只是以很忧郁的神情,非常平静的说:“是啊,如果没事就好了。”

    这时,我想起在她的和服下,那道从背部到臀部的烫伤疤痕,我的心情很混乱,感觉一阵晕眩。

    “听说这间旅馆要卖掉。”

    “是的,发生这么严重的事,已经不可能再待在这里了。”

    “那你们要去哪里?”我很想问个明白,她好像很认真的在思索。

    过了一会儿,她这样回答“还没决定。”

    “听说你们要去出云那里。”

    “我先生想去。”

    “那你不去吗?”

    “我不想去,但可能还是得去,没有办法呢!”

    在片刻尴尬的沉默后,我就像是娱乐新闻的记者,嗅出了她想要离婚的念头,便想进一步挖取独家消息。“太太,你是真的不想离开这块土地吗?”

    “因为这是我土生土长的土地,从龙卧亭开始动工就在这里了,我实在不想离开。”

    “如果案子可以破的话,问题就解决了吧?就不用搬走了吧?”

    “会怎样呢?或许要看破案的真相吧!”育子笑了一下。

    如果是御手洗的话,他或许会说:“我们明天来破案吧!”但我实在说不出这种话,所以只能保持沉默,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救这一家人。

    育子所说的话还是令人难以理解,我在这里大胆假设,如果她是凶手的话,就算破案了,也救不了她。

    “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但是我会尽力的。”我不由得这样说。

    在我正要往走廊走的时候“石冈先生!”我听见有人叫我,好像是里美的声音,所以我便赶紧走到走廊上,看见里美正站在我房门前,她没有朝向任何一边,只是大叫。

    “我在这里。”我也大声回应,于是里美说了声“喔”便转向我这里,在走廊上跑了起来。

    “什么事?”我问跑到眼前的里美,她稍微喘着气,她好像是一路从下面跑上来的。

    “刚才田中先生打电话来…”

    “啊?那你电话还没挂吗?”

    “不,已经挂断了。”里美摇着头。

    “喔。”

    “他说他现在在警署里,请您打电话过去。”

    “是吗?谢谢!”我便丢下里美,连忙往龙头馆跑去。

    我走进龙头馆的茶水间,我已经知道电话是放在橱柜上了,便拿起电话,拨了我已经背起来的贝繁警署电话(现在已经变成搜查总部了),电话响了一声,我就听见田中的声音。

    “我是石冈,听说你打电话给我!”我很快的说。

    “石冈先生吗?你那里只有你一个人吗?”田中好像有点咳嗽的说。

    “就我一个人,你那里呢?”

    “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大家都出去了,只有我一个人留守。”

    “为什么?”

    “好像又发生什么大事了,你听说守屋的事了吧?”

    “是的,听说了。”

    “现在又找到犬坊菊子的尸体了。”

    “啊?在哪里?”

    “在贝原岭的山里,离贝原岭巴士站很近,大约八百公尺左右吧!石冈先生来贝繁村的时候,应该也是在贝原岭的车站下车,再爬过那座山的吧?”

    “是的,没错。”

    “就在那个山坡的旁边,凶手既然来到巴士站丢弃尸体,可能也是在那个时候一起丢弃的吧!”

    “唔,那尸体的状况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当然有啦。”

    “是怎样的情形?”

    “石冈先生的朋友有从国外回信吗?”

    我一听,顿时为之语塞,虽然有回信,但内容绝不是会令田中高兴的那种。

    “喔,有…”我回答。我本来是想回答还没的,但我觉得这样会让人以为御手洗根本不把我当朋友看,可是我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说。

    “他说了什么吗?”田中当然会这样问。

    “不,我原以为他会很感兴趣,立刻冲回来,但他现在好像很忙走不开,他希望我先暂时一个人努力看看…”

    “那他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来了吧?”

    “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过来,但是他会以信或电报的方式指示…”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他说要用这种方式指示你吗?”

    “是啊,因为状况随时都在变。”在充满寒意的房间里,我却满身大汗的讲着电话。

    田中好像有点不能接受,幸好他没再说下去,好像决定要继续说他想说的话。“嗯,总之,事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我们越来越不了解状况,这只能推断是精神分裂的疯子的杰作。”

    “啊,精神分裂…”

    “老实说,我们已经招架不住了,所以我们正在询问广岛大学精神科监定医生的意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的上司也不会反对请御手洗先生出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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