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道_第七章神秘约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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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神秘约会 (第11/11页)



    司马玉龙点点头,反问道:“大叔,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他给你的那一块不是银的?”

    鹰鼻壮汉的额角开始见了汗,他此刻的神情异常矛盾,他对司马玉龙仿佛肃然起敬,又仿佛要将司马玉龙一把扼死。

    他嗫嚅地道:“那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银牌上还有些什么?”

    司马玉龙装成一派浑然,慢条斯理地又道:“牌上有个‘二’字,反面则刻着‘天地’两个字,…那位朋友你没见过么?他人很高,皮肤黑黑的,约莫六十来岁,一双眼睛看上去很有神威,神情却是冷漠之至。…那块牌子现在就在我的身边,大叔想看看吗?”

    鹰鼻壮汉脸色立显苍白,垂手低声道:“小侠原为何派门下?”

    司马玉龙胡扯道:“大叔问在下的座师么,他老人家是丙丑恩科进士…在下不才,科场连北,偶尔在孝感和我那朋友相遇,他老很欣赏在下的才识,叫我赶来星盘大福等他,他说他将为我谋一个待遇优厚的西席,我说人地生疏,万一等不到怎办?他老沉吟了一会儿,便交给了在下这么一个牌子,叫在下十八落灯以前赶到,凡是在大福进出的人,我都可以指使他,如果有人不听吩咐,要在下记清那人长相,等他老来时再告诉他。”

    鹰鼻壮汉脸色一惨,蓦地扑通跪倒,泥首哀声道:“竹牌九有眼无珠,原来相公是他老人家为本帮请来的西席贵宾,尚望相公多多包涵,小的这就陪相公前往大福安顿。”

    司马玉龙故做惊惶道:“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玉龙故意使坏,嘴里这么说,身子却没有挪动分毫,而那自称竹牌九的鹰鼻壮汉也就跪在当地,不敢擅自爬起身来。

    司马玉龙看他给折腾够了,同时担心为来往的其他帮徒所见,才拱手道:“大叔请起,有话好说。”

    竹牌九如获赦般一跃而起,异常巴结地低声道:“相公随我来。”

    说着,偏身在前引路,司马玉龙早有成算在胸,便也毫不迟疑的紧跟于后。不一会,大福客栈在望,司马玉龙紧走一步,一把扯住竹牌九的衣角,指着大福客栈门口那些进进出出的人,悄声道:“那么多人是干什么的?”

    竹牌九悄声道:“是本帮接待一位贵宾哩。”

    司马玉龙知道,那位贵宾十有八九就是黑水黄衣蓝面叟。他心下虽然明白,口里却道:

    “什么样的贵宾,值得如此隆重?”

    竹牌九悄声苦笑道:“这是敝帮一大秘密,敝舵身份过低,只知受命整理护卫,贵宾是何许样人,在银铜竹各舵替次传谕之前,实不知情。”

    司马玉龙故作犹疑道:“既是这么说,在下怎好进去。”

    竹牌九忙道:“相公身上既有那块银牌,便是例外了。你那块银牌的主人,在本帮中地位崇高无比,只要是他老人家吩咐你来的,里面定有你的席位,相公何用担心这个?”

    司马玉龙摇摇头道:“不行,在下有生以来没见这么大的场面,进去了也是坐立不安,如有失仪处,岂不损我那位朋友颜面?”

    竹牌九似乎不敢违拗,乃又问道:“如依相公之意,又该如何?”

    司马玉龙道:“星盘可有其他栈房?”

    竹牌九道:“东街还有一家新大福,但规模可小得多了。”

    司马玉龙点点头道:“好,那我就住到新大福去吧。”

    竹牌九便又将司马玉龙领至新大福,并且替他预付了房饭钱,临走时,司马玉龙故意交代道:“我那位朋友一到,就烦大叔告诉他我在这里。”

    竹牌九诺诺连声,躬身而退。

    司马玉龙知道黑水黄衣蓝面叟和冷面金刚等人可能旦夕即至,他不敢宽衣安息,仅吩咐店伙计要来份饭菜,匆匆吃罢,命店伙计锁上房门,推说出去看个朋友,就这样出了店门。

    这时,日已西斜。

    司马玉龙知道,这次接三色老妖,那个什么金牌帮主一定会亲身出面,金牌帮主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要看庐山真面目,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最危险的打算,天地帮原有的如云高手且不去说他,单单一个黑水黄衣蓝面叟就已经够怕人的了。

    前夜在新堤,他侥幸过一关,临走时,冷面金刚怀疑他已习成大乘神功,而向三色老妖进谗;老妖虽有侮意,但因不愿失信于武林后辈,这才挥手放走了他。这一次,他又无意中假冒了冷面金刚的名义,冷面金刚一到,这个谎局立时会拆穿。那时候,就算三色老妖不屑和他这个小辈为难,冷面金刚也决不会轻易放他过去。

    冷面金刚之所以有“冷面”之号,就因为他这人一向行事缺情寡义,只要是他不顺意的事,什么样毒辣的手段他都使得出。过去,人家都看在天龙老人的情分上,不敢也不愿诋毁他,实际上,北邙两绝“笑脸弥陀”和“冷面金刚”这两尊名号给人们的印象大有天壤之别。

    也不知道他为的是什么,居然投入这个天地帮干起舵主来了,他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天龙老人对他也算不薄,大乘神经也有比别人优先入目的机会,那他为的是什么呢?这真令人迷惑不解。

    所以说,若换了别人处在司马玉龙的地位,趋避惟恐不及,那还有这份胆量一再的恣意与该帮为难?可是,这就是司马玉龙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只觉得他如果应该这样做,他便这样做,任何身外的阻挠,包括了死亡的威胁,除了更能激发他的一股雄心壮志外,一点效用没有。

    这就是大勇。

    他出了新大福店门,沿街北走,走向荒凉之区。那是他智慧支使他的部分表现,他要先找一个人迹罕至的脚处,天地帮迎接黑水黄衣蓝面叟决不会在白天,他得先养足精神,夜间方好施为。

    就这样,行行复行行,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他看到一条长满杂草的小河,河岸上有一排密密的野树,树丛间露出一堆红砖檐角,那是一座荒废的土地庙。

    太阳快下山了。

    司马玉龙心下大喜,脚步微紧。刹那来至土地庙前,这的确是个隐僻所在,可是,当司马玉龙怀着一股喜悦的心情,躬腰走入狭小的庙堂时,他轻啊一声,蓦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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