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国舂秋_第十一回妒嫉暗暗招兵马胡涂偏偏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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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妒嫉暗暗招兵马胡涂偏偏选 (第5/5页)

材道:“果能如此,寡君暨弟等,受惠多矣。”议定入席,各吐心腹,痛饮订盟。多材道:“弟等此来,原奏过寡君,便宜行事,今既定议,更不必朝见,当速暗回。且同行二十余人住下,以防耳目。兹且告别,再图报德。”赤心道:“非也!二十余人却不诧异,公侯标品,却实骇众。一路进城,国中已无不瞩目探访,若骤然而去,返致议生。况来时所过之处,俱有报文。”多材道:“不然,昨进城时,风雨凄凄,路上已黑。此刻天犹未亮,出去亦无沿路报文,命司涂撤下可也。”余大忠道:“来时既无人见,弟等俱系心腹,不致泄漏,屈驾盘桓数天无妨。”郎、罗二人未便推辞。

    住下三日,多材忽然心痛,浑身四肢起肿,双脚颤摇不定。赤心请太医诊视,合院无知病症者。福厚着急,祭为乃荐安萍之徒弟道:“安萍已为随阳岛请去,只有徒弟任权在家,从学多年,技术不丑。”余大忠命仆请至。任权诊道:“此症名为胆缩冲肝,起于惊,成于惧,乃惊惧之至,胆暴收小,而汁溢涌,上冲于肝,肝气引之,相遂于经络,系经络起肿,非浑身四肢起肿也。所谓心病,实系肝胀,非心痛也。其脚颤不定,想于虚处受此症耳。当以天奚丸话之。”大忠等看视,果然浑身肿处,皆系筋脉纠缠而带绿色,其陷处亦如蜗迹蜂房,始信所言不谬。任权细看病者,音容不是本国人,心疑生计道:“既然如此,尚须审实。天奚丸乃至暴之药,应症即愈,或不对科,则无救矣。十丈之内断绝声息,待权定诊。”余大忠辞出,包赤心同郎福厚等俱退于外。

    任权问道:“请教生时年月,尊姓大名,居处职分,以便虔祷上苍。”多材答道:“姓罗名多材,生于甲辰正月十三日卯时,居住浮金国滩仲落宫,拜大夫之职。”任权心始明白,复假为祝祷之状,取天奚丸与之吞下,扶持数步,便可自行。

    郎福厚看见,惊异道:“如何愈得速?”多材遂向福厚道:“多材欲往鲁造桥斩怪诛邪,以雪吞同行之辱。”庆口福厚道:“大夫误矣,如何行得?”任权道:“怪邪不除,害人必众,此行是义侠所为,权亦愿助一臂之力。”多材大喜。任权道:“权有宝剑二口,锋利无当,归家取来奉陪。”多材喜道:“此系要件,请速往龋”任权退出,包赤心埋怨道:“病犹未除,如何怂慂他行不测之事?”任权道:“正所以除其病也。今药性发作,是以胆强,欲诛邪怪,当因其势而助之。少刻性过病除,使之亦不往矣。”赤心道:“且勿回家,待其药力过性,再看系何形状。”任权道:“欲看形状不难,如有好刀,取两口来。”赤心命家将去高楼上龋任权携入道:“剑已锈满难用,此刀更胜于剑。”多材忐忑道:“多材不善用刀,明日谈罢。”赤心笑道:“实系安先生高弟。”任权对多材道:“既不用刀,权今回去,将剑磨好,来朝同行如何?”多材道:“谨遵台命。”任权去后,多材道:“今晚可行,恐又生玻”包赤心请余大忠到来饯别,郎福厚问道:“归国取何处?”大忠道:“中路近,但西老儿多事,盘诘得凶,莫如仍走原路。”多材道:“原路断不能走,此外可有他途?”包赤心道:“有由鼠xue麓、回蛇谷、蚯蚓崖过金柜底、鹤怨岭这条路,但其难行,过于蜀陇。”多材道:“虽难行,却无飞砂、合壁之险,必须由此路去。”黄昏时分,饮过钱别酒筵,余大忠、包赤心送与令箭、土产等件,分手后即出黄云城,连夜下岫罗冈。第三天到鼠xue麓,却系支玲珑石山,枕溪横卧脚下,有石xue如蜂房之状,不计其数。凡行人必须入其中,出其外,湾环重迭百十余次,方上正路。进回蛇谷,又名猬皮谷,虽在山凹中,却不甚险,惟有天生石刺,尖如利锥,密如猬皮,犀革遇之皆穿。晴久尘土压埋,尖锋隐下,犹可行走。若是雨后山水冲下,洗去尘土,其锋愈锐。所以这二百余里之内,虫属兽类俱无。

    当日郎、罗等到此,正是雨后,如何能走?马颐道:“闻此山有象皮木,削为履,穿之可过。”多材便令寻访土人,搜抢斧锯,前来动手。谁知此树,质松如腐,斧下即连斧没入,但出复合,并无痕迹。使锯入东出西,东随合到西;入西出东,则西随合到东,弄得束手无策。土人夜旁看着,只是掩口。马颐向前拱手道:“蠢夫失礼,恳恕无知,指示良法。”土人答道:“惟离骨散血草为绳,缚捆三道,先用四锯将四围皮撬起,再锯本方能断下。但散血离骨草质性柔脆,急切不能为绳,须待长足,收刈晒干始可。”马颐道:“原是立刻要用的,可有他法么?”土人道:“除此只有沿门募化敝屐。”多材道:“将珍宝相换如何?”土人道:“我们此处,弗贵珍贝,均无用。”郎福厚不信,叫人持明珍彩贝,挨门傍户问询,并无睬者。马颐又往各家和额揖拱,访得敝展,与五人穿上,轻轻行过,又送回与余者穿着走去。

    整整三天,方出回蛇谷,便到蚯蚓崖,乃系峭壁旋入深溪。崖下空处,仅高三尺,窄路宽只得五寸,行者须躬着身,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接踵行去,皆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须到稍,右脚向前,左脚在后。又接踵挨行,预想息,须伏于石壁片时再走。郎福厚叹道:“天险如此,谁能舍命而行?此路又莫说矣!”多材道:“此刻走得出去,方可平安,或是失足,又有弩造桥的样子哩!”个个提心吊胆,两天方将一百二十里蚯蚓崖行荆到金柜洞,遇紫石山,顶平旁峭,无路可行。只底下有二尺高数十里宽一道石缝,深十余里,伏行半天,方得出口。往鹤怨岭,验过令箭,始放上行,才到中途,已经昏黑,就宿石洞。第二天早晨才赶奔到关,交缴令箭,始放下岭。又三天涉跋数河山。

    到洋上船回国,将各事奏明,浮金主大喜。烛相奏道:“二人出使辱命,应请治罪。”浮金主道:“经国省财,实是功臣,何为辱命?”烛相道:“出使不与君相立义,而偕佞幸私盟,辱国极矣!”浮金主道:“相国所论亦是,且看效验,后行定夺。”郎、罗二人出朝,密使精细人又来浮石各边邑,暗暗收买,果然川流不息,国内充裕。

    期年之后,忽然无有卖者。多材查问,方知庶长、客卿稽查砂户增多,积聚减少,又立新法,设巡兵弁,遇卖砂民,稽验照票,如戳挂号,买卖有数,不能为弊,是以无从漏卖。郎福厚知悉,使人来问余、包,回答:“请缓待,相机设法。”今复专书嘱郎、罗兴兵,进侵边邑,于中取事。当下福厚奏明,廷臣怂慂,浮金主持疑缺少大将,只见左边一位大夫出班奏道:“现有奇才在此,何不用之?”浮金主大喜。正是:挖rou求疮思大将,寻仇弃好信邪臣。

    不知所奏究是何人,果有大将才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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