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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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4页)

们帮忙把傅小姐扶进房去。”他转身又一把拉过流火的手“我有话问你。”

    进了房关上门,他先踱过去点亮了灯,然后才负着手转过身“流火,你过来。”

    一对上少东家那种平静无波的眼神,流火反而觉得头皮直发麻。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才慢吞吞、一言不发地走到他面前。

    他忧虑地看着她,忽然从身后拿出了那根死人手骨,递到她眼前,声音不软不硬地道;“这种东西不该随便拿出来吓人。”

    “我只是讨厌她那么虚伪。”她垂下眼,闷闷不乐地说。

    沈颐把手骨放到桌上,转而扶住她的双肩“为什么这么说,嗯?”

    她却推开他的手,径自在桌边托腮坐下“从一跟她同路我就倒霉,她老是趁着二少爷你不注意就差使我做这做那,不喜欢我就明白说出来嘛,干么在你面前一套,在你背后又一套?何况她方才…衣服穿那么少,又鬼鬼祟祟地往你的房间走,我一时气不过才——”

    “傻丫头,你有时欠缺的就是一些容忍之心。”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安抚地从背后环抱住她“晓蓉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很娇气,又会耍些小心机,所以我从小到大也只把她当meimei看待。至于这趟去杭州,我既然答应了娘把她平安送回家就不好食言,何况她只是一个外人,路上相处几天而已,有不痛快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你说对吗?”

    他放柔声音一解释,她的气就全消了。“好嘛,剩下几天我再也不捉弄她。”

    “你这丫头。”他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放开她,转而拉她起来“我看她刚刚是真的被你吓坏了,我不方便,你现在进去看看她吧。”

    “我不要。”流火执拗地垂下眼。

    “去吧,”他半催半哄地拉着她走向门口“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方才扮鬼吓她,现在就得做菩萨去哄哄人家,她若是吓得丢了魂,我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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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第二日起床,流火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傅家小姐未免也太不禁吓,她只不过是用一块白布和一根死人手骨,就把她吓得慌不择人,昨晚一见到她就非要搂着她一起睡。

    除了跟自己的老娘和两个jiejie,流火还没跟别人同床过,更别提这样一位哭哭啼啼,白日里还互相看不顺眼的小姐了。

    更惨的是,天亮后傅晓蓉一醒来,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姿态,把她赶出了房。

    呸!上辈子欠她的啊?!

    流火满肚子怨气地回到自己房里。虽然那傅家小姐的身子香香软软的,可她以为她就乐意让她搂着过一夜呀?这事儿追根究底,都怪杀千刀的二少爷,他不让她过去就没事了。

    用完早饭、结了帐,他们继续赶路。

    照例是傅晓蓉坐在马车中,流火、沈颐和家丁们一起骑马。

    过了片刻,傅晓蓉忽然叫停马车,兴致勃勃地下了车,提着裙跑到前面对沈颐道:“随云哥哥,我在车厢里坐得实在厌了,你教我骑马吧!”

    “你不怕摔下来?”沈颐勒住马,含笑看她。

    “我不怕!”她轻快地摇摇头,不复昨晚的懦弱瞻怯之相。说罢,她瞅了瞅流火胯下那一匹骨架尚矮小的马驹,故意笑眯眯地建议“随云哥哥,流火也是女孩子,她成天骑在马上一定累了,不如你就让她把马换给我,她去乘马车吧。”

    唉,成天瞎折腾!流火不等二少爷吩咐就主动下马,把缰绳交到她手中“傅小姐,你请吧,这匹小马乖着呢,不用担心摔下来。”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来教!”傅晓蓉嘟起嘴,凑在她耳边压低声。

    哼,管你爱理不理!流火反而乐了,有舒舒服服的马车不躺,傻瓜才宁愿骑马呢!

    不过她也没有高兴成,刚向后面的马车走了几步,沈颐就叫住她“流火。”

    唉。她在心底长叹一声,只好转身走回二少爷马边,仰起头“二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他失笑“把手给我。”

    流火不明所以,愣愣地伸出手去,却冷不防被沈颐用力一拉,转瞬间抱到了马上。

    他一手紧搂住她的腰,一手甩动马鞭,胯下那匹马吃痛,便在净是黄上的官道上快跑起来,跑了好一阵,他才勒紧缰绳。

    她向后一望,不安地道:“哎呀,把他们都甩在后面了。”

    他望了望前方的一片葱翠,毫不在意地笑笑“那有什么打紧?”说着,向前一指“你看前面远远的像有座茶肆,我们去那里再等他们。”

    信马由缰地走了一会儿,路上忽然走过来两个汉子和一个小孩。此时春日融融,天候颇为暖和,只见三个人都卷起了裤管,赤着脚喜孜孜地走在路上,两个汉子各拎着一只大竹篓,那孩子黑呼呼的小手里正拖着一个草串,上面吊了四条半大不小的鱼,湿淋淋地还在不断翻腾。

    “哟,他们捕了好多鱼回来!”她看着也替他们高兴。

    沈颐道;“这阵子容易发春汛,这些鱼多半是从不同流段被潮汛赶在了一起。一说罢,他忽然扬高声询问迎面走来的三人“两位大哥,前面可是有河发了潮汛?”

    “是啊,”其中一位方脸黑面的乐呵呵地回答“公子可是要过松陵往平望方向去吗?劝你们还是在我们松陵镇上住一宿吧。”他往来时的路一指“前面澧河发了大潮汛,比往年都大,还把方圆几十里的桥都淹了,船也难渡,我估计要等水退,起码得等明早日出。”

    唉,怎么这样?!

    流火一听不禁大为沮丧,她原来还巴望着快些到杭州,好痛快地跟那位傅家小姐道别呢!

    可那位黑面汉子说得没错,沈颐他们一行人到了前面松陵的镇上时,所有人都这样告诉他们。且澧河流经松陵往平望方向的一大片地,想绕过它是断不可取的,只会耗费更长时间。没有其它法子,沈颐只好命家丁在镇上找了一家客栈,徒等着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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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沈颐的忧心更重,因为从傍晚时分他们聚在楼下大堂内用晚饭开始,他便隐隐察觉这客栈内有些古怪,似乎有人总在窥视他们。

    “二少爷,这件衫子你骑马时有一处磨了,”流火边说边从包裹内取出一件崭新的月牙白外衫,抖开来,细细地看了看“明早起来别忘了换上这一件新的。”

    他又习惯性地从后面抱住她“你怎么不会帮我补补?”

    说到这个流火可真是脸红了。“我这人天生手脚笨,二少爷你早知道的…唉,不过我大姐的针线活可好啦,缝缝补补甭提,就是刺绣她也是不输给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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