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2_第六章有人泣嗟何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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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有人泣嗟何及 (第10/19页)

作品去年已经准备得停停当当。他的书法作品前年曾经随同他的老师李知书的绘画作品一同进京展出,得到过副委员长和中宣部一位副部长的赞扬。他对这次进京承办个人书展充满信心。进京前他还需要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就向乔织虹告了假。

    王步凡要回天南去,想起得给老父亲捎两条烟,敬伟业那天送的烟还没有开箱,财政局局长王夕多曾经送过两条烟,好像还在矮柜的抽屉里。他取出那条烟觉得不太正常,打开一看他傻眼了,烟盒里装的全是钱。这时王步凡的心里展开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是退给王夕多还是上交纪委?然后再捉摸王夕多这个人:当年是呼延雷meimei的丈夫,还生有一个孩子,现在虽然和呼延霞离婚了,但是他们之间是否还有联系?不然他在财政局长的位置上也不会一干就是十几年。平时也没发现他与谁走得特别近,却是个不倒翁。雷佑胤没有出事的时候,他与他们只是保持着上下级的同事关系,因此雷佑胤的倒台,王夕多并没有受到牵连。乔织虹前段时间对王夕多的印象不好,还说要换掉他这个财政局长,现在又不吭声了,是不是王夕多采取了什么行动,还是上边有什么人替他说了话?王步凡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就给王夕多打了个电话说让他来一下,说有要事面谈。王夕多以为王步凡在市委,说马上就到市委去,王步凡只得告诉他说自己在家中。

    过了十几分钟,王夕多来了,又拿了两条烟,王步凡接了烟看了一下,这次他拿的确实是香烟而不是钱,他就放下了。王步凡本来是想与王夕多谈谈心,让他把钱拿回去,这时他又改变了注意,只谈得道山的开发工作,要求王夕多积极配合,没有谈及别的事情,等送王夕多走的时候,王步凡把原来王夕多送的两条烟又回赠给他。王夕多执意不肯拿,王步凡执意要送,王夕多拗不过只好拿着烟走了。王步凡觉得用这种方式把钱退掉是最好的办法,既不伤王夕多的面子,也不收他的贿赂。

    王步凡回到天南先拜见了岳父。岳父张问天也认为这次进京举办个人书展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张问天记有副委员长家中的电话号码,他戴上老花镜从书柜上取下来一个很旧的笔记本,封皮上是“人民日记”四个字,他查看了一阵子,才用布满老年斑的手去拨号码。电话通了,接电话的可能是副委员长的家人,张问天自我介绍了半天,那边才听明白。又过了一阵子,副委员长就接了电话。

    副委员长询问了张问天这几年的情况,埋怨他为什么不到北京去玩。寒暄了一阵子两个人就扯到了王步凡进京搞个人书展的事,副委员长很高兴,说最好赶在“五一”劳动节前夕开展,因为在“五一”旅游黄金周里来京的人员多,外宾也多,影响要大一些。北京那边副委员长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张问天一定要和女婿王步凡一块儿进京,老同学可以见见面,叙叙旧。张问天很愉快地接受了副委员长的邀请。

    副委员长的承诺让王步凡兴奋不已,他给乐思蜀打了电话让他从天野回到天南来,又给天南公安局局长打了电话,他觉得还是用天南的车比较好。天野官场很复杂,他不想在进京搞个人书展这件事情上给任何人留下什么口实和把柄。张问天显然对王步凡进京搞个人书展的事情也比较兴奋,点着头说:“世事不可料,人生难预测,很多机遇都是在不经意之中…”

    王步凡进京的时间是二十九号晚上。天南县公安局的局长专门派警车开道,还动用了押解犯人的警车运送装裱好的书法作品。公安局长开着警用中巴车,乐思蜀开着警用桑塔纳,拉着张问天王步凡和叶知秋一同进京。

    在路上王步凡觉得进京后那边有人接应会更好些,马上想起了梅慧中,但是他不想亲自打电话给梅慧中,原来他对梅慧中的印象不好。他知道夏侯知与梅慧中有交情,就让夏侯知给梅慧中打了个电话。

    王步凡他们到北京已经是四月三十日晚上七点钟了,事先副委员长已经把展厅联系好了,作品直接送到燕山宾馆的会议厅里,副委员长还派秘书等在这里。宾馆的工作人员帮着从车上往下边搬东西,副委员长的秘书就请王步凡和张问天到副委员长家里去。王步凡挑了两幅得意之作带着要送给副委员长,留下乐思蜀和叶知秋料理宾馆里的事务。

    张问天和王步凡坐了副委员长派来的车。车在长安街上奔跑了一阵子,就在西单拐进了一个胡同里,左右拐了一阵子才停下。因是夜间,王步凡也弄不清楚到了什么地方。北京他只来过两次,本来就陌生,现在连方向也辨不清了。

    张问天和王步凡下了车,面前是个四合院,平常得如同民居。秘书引他们进了大门,院里倒是很宽敞,种着许多花草。农历三月十八日的夜晚,仍然明亮的月儿挂在天上。月光下也看不清花草名贵与否,院中一棵大树有一抱那么粗,看样子像是一棵核桃树,两边有厢房,厢房里的灯都亮着。

    秘书推开正房门向副委员长报告说:“首长,张老和王先生到了。”张问天在天南被人称为老张,一到副委员长这里就变成了张老。

    副委员长身材瘦高,精神很好。见张问天和王步凡进屋,急忙起身和他们握手,然后让座。秘书倒了茶水放在张问天和王步凡面前退了出去。

    副委员长端详着张问天,摇摇头说:“又是二十年没有见面了。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啊,人生苦短,岁月易逝。我们都老了,都老喽,老张,你要不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去见马克思了,咱们那班同学只怕有一半已经去马克思那里报到了。这么多年你也不联系,人一老就怀旧,还真想和老同学们见见面。我也多说再干两年就该退休了,说句实在话,你的一生就那么窝窝囊囊地给荒废了,我很为你惋惜啊,总想着帮你点儿什么忙,可又帮不上,心里总放不下你,咱们那一班同学就你苦啊!我真怕见不得你了。”副委员长说罢一脸的悲哀和同情。

    张问天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他的一生确实太坎坷了。他们西南联合大学那一班同学最差的也是副厅级干部,最大的是副委员长,而他戴了几十年历史反革命帽子,还是找到当时任副总理的这位同学才把冤案平反,只弄了个东南县芙蓉镇水利站的站长,干了两年退休让儿子接了班。副委员长见张问天落泪,自己也落泪了。张问天急忙擦了把老泪说:“你很忙,没有什么事情我也不想打搅你。这次凑巧,你对步凡的字评价很高,我这个女婿很有才华,他现在是天野市的市委副书记,工作搞得不错,几年前是天南县委书记的时候,省里就把天南树为落实小康战略的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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