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之女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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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7页)

    第二章

    下炉了,芷乔在教室门口和小小班的小朋友道别。

    堡作完的家长一个个接走自己的孩子,隊伍的尾巴是强尼。

    “下星期二见,强尼。”芷乔用英文说。

    “下星期二见,蜜斯颜。”四岁的强尼也用英文答。

    她抬头想对强尼的母亲打招呼,却见到强尼的叔叔林毅,正一脸笑意地站在那裹。她心中暗暗叫苦,今天又具星期六了吗?他又要鍥而不捨和她定星期日的约会吗?

    “嗨,颜老师,明天国家剧院耍演出“哈姆雷特”我知道你明天没炉,能不能请你赏光,顺便为我解读莎翁呢?”他展开一抹灿烂的微笑说。

    “我也不懂莎士比亚。”芷乔客气地说:“而且我从来不和学生家长约会。”

    “我不是学生家长,我只是强尼的叔叔,这也不行吗?”他散作委屈说。

    “当然,叔叔也是九族之一。”在柜台的子娟忙来替芷乔解围说:“我们每位老师在进这个儿童美语中心时,都签下一份契约,不准和学生九族之內的亲友约会,否则就会被炒魷鱼。你这样纠缠,不是存心要毀掉我们颜老师的事业吗?”

    “我从来没听过这种规定,你们一定在骗我吧?”林教仍不死心说。

    “信不信随你。但一个人若不愿意听实话,就只好被人骗啦!”子娟双臂交握胸前说。

    “子娟:”芷乔不想扯破脸,拉拉子娟,再对林教靚:“林先生,很抱歉,我真的没有兴趣,你还是快带强尼回去吧!”

    “有“九族法”又怎么样?暑假以后,颜老师就不教强尼了,到时我再来约她!”

    林教的话是针对子娟说的。

    总算送走那自命潇洒的宝贝蛋,芷乔松了一口气,走回教室,准备星期一的教材。

    “这个林教他真是神经有毛病,人家都说得那么明显了,他还来死皮赖脸,智商八成比一头笨牛还低!”子娟跟在她身后说。

    “你也不必把话说得那么绝嘛!”芷乔好笑地说。

    “不下猛葯怎么行?难不成你还要像燉中葯一样慢慢熬,熬到大夥一命嗚呼吗?”子娟又加一句“还记得爱咪那个离了妈的宝贝爸爸吗?你就是人客气了,结果搞得他一来,你只好往桌子底下躲,差点没办法收拾,你还要再来一次吗?”

    “什么事被你一说,都变得好夸张。”芷乔摇头说。

    “看到你,我才觉得女人还是漂亮些吃香,天天有人追,生活也比较多彩多姿。”子娟说。

    “漂亮有什么用?除去这外表,不过是一副空空的脑袋而已,才教人憎恶呢!”

    芷乔收好最后一叠讲义。

    “你?空空的脑袋?才怪!你是我见过內涵和气质都一级棒的女孩之一,其搞不懂你为什么常貶低自己,又那么没信心呢?”子娟不以为然。

    再说下去就太复杂了,美语班里没有人知道芷乔患了失忆症,地故意忽略这个问题,假装勿忙说:“我真的得走了!待会任老师要借“鵝mama”和“小熊维尼”的录影带,我钥匙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子娟右手做个OK状。

    走出美语班,芷乔放慢了脚步。她常常如此,站在街头,就有茫茫不知所从的感觉,因为天下之大,却找不到她真正归属的地方。

    如一片落叶,离了枝干,就无法昂昂挺绿在芎苍下。

    沿着大马路,过一个红绿灯,医院大楼的一角就遥遥在望。三年半前她离开那裹后,每回再见,仍忍不住那种揪心伤痛的感觉。

    她在医院住了六个月,始终没人来相认,也始终没有恢复记忆。大家猜测她从国外回来不久,但再怎么说,一个未成年的女孩也该有人来找寻才对呀!

    除非…除非她是被恶意遗弃了。

    出院后,她住进颜家,颜爸爸是她的主治医师,颜mama黄慧恭是她的心理治疗师,待她情同手足的芷丽更不用说了,东一声meimei、四一声meimei,根本不让她有选择的机会。

    问题是,她还能去哪呢?收容所,还是孤儿院?

    感谢上天,她还有颜家的爱护,他们甚至给她姓名,颜芷乔就成为颜家户口名簿上新收养的小么妹了。

    那天,他们出去吃庆祝大餐,芷丽还说了好几次:“meimei,你终于“登记有案”了!”

    四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她修了一些炉,也找到一份单纯又能胜任的工作,但却一直无法找回自己。

    书上说,按照她身体进展的状況,没有理由不能在短期內恢复记忆:若迟迟无法与过去的人和事连系,有可能是记忆太不堪,所以她选择遗忘的结果。

    “就像蜥蜴碰到危险时自断尾巴,保命呀!”芷丽替她分析“或许你想不起来反而更好。”

    “可是蜥蜴的尾巴还能再长,我的过去却只有一个,怎么能失去呢?”芷乔挹郁地说。

    不管是好是坏,她渴望知道。唯一看尽一切的木娃娃又不能言语,芷乔常瞪视它良久,想探出个蛛丝马跡,但黑暗就是黑暗。

    彷彿这世界联合起来,共同隐瞒一个秘密,把她排拒在外,那种孤独及失落感,无论如何正常或温馨的生活,都无法弥补。

    颜家是个宽广有庭院的住宅,长着黄花的槐树和盛放着串串紫红花的紫薇树,都伸到墙外来,带着初夏将至的热闹。

    芷乔脱鞋进门,室內静悄悄的,只有书房亮着灯光,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颜象的两个儿子,一在台北行医,一在波士顿定居,都各自结婚生子了。唯一的女儿芷丽于去年赴洛杉矶读书,家裹就剩芷乔这个义女了。

    “去!去!我们二老有芷乔就够了,她出你还温柔帖心呢!”慧恭迭女儿去机场时,红着眼眶说。

    少了芷丽的爽朗笑声和热情率百,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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