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情狂涛念香云_楔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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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第3/4页)

女子仰起头来看着说话的男人,被吻得有些红肿,愈发显得饱满诱人的双唇嗫嚅半晌,终究无语,只往他俊朗的面庞吻去。

    “我父任凉州刺史,平日最常驻留酒泉褔禄,你跟着我回那里去,就不必再随团东奔西走了,可以真正安定下来。”

    “森爷,”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悦耳动听,让男人马上想起初次见到她时,她那集众人日光焦点于一身的曼妙舞姿。“能让人,尤其是女人安定下来的,多半不是一个特定的地点。”

    “就像能让一个男人安身立命的,也通常不是一份功名而已。”

    若水笑了,笑中不无凄楚,看来他并非不懂她的话意,只是不肯做出任何长远的承诺,才会以此话回应。

    也罢,他们不过是在乱世中萍水相逢的男女。这些年来,身为头牌舞娘的她,每随团到一处,裙下总不乏狂献殷勤的达官显贵或公子哥儿,但她也总是以灵巧的手腕回痹篇去,所幸运气还算不錹,跳了十余年的舞,遇到那真正纠缠不放的东主或客人的次数,加起来尚不到十次。幼时以年纪做挡箭牌,后来碰上讲理的,团主便谎称她是自己的妻妾之一,最惊险而又好玩的,则是有一、两次出现蛮横无礼的客人,硬要带她回府,结果均由团里一位懂得旁门左道的琴师,指点若水如何巧妆打扮成男人,把他们全吓得逃之夭夭。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舞到终老,打从八岁在京城被团主收容开始,十三年来,若水就以团为家,自十六岁起挂头牌至今,匆匆也已过了五年,总觉得自己的命是捡回来的,不然初平元年董卓烧光洛阳城时,原本经营一家葯铺、活人无数的父亲及母亲、兄、姐、弟弟和几位学徒家仆,为什么俱皆亡故,仅剩下她一人?

    记得当时她还曾和两个一见如故的女孩共同生活了两、三天,结果她们一个被家仆寻回,一个则在她出外觅食,却空手而回时,赫然失去了踪影,而就在她正感仓皇无助之际,团主夫妇凑巧经过,便收留了她。

    从此若水就把自己这条好似“多活下来”的命,完全奉献给团,而从十六、七岁开始,团中自然也不乏想藉近水楼台之便先得月的男团员,然而除了研习舞艺以外,若水发现自己对其他的事,总有些意兴阑珊,难道是因为太早经历太多的生离死别,使她对于人生,有了提早看破的苍茫之感?

    原本她真的是已几乎认定如此、以为如此,甚至相信如此了,直到…直到她在允吾这一站献艺的第一夜,与座中一位客人专注的眼神相触。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心中开始有了莫名的悸动,开始滋长陌生的情怀。每一晚轮到她出场时,总是既害怕,又期待,既希望一出场,就能看到他灼热的眼神,又渴盼一出场,就只余满室不相干的宾客。

    但是他仍天天都来。

    终于在第十一天的晚上,当若水卸下华丽的舞衣,洗去满脸胭脂,回复一身素净,因难以成眠而踱出团主特地拨给她独居的小楼外时,竟意外见到伫立于眼前,已落满一身雪花的森迎柏。

    那一夜,若水没有再回到她的小楼:那一夜,若水由一个青涩的女孩,转变成为一名女人;那一夜,她因曾失去过太多,所以不敢再敞开的心房,首度接纳新人,而这个人,便是如今与她相拥而卧的森迎柏。

    “所以你才会不停的南征北讨,却从来不曾在任何一地驻足半年以上。”她接续方才的话题问他。

    “是不是有点像你们的生活?”森迎柏笑了,轻抚她的发丝说:“我仍在寻找值得我停留的明主或至交,而我由衷盼望,”他突然牢牢盯住她道:“你会愿意为我暂停你那一双灵巧的玉足。”

    若水望进他的眼眸深处,除了诚挚、期盼、热切之外,还有…什么?仿佛是忧伤、恐惧与腼腆。

    他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害怕?害怕被她拒绝,因为他有过不愉快的经验?

    可能吗?他长得一表人才,虽然眉宇间偶见沉郁,但那双晶灿的眸子,每每像是能摄人魂魄似的,令在他注视下的自己感到呼吸急促。

    而且听说他虽年仅二十七,却曾在全国各地打过不少次教人瞠目结舌的胜仗,只是行踪飘忽不定,宁可至今犹保留类似佣兵的身分,也不肯点头专事一主。

    这样的一号豪杰人物,在感情方面怎么可能会有任何不愉快的经验?

    然而他眼底那一丝与自己的心情雷同的孤寂神色,毕竟触动了若水。

    “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吧,完成这次的巡回表演,我自会到约定好的地点与你会合。”

    掠过他脸上的兴奋神情虽一闪即逝,却仍令若水肯定自己没有做错决定。

    “若水,两个月后在褔禄县的‘水流云在墅’,我等你来谈未来。”

    若水相信这已是他决定要给予她进一步承诺的表白,便在他再度将她罩在身下的同时,反手抱紧他应道:“好,两个月后,我必依约前去。”

    “一言为定?”他火热的唇,已来到她娇艳的唇边。

    “一言为定。”若水闭上眼,微启双唇,马上与他亲密的痴缠起来。

    沉浸在暖暖春意中的这封男女,对彼此其实均已柔情深种,唯因过往种种,也令他们皆缺乏先吐露那个“爱”字的勇气。

    他们不晓得仅因这一份怯懦,便已为接下来的冗长寒冬揭开了序幕。

    世事本难料,造化喜弄人。

    楔子四

    四年后.腊月

    扬州.庐江郡.阳泉县

    “沉潭!沉潭!”

    “哎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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