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世言_第三十回张继良巧窃篆曾司训计完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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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回张继良巧窃篆曾司训计完璧 (第2/4页)

。”这边魏匡就是五两九成银递去。张继良见光景可冢道要十两,魏匡便肯加一两。这边一个李连忙央一个门子,送八两与张继良。魏匡拿得银子来,这厢已佥了李连。张继良已将牌递与了。一日,有张争有私状子,原烧冷灶的一个吏房书手陈几,送他两匹花绸,要他禀发。张继良试去讨一讨,不料何知县欣然。这番衙门里传一个张继良讨得差,讨得承得。有一个好差,一纸好状子,便你三两,我五两只求得个他收。他把几件老实事儿结了何知县。知县说着就依他,就也不讨,讲定了见佥着这牌,便道原差某人,该差某人,某人接官该与,某人效劳该与。何知县信得他紧,也就随他说写去。呈状也只凭他,道是原行,或是该承,还有巧处。该这人顶差,或该他承应,他把没账差牌呈状,踏在前面,佥与了他,便没个又差又批的理,这就是夺此与彼的妙法。到后他手越滑,胆越大,人上告照呈子,他竟袖下,要钱才发,好状子他要袖下,不经承发房挂号,竟与相知。莫说一年间他起家,连这几个附着他的吏书、皂甲,也都发迹起来。何知县也道差使承行,左右是这些衙门里人,便颠倒些也不是坏法,故此不在意。不知富的有钱买,越富,穷的没钱买,越穷。一个官一张呈状也不知罚得几石谷,几个罪。若撞着上司的,只做得白弄,他却承行差使都有钱赚,他倒好似官了。其时一个户房书手徐炎,见他兴,便将一个女儿许与他,一发得了个教头,越会赚钱。却又衙门人无心中又去教他,乘有一个人有张要紧状子,连告两纸不准,央个皂隶送二两,叫他批准。皂隶因而就讨这差,自此又开这门路。书手要承应,皂隶要差。又兜状子来与他批,一二两讲价。总之,趁着这何知县,尝与他做些歪事,戏脸惯了,倚他做个外主文。又信他得深了,就便弄手脚,还不曾到刑名上,争奈又是狱中有狱卒牢头,要诈人钱,打听有大财主犯事,用钱与他,要他发监。他又在投到时,叫写监票,可以保的竟落了监,受尽监中诈害。人知道了,便又来用钱,要他方便。至于合衙门人,因他在官面前说得话,降得是非,那个不奉承?那个敢冲突他?似库书、库吏收发上有弊,吏房、吏农充参,户房钱量出入,礼房礼仪支销,兵房驿递工食,刑房刑名,工房造作工价,那一房不要关通他?那一处不时时有馈送?甚至衙头,书房里都来用钱,要批发,二三四衙都有礼送他,阖县都叫他做张知县。先时这何知县也是个要物的,也有几个过龙书吏,起初不曾合得他,他却会得冷语,道:“这事没天理,不该做的。”那何知县竟回出来,或时道这公事值多少,何知县押住要添。累那过龙的费尽口舌,况且事又不痛快,只得来连他做,连着要打那边三十,断不是二十五下,要问他十四石,断不是一两三。要断十两,断不是九两九钱。随你什么官阔宦,也拗不转。外边知道消息,都不用书吏,竟来投他,他又乖觉,这公事值五百,他定要五百,值三百,定要三百。他里边自去半价儿,要何知县得。其余小事儿,他拿得定便不与何知县,临审时三言两语,一点掇都与依他。外边撞太岁,敲木钟的事也做了许多。只有他说人是非,那个敢来说他过失?把一个何知县竟做了一个傀儡:简书百里寄专成,闾里须教诵政声。

    线索却归豪滑手,三思应也愧生平。

    凡是做官,不过爱民礼士。他只凭了一个张继良,不能为民辨明冤枉。就是秀才举监有些事,日日来讨面皮,博不得张继良一句。当时民谣有道:“弓长固可人,何以见君王?”又道:“锡山有张良,县里无知县。”乡官纷纷都要等代巡来讲他是非。亏得一个同年省亲回来的周主事,知道这消息来望他,见一门子紧捱在身边,他看一看道:“年兄,小弟有句密语。”何知县把头一侧,门子走开。周主事道:“年兄,这不是张继良么?”何知县道:“是,年兄怎么认得?”周主事道:“外边传他一个大名。”何知县道:“传他能干么?”周主事说:“太能了些,几乎把年兄官都坏了。”何知县道:“他极小心,极能事。”周主事道:“正为年兄,但见其小心,见其能事,所以如此,若觉得便如此了,外边士民都说年兄宠任他,卖牌准状,大坏衙门法纪。”何知县道:“这一定衙门中人怪他,故此谤他。”周主事道:“不然,还道他招权纳赂,大为士民毒害。”何知县道:“年兄没有这样事。”周主事道:“年兄,此人不足惜,还恐为年兄害,外面乡绅虽揖他的恶,却事都关着年兄,小弟是极力调停,只恐陈代巡按临上司有话,怎么处?”何知县颜色不怡,周主事也别了。只见何知县走到书房中闷闷不悦,张继良捱近身边道:“老爷,适才周爷有甚讲?”何知县一把捏住他手道:“我不好说得。”张继良道:“老爷那一事不与小的说,这事什么事?又惹老爷不快。”何知县把他扯近,附耳道:“外边乡绅怪我,连我都谤在里边。周爷来通知,故此不快。”张继良便跪了道:“这等老爷不若将小的责革,以舒乡绅之愤,可以保全老爷。”何知县一把抱起放在膝上道;“我怎舍得?他们不过借你来污蔑我,关你甚事?”张继良道:“是老爷除强抑暴,为了百姓自然不得乡绅意,要害老爷,毕竟把一个人做引证,小的不合做了老爷心腹,如今任他乡绅流谤,守巡申揭,必定要代巡自做主,小的情愿学貂蝉,在代巡那边包着保全老爷。”何知县道:“我进士官,纵使他们谤我,不过一个降调,经得几个跌磕,不妨。但只是你在此恐有祸,不若你且暂避。”张继良道:“小的也消去,只须求老爷仍把小的作门役,送到按院便是。”何知县道:“我正怕你在此有祸,怎还到老虎口中夺食,倘知道你是张继良,怎处?”张继良道:“不妨,老爷只将小的名字改了,随各县大爷送门役送进,小人自有妙用。”何知县还是摇头。

    过个半月,按院巡历到常州,果然各县送人役,张继良改做周德,何知县竟将送进,也是何知县官呈现,这陈代巡是福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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