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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飞的烤鸭 (第2/3页)


    徐大皮跳起身来,一个箭步就来到窗前,凑着窗缝向外窥视。

    果然,周有福的鸭棚里挤着不少人,徐要升和他当镇长的老爹也在其中。徐大皮没有贸然冲出去,而是按捺住激烈的心跳,侧耳倾听外面的人声。听了一会儿,他放下了心,大伙正全没了主意,乱成一团呢。有的说是染了鸭瘟,有的说是昨晚天凉把鸭子跟冻着了。

    徐大皮看见徐要升手里抓着一把饲料,皱着眉头闻了又闻,反复嘟哝着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徐大皮立时一通心慌。

    忽又听小喜不高兴地嚷道:“昨晚的饲料是我亲手拌的,份量完全是按照你的新方子。要是鸭子吃了有问题,全得赖徐要升!”徐大皮一听,暗自得意,果然把徐要升搁了进去,谁让这小子假献殷勤,拿个什么北京农科院的优种配方来骗取美人的芳心。

    周有福虽然心中有气,可是碍着老镇长的面子也不敢当面发作,一个人蹲在边上抽着烟卷喘粗气。

    镇长可管不了这么多,这鸭场也有他的三分之一投资,万一鸭子出了问题,他可有不小的损失。他一脸怒色,连声喝斥他的这个上北京喝过墨水的侄子,逼着他赶紧想出解救鸭子的法子。

    徐要升望着眼前东倒西歪的鸭子们,一脸苦相,他也弄不明白,广告里说得那么好的配方怎么就不灵了?得罪了小喜不说,这些损失要是算在他的头上,他一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赔,二来也丢不起这个人哪,以后他这个“北京技术员”还怎么在镇子上混。跑到北京这两年他多不容易呀,上了个农科院办的业余培训班,原以为能在这小镇子上蒙个事儿,可不曾想上来就弄砸了。

    徐大皮见场面混乱得差不多了,就提上鞋信步而出,绕过篱笆墙,走到鸭食槽前。此刻大家正自愁眉苦脸哀声叹气,也没人理会他这个一向游手好闲的家伙。

    徐大皮脸色凝重地抓起一把饲料,学着徐要升的样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皱起眉摇了摇头。他已经感觉到大家正把惊异的目光一起投向了他,于是又伸出手去,将食槽里的饲料扒了扒,从下面又抓起一把,伸在鼻下用力地嗅了嗅,又是摇了摇头。

    大家都没有作声,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

    徐大皮又默默地走近一只歪倒在地的鸭子,一把抓住脖子拎了起来,用手指扳开鸭嘴朝里探视良久,又摇了摇头。

    周有福反应最快,他记得徐大皮他爹徐老实三个月前曾央求他收下这小子学着养鸭,被他当时一口回绝了。莫非这小子自学成才了?不管怎么样,现在只有靠这小子了,总比只会挠头的徐要升强,人家徐大皮好歹还看出些门道。

    周有福从地上一跃而起,亲热地扳着徐大皮的肩头,连连叫着“大侄子”,催问病情如何。

    徐大皮见小喜的一双妙目不断地往自己身上撩,不由得甚是得意。但脸上依然装出沉重之色,连说:“这病不好治,不好治。”

    周有福更是心慌,用力拉紧徐大皮的袖子不肯放手,一定请他拿个主意,怎么才能救得了这几百只鸭子,这可是他一家老小一年的指望啊。

    徐大皮推辞了许久,终于不得已的样子说出了他对病情的诊断,当然是照教材上的说法依葫芦画瓢。周家父女和徐要升都是懂行的,一听徐大皮嘴里的这几句术语,以及鸭子的病状,更加相信了徐大皮果真是看出了病因,不由得极是佩服。虽然心中并非没有疑虑,但火烧眉毛的时候,谁还顾得上那许多。

    徐大皮在周有福的催促下,同意去镇上的药店去抓药。周有福特意让女儿带上钱陪着去,徐有升本想跟着,被小喜一通白眼给堵了回来。

    徐大皮很是得意,一路上也不与小喜搭话。在药店里还有意支开小喜,要了几钟简单的温补药材,由小喜付了帐。

    这药材与饲料拌好后给鸭子们服食了,当时并未见成效。徐大皮安慰大伙说这毛病“来如山倒去若抽丝”,明天一早才能见效。周家父女将信将疑,却又无计可施,权且信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小喜便来扣门,大叫着说鸭子们果然好多了,只是有些炸窝,全都不老实,满棚乱跑。

    徐大皮跟着跑出去,看着鸭子们打了激素似地又闹又叫也慌了神。周家父女不明就里,只望着徐大皮请他拿主意。徐大皮哪有什么主意,好在脸上还沉着,安慰周有福说这是正常现象,继续按他的方子下饲料准保没错,而且鸭子还会越长越快,越长越壮实。

    周有福和小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他们对徐大皮的信任实在是不敢就此放心,可却又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何况那个自称专家的徐要升也不敢露面了。

    到了下午,见鸭子们象疯了似的满场狂奔,不停地呼哧呼哧喘粗气,周有福实在有些害了怕,悄悄地和女儿商量把徐大皮的配料偷偷地停了,到了晚上,鸭子们果然渐渐平和了下来。

    可第二天一早,鸭子们和前天一样,全都打了蔫,半死不活的。周有福这下子又慌了神,连忙让女儿喊来徐大皮。

    徐大皮早已暗中发觉了周家父女停药的举动,装模作样地“诊断”了许久,才自言自语地说出他对病情的推测。周有福一听,立刻面有愧色,如实说出他犯下的错误。

    徐大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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