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龙之首_第四章杀皇帝之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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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杀皇帝之夜 (第3/8页)

 李师师持刀寒着脸一笑。

    两点火绯飞上了她的玉颊。

    她刚陪侍时饮过点酒来。

    所以脸上很有点醉意。

    而她心里又正好有点杀气。

    因此更美。

    她随手用刀在桌上的盘子里挑了一粒橙出来。

    橙色很美。

    如灯。

    她没用刀剜,却用吴盐胜雪的纤纤玉指,剖开橙皮,露出鲜嫩亮黄的橙rou,多汁欲滴。

    她噘起了唇,啜了一口橙汁,一面嚼食有声,一面似在等待。

    “嗖”的一响,瓦面并没裂开,却给掀起了几块,一样事物掉了下来。

    看影儿,椰大概是一只白鹤或是一只白鸳;听声者,那应该是一本书还是一束纸…掉落下来。

    然而不是。

    那是一个人。

    一个白衣人。

    和他的剑。

    3.英雄败在儿女手

    剑如月白。

    人比月色还冷。

    冷冷的人冷冷的问了一句冷冷的话:“他在哪里?”

    语音很低,也沉。

    李师师仍在吃橙。

    慢条斯理,斯文淡定,闲出了一种媚丽的气质来。

    她手里仍拿着刀,好整以暇的说:“谁?”

    那白衣人沉声道“狗皇帝。”

    李师师停止了咀嚼,就这么欲咀未嚼,口里仍有橙渣未咽之际,她的脸颊、眼色,竟飞出了一道杀气,一点怨意来。

    隔了一阵,只听她扬声道:“这橙好吃。”

    “这橙好吃”——宋徽宗这时已逃入李师师房中,惶急间这里那里都不好躲,看得床帐半垂,那儿曾是自己翻云覆雨的温柔乡,只觉一股熟悉、安稳感觉,便再也不顾这许多,一头便钻了进去,只望侍卫快点来救驾,并痛悔为何不让诸葛先生派人随行。

    ——尽管有诸葛小花的人在,定必老气横秋,劝说进谏,这更不能去,那事不能做的,但总胜于在这儿遭殃遇危呀!

    赵佶匿蜷进床被内,裳里还有师师余香,但他此际已无暇细闻、无心细赏,只为自己安危性命发抖打颤,强要敛定心神,听迎宾偏厅有什么异动声响。

    果有。

    先是屋瓦给掀了开来的微响。

    ——糟了,来了,来了…这些乱党恶匪,可是泯灭人性的…!

    一一该怎么办才好!

    然后他就听到那几句隐隐约约的对话,还有李师师这一句:

    “这橙好吃。”

    ——这橙好吃?

    这句话竟在这时候说!

    ——这句话岂可在这时候说!

    赵佶又狐疑又害怕,心中痛咎不已,英雄败于儿女手,没想到,自己堂堂道君皇帝却折在这几,悔不该爱新鲜儿、到宫外猎猎艳、一晌贪欢遇了劫!为了这一点儿女私情,值得么!

    这橙好吃?道君皇帝赵佶不禁苦笑,心中大喊昔也一一难道这些恶贼闯进来是为了吃橙乎?师师真不会说话,至少,说的不是其时!

    这时候,他终于听到了他该听到的但最怕听到的声音:

    交手声!

    ——乓乓乒乒,响得密集,打得灿烂!

    赵佶心中叫了一声:完了!

    ——师师怎会是贼人的敌手!

    ——一旦师师完了,只怕自己也难逃…

    说了“这橙好吃”的李师师,左手递上了剥开的橙,像邀戚少商一道来吃。

    戚少商脸上闪过一丝诡诧但狡狯的神色。

    他摇了摇头。

    李师师却突然做了一件事:

    她扬手撒掉了橙。

    橙瓣在灯色下灿开一片橙雨金黄。

    她另一只柔荑递出了她的刀。

    刀像她的手一般玉。

    一般的白。

    刀很短。

    刃很锋锐。

    刀攻向戚少商——一

    不是戚少商,而是戚少商的剑!

    这点也相当诡奇:

    李师师的刀短,本就该采守势,而非攻势,就算要急攻,也应在戚少商不及防范之下直取其要害,可是她不是。

    她竟用这么一把短短的刀,去硬碰戚少商月白色的剑。

    更奇特的是。

    戚少商也立时还击。

    可是他反击之际,更是奇特:

    他只用剑不住往李师师短刀上招呼,而李师师也跟他十分有默契似的,把刀不断与剑锋交击。

    于是乓另乒冷,叮当不已,两人一刀一剑、一长一短,已交击了数十招,戚少商肩上、发上、衣上、仍沾有李师师嚼了一半撒掉的橙颗儿。

    ——但却未攻过对方身体任何一刀一剑、一招一式。

    他们在干什么。

    ——这样做有何用意?

    他们近身“交手”并用一种很低很轻很迅疾的语调交换了几句话:

    “你真的要杀他?”

    “他该杀。”

    “我跟你们有契约:你们能吓他,能迫他,能威胁他做造福天下的事,但就不能伤他、害他、杀他。”

    “他能残害天下百姓,我们就不能杀了这荒yin皇帝!?”

    “在历代帝皇中,他委实也不算太坏,他初登位时也右革新之意,治国之能,只是后被宵小摆布,而又贪图逸乐罢了。”

    “要等他好,不知还有多少人死、多少人受害,我一剑杀了他,一了百了。”

    “你杀了他,你能不能立即便找出一个更好的皇帝来取而代之?他虽然荒唐,但至少绝少下令诛杀贤臣,顶多逐之斥贬,如果再来一个更残暴的,你难道又等天下受尽荼毒时才又去杀了他?目下赵家天下有能人吗?万一你弄了个更坏的怎么办?赵信一死,蔡京,梁师成这些权臣岂不更嚣张跋扈,无人制之了?天下无君,怎生使得!你杀了他,不是好事,只坏大事!”

    说到这儿、两人又各自发出一声叱喝,刀剑交攻,叮叮当当的交接了无数招。

    道君皇帝在袁里只听得刀剑交呜,甚是好听,像敲了节奏来似的,他自来精通韵律,心中难免有点奇诧:

    (怎么刀剑交击之声如此徐疾有致,仿似各cao音律心有灵契的合奏一般?)

    但他心中也难免觉得宽慰:

    (至少师师仍抵住了贼人:宠她,真是宠对了。)

    ——不过,赵佶一旦念及自己身在险境,乃因宠惜师师而致,心中不免大是悔吝。

    不过他心宽大早,未儿又听金兵乍鸣,叱喝连声,屋外喊杀之声更烈,知道情势更是危急,只觉裆间一热,蓬地裤里积了股sao热,知是自己慌急问竟撤了尿,还迅速扩染了被衾,湿了一团臊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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