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级领导_第二章三八节快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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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三八节快乐 (第3/7页)

,杀人尤其厉害,一小杯足以毒死一个女人。三位小媳妇没用杯子,她们轮流,嘴对瓶口灌,在酒桌上这种喝法被称为“吹喇叭”该瓶农药已因打虫子用掉若干,余量虽只半瓶,足够三小媳妇“吹喇叭”上路。有一个过路农人发现了她们的疯狂举动,即大叫,已经来不及了。三小媳妇的家人紧急行动,把她们抬上一辆农用车,赶三十里山路,拉到乡卫生院,那时小媳妇们神志尚清楚,能够说话,只说肚子痛,没有意识障碍。但是乡卫生院不敢收治病人,因为该院早已破败,并无正规医生,只有一承包的土医生开点感冒片,涂点红药水,哪敢给喝农药的农妇洗胃。于是家属们把病人抬上农用车,赶紧再走,直送县医院,这一走又是三十多里,没到医院,半道上三位小媳妇相继口吐白沫神志不清,到地点已经不治。县里医生表示惋惜,说如果当时乡卫生院能够及时洗胃,哪怕先做一点简单处理,这三个青年农妇可能还有救,不至于如此惨死。

    据说小媳妇们都后悔了。农药是她们自己“吹喇叭”喝下去的,但是送医院路上她们一个接一个哭了,都说医院到了吗?怎么不给洗胃呢?她们现在不想死了。

    任向玮副市长从本市媒体报道中知道这件事情,她非常生气,当时就批示,责成有关部门严查,为三位小媳妇讨个说法。其间一个上午,她在办公室开一个小会,会后一招手把政府办一位副主任叫上车,即驱车离开市区,谁也不打招呼,直奔出事的那个乡村。二百公里路,开了四个多小时,中午找家路边店吃碗面,继续赶路,下午两点多钟,轿车开到乡政府院子里,乡里办公室值班人员一见只觉头昏,不知这个大官怎么回事,事前电话不打一个,直接就从天上掉了下来。女市长到了不多说话,就问你这里头头都在哪儿?乡里值班干部报告说书记、乡长都不在,书记到县里开会,乡长下村去了。女市长说下村干什么?不是喝酒去吧?马上把他叫来。干部赶紧去打电话,半小时后那乡长坐着一辆挂着计生服务车标示牌的破吉普跑回来了。女市长一看,还行,嘴里并无酒气,居然还是个年轻女子,看上去也就三十上下。

    这就是余茜,日后的女局长。

    女市长并没有因为乡长也是女的就面带笑容,她立刻就把余茜逼个无法喘气。

    “跟我说你们打算再害死几个人?”

    余茜呆了好一会儿,回答说她没有这种打算。

    “你说,你们卫生院那是个什么样子?”

    打进乡政府前,任向玮已经自己先去看过了该乡卫生院,此院因拒绝为三位喝农药的青年农妇洗胃而让女市长耿耿于怀。这天又因其破败让女市长气愤难平。

    余茜说,出事之后,她已经去过三次卫生院,落实市长的指示,开展整顿。此前乡里也曾帮助卫生院解决过一些困难,例如卫生院的围墙还是两个月前她安排施工队垫资修起来的,至今钱还没有着落。修起围墙之前,卫生院里到处牛粪猪屎,家禽家畜自由穿梭。一个乡就这么一家卫生机构,办成这样很痛心,但是乡里没有办法。卫生院隶属于县卫生局,乡里管不着的。

    “所以你那三个小媳妇死了白死。以后再死也一样,哪怕三十个三百个,没你的事,因为不归你管。”任向玮说。

    余茜说她不是这个意思。乡里三位青年农妇惨死,她非常难过的。出事当天她在县里开会,听到消息立刻就赶到县医院,当时她们已经不行了。

    “早你在哪儿?等不行了要你干什么?”

    任向玮不依不饶,训斥余茜。这人训人不抬声调,也不怒骂,但是一句接一句全都直击要害。她就是要把三位死者跟余茜扯到一块,称“你那三个小媳妇”她说看起来你这乡长最在行的不是会盖围墙,是会推卸责任。你这个乡有一万多百姓,不管他们死活,要你这个乡长干什么?你知道卫生院这个鬼样子,想过什么办法没有?反映过什么意见?你还嘴硬,光知道为自己申辩,不知道替百姓说话,要你这张嘴干什么?你这个乡长行啊,我这样表扬够不够?

    她把余茜当场说哭。她还不放过,即呵斥:“不许哭。”余茜用手背抹眼睛,努力强忍,却忍不住,眼泪还是一个劲往下掉。任向玮很生气,一摆手上车离去。

    她去了县城。当晚跟县领导吃饭,她还耿耿于怀,抓着三个小媳妇的冤魂不放。县里领导答应认真调查,千方百计,采取措施,严肃处理,一套一套。谈起刚挨了任向玮一顿狠训的女乡长,县领导倒说了几句好话。他们说这人刚给派到乡里,也就半年多吧。经验可能不足,表现还是不错的。三个小媳妇出事那天,她确实在县里开会,一听消息立刻跑到医院去了。据说到那儿一看病人不行了,居然在急诊室放声大哭,弄得医生们措手不及,以为死的是她家的谁谁。事后传为笑柄。

    “是这样,就会哭。”任向玮说。

    回到市里,任向玮即下令,让政府办立刻了解余茜的情况,调档案来,她要亲自看看。陪她下乡的政府办副主任吓得不轻,不知道女市长是不是准备再要一颗人头,有如当年调某一位贪官的案卷。不管怎么说,为这事这几句话就把余茜问责,斩首示众以警戒官员,实让旁人有些不忍。但是他哪敢跟副市长说这个,只能遵命。余茜的档案调来之后,任向玮仔细翻看了一遍,即拍了板,不是杀她的头,是要她的人。

    “我看这个还行。”任市长说“缺点就是爱哭。”

    原来她看中了。干什么呢?当秘书。

    新市长到任之后,政府办依例为市长配备工作人员以配合工作,机关内外约定俗成,一般都把这类人员称为“秘书”任向玮是女性,自当配女秘书为宜。这位女市长比男市长麻烦,不好侍候,政府办先后安排两个年轻女干部跟她,她都很不满意。起初跟她的是经济科一位女副科长,只用半个月就让任向玮打发回去,因为那姑娘爱漂亮,总是穿得很鲜艳,偏偏任市长很朴素,不喜欢太花哨,两人站在一块,反差太大,让大家眼球很不好使。这人走了后,第二个来自信息科,这姑娘家庭经济一般,衣服不惹眼,比较符合任市长品位。这人职务比第一个高一点,是主任科员,正科级,但是她跟的时间更短,就一星期,也给打发回科里。这一次是嫌她多嘴,秘书就是秘书,问什么说什么就行了,不能嘴碎,这人偏就长了两片薄嘴唇,说起话特别溜,所谓言多必失,领导不满意了,走人。走了人领导还不满意,说你们办公室女干部这么多,怎么就找不出个人?办公室不敢再自作主张给她配秘书,建议领导多留心,自己物色合适的。结果她看中了余茜。

    那天她把余茜训得掉泪,竟然是因为看中此女。余茜长得端正,不妖不木,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着装不张扬,为人很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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