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剑奇僧录_第一章千里鸿脂剑奇僧录传远信一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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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千里鸿脂剑奇僧录传远信一言 (第3/7页)

。有人看他神色中似乎大有深意,当下知趣,知道再往下问他也不会说的了,要想知道内情只有等他回了屋得空再去套套交情,才有可能打听的出来,也就不再追问。

    一时之间酒店之内纷纷扰扰,各人又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讨论起刚刚听到的新闻,猜这次是海东青还是胡半田会占上风,大厅之内又变得吵吵嚷嚷,却没有人注意到那赵头儿又自己斟了杯酒,自顾自地在那儿低声自语道:“土、返其宅;水、归其壑;昆虫、勿做;草木、归其泽……为什么当年爹说此句一出,江湖必定大乱,叫我赶紧做两年生意,到时就不要出门跑了?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天、我在猫儿岗隐隐约约听到的到底是不是这两句话呢?”

    却听这时有人已对方才话题不耐烦,大声说道:“管他谁胜谁败,反正咱们总是要被割rou的,谁割不是一样?还是喝酒是正经。”旁人没这么豁达,但想到生在这么个江湖危乱的时局、也只能如此了,管什么他人的兴亡胜败,用心做好自己的小生意吧,以后路上多些小心谨慎些就是了。一时除了几个心思特别重的人,其它人便不肯多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这时只听又有一个粗豪的嗓子说道:“大六儿,好长日子没看见你兄弟,他哪儿去了?”

    众人便看向大六儿,那大六儿长得傻大黑粗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憨实人,只见他嘿嘿咧嘴一笑,却没说话。众人就更要逗他说话,问:“是你兄弟两个又打架了?”

    那大六儿人虽憨,和他兄弟手足之情甚笃,见众人疑心他兄弟两个打架,不由忙忙开口辩解道:“才不是呢——是咱兄弟前两天走大鸿运,他要赚一大笔银子了。”

    说完,人就有些得意洋洋的模样。众人看着他说话的憨态,就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个粗嗓门问:“你兄弟碰上什么好事儿,要赚一‘大’笔银子了?”

    他故意把个“大”字说得极重,故意要嘲弄他,可那大六儿哪里懂得——他们兄弟俩儿是关外有名的连锁字号“鲁家车行”的车夫,一向给人赶车为生。大六儿兄弟俩儿人虽憨,但牲口饲候得好,又肯出力,再加上不知计较银钱,在走关东的生意人口中,口碑竟出奇的好。但众人也都知道他是个苦哈哈,每次别人赏个一钱两钱银子兄弟俩就乐得狗颠狗颠的,便都要听听那是多‘大’一笔银子。

    大六儿却不知众人嘲笑之意,依旧兴高采烈地说:“那个人说,只要把东西带到,收东西的人他最大方,收到这东西后最少要赏一千两银子的。”

    众人都轰的一声笑了,一千两银子——大六儿就是干一辈子也见不到那么多银子。有人便猜想多半又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在骗他兄弟俩个白跑腿呢。他兄弟这些年来这样的亏可没少吃,却从来不会长记性。就有人笑问道:“是什么人托你们送的呀?送到哪儿?”

    大六儿看了那问话的人一眼,直楞楞地说:“什么人?我和我兄弟也不认得,是个小伙儿,不、是个和尚——我就还没见过长得那么秀气的人呢!”

    听的人都楞了一楞,问:“和尚?”

    那大六儿说:“是呀,他象不是咱这儿的人,是关内的吧,说的也不是咱这儿的话,一口软软的口音,听着好听极了。”

    已经有人笑道:“他既是和尚,能送些什么东西,是讨饭钵还是度碟?多半不值钱的。他认识的人又有什么大方的了,能赏你兄弟一千两银子?只怕你兄弟这趟差倒是要被他化布施了。”

    座中人都笑了。有人就问:“叫你兄弟送到哪儿?不会送到山海关吧。”

    要知道鲁记车行掌柜的鲁老大也知道大六兄弟两个有点傻,远路从来很少让他们走,再加上关外人朴实、一向认为关里人生性狡诈,大六兄弟跑车最远的也就是跑到山海关了。

    那大六儿却一脸自豪地说:“怎么会那么近,要赚别人的银子也不能那么轻松呀,当然得出力了!说是要去陕西什么地方,具体在哪儿他没和我说,只跟我兄弟一个人说了,还叫他发誓不许告诉别人。我就不好问也就不知道了。”

    有历练的人就已觉出事情有点怪。众人也都惊讶,要知在座的最远的也就来自山西山东,这条道上偶尔有个江浙客人已经很希罕了,大六儿的兄弟从来没出过远门,一跑竟要跑甘陕那么远的地方,难怪众人纳罕。

    有好心的人已经觉得里面有文章。忙问:“你就让你兄弟去了?你兄弟也就真信了他的话?他让人跑这么远,到底要送些什么呀?你把过程好好和大家伙儿说说,让大伙儿帮你参详参详——你兄弟只怕被骗了,不早弄清楚,再也回不来了也说不定的!”

    大六儿见说话的人表情严肃,不由也紧张起来,一时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有好心人给他倒了杯水,说:“你喝了再慢慢说”,只见他吞了一口,又呛住了,咳了半天才止住,开口道:“也没送什么,就是一根小小的羽毛。”

    众人见他说得越发不明不白,都楞住了,那大六儿口才本就不好,说了半天才说了个大致明白,只听他道:“那天,我和兄弟在流盐河口洗马,我兄弟的马比我的要养得好,身高腿健,我正夸着他呢,就这么洗着,忽然我看见兄弟的眼睛就直了,我顺他眼睛看去,就见他正望着个渡口呢。天傍晚了,河封了冻,渡头早没人了,我就看见一个白衣和尚在那儿站着呢。我也见过不少和尚,就是没见过他这种。和尚们一般都好脏的,我们那儿感业寺的就是,身上老是一股香灰味。可他不同,春上的雪都在化了,一地黑泥,他的白衣裳在泥地里也一点都没沾上尘土似的,那布是很软的细布,看着让人觉着那个干净呀。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干净的人。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我和兄弟肯定比他先到,因为我们来的时候渡头上并没有人呀,但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站在那儿了,我们远远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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