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_第七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七章 (第3/8页)

“好的,我保不住会说出不干不净的话来,那就

    事先请你们原谅了。”

    教授忍不住笑了。

    几滴氯仿麻醉剂,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难闻气味。

    保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数起数来,努力把数字说得清楚些。他的生活悲剧就

    这样揭开了第一幕。

    阿尔焦姆差点把信封撕成两半。他打开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忐忑不安。眼

    睛一看到信的开头,他就急忙一口气读了下去:

    阿尔焦姆!咱们很少通信。一年一次,最多也就是两次吧!但是,次数多少有什么

    关系呢?你来信说,为了同老根一刀两断,你已经转到卡扎京的机车库工作,带着全家

    离开了舍佩托夫卡。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老根就是斯捷莎和她一家的那种小私有者

    的落后心理,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改造斯捷莎这一类人是困难的,我担心你未必做得

    到。你说“上了年纪,学习有困难”可是你学得并不坏嘛。让你脱产专做市苏维埃主

    席的工作,你坚决不干,这是不对的。你不是为夺取政权战斗过吗?那你就应该掌握政

    权。你应该明天就接手市苏维埃的工作,干起来。

    现在谈谈我自己。我的情况有点不妙。经常住院,开了两次刀,流了不少血,体力

    也有很大消耗,而且谁也不告诉我,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离开了工作,给自己找到了一种新的职业…当病号。

    我忍受着种种痛苦,而结果呢,是右膝关节不能活动了,身上添了好几个刀口;另

    外,医生最近发现,我的脊梁骨七年前受过暗伤。现在他们说,这个伤可能要我付出极

    高的代价。

    我准备忍受一切,只要能重新归队就行。

    对我的生活来说,没有比掉队更可怕的事情了。我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正因为这样,

    我才承受一切,只是一直不见起色,相反,阴云越聚越浓。第一次手术过后,我刚能走

    动,就恢复了工作,但是很快又被送进了医院。刚才我拿到了叶夫帕托里亚的迈纳克疗

    养院的入院证,明天就动身。别难过,阿尔焦姆,要我进棺材并不那么容易。我的生命

    力顶三个人不成问题。咱们还能干一阵呢,哥哥!你要注意身体,别再一下扛十普特了。

    不然,以后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给你修理。

    岁月给我们经验,学习给我们知识,而得到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到一个又一个医院

    去做客。握你的手。

    保尔·柯察金

    就在阿尔焦姆皱着两道浓眉,阅读弟弟来信的时候,保尔正在医院和巴扎诺娃告别。

    她把手伸给他,问:“您明天就动身到克里木去吗?今天您打算在哪儿过呢?”

    保尔回答:“朵拉同志马上就来。今天白天和晚上我都在她家里,明天一早她送我

    上火车。”

    巴扎诺娃认识朵拉,因为她常来看保尔。

    “柯察金同志,咱们说过,您临走之前要同我父亲见一面,您还记得吗?我已经把

    您的病情详细地告诉他了。我很想让他给您检查一下。今天晚上就可以。”

    保尔立即同意了。

    当天晚上,巴扎诺娃把保尔领到她父亲宽敞的工作室里。

    这位著名的外科专家给保尔做了详细检查。巴扎诺娃也在场,她从医院拿来了爱克

    斯光片和全部化验单。谈话中间,她父亲用拉丁语说了很长一段话,她听了之后,脸色

    顿时变得煞白,这不能不引起保尔的注意。他盯着教授那秃顶的大脑袋,想从他敏锐的

    目光中看出点什么来,但是巴扎诺夫教授不露声色,无法捉摸。

    等保尔穿好衣服,巴扎诺夫客气地向他告别;他要去参加一个会议,嘱咐女儿把检

    查结果告诉保尔。

    在巴扎诺娃那间陈设雅致的房间里,保尔靠在沙发上,等待她开口。但是她不知道

    从哪里说起,说些什么;她感到很为难。父亲告诉她,保尔体内的致命炎症正在发展,

    医学现在还无法控制。教授反对再做任何外科手术,他说:“这个年轻人面临着瘫痪的

    悲剧,我们却没有能力防止它。”

    作为保尔的医生和朋友,巴扎诺娃觉得不能把这一切都和盘托出。她只是用谨慎的

    措词向他透露了一小部分真情。

    “柯察金同志,我相信,叶夫帕托里亚的泥疗一定会使您的病出现转机。秋天您就

    可以工作了。”

    但是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忘记了有一对敏锐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

    “从您的话里,确切些说,是从您没明说的话里,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我的病情的严

    重性。您该记得,我请求过您永远要对我实话实说。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我,我听了不

    会晕倒,也不会抹脖子。可是我非常想知道,我今后会怎么样。”保尔说。

    巴扎诺娃说了句笑话,把话岔开了。

    这天晚上,保尔到底还是没有了解到真实情况,不知道他的明天将会怎样。临分手

    的时候,巴扎诺娃轻声叮咛他:“柯察金同志,别忘记我对您的友情。您生活里什么情

    况都可能发生。如果您需要我的帮助,或者希望我出个主意,您就来信。我一定尽全力

    帮助您。”

    她从窗口看着他那穿皮外套的高大身躯,吃力地拄着手杖,从大门口向一辆出租的

    轻便马车走去。

    又到了叶夫帕托里亚。又是南方的炎热和晒得黝黑的、戴绣金小圆帽的、高声喧嚷

    的人群。小汽车用十分钟的时间就把旅客送到迈纳克疗养院,这是一座用石灰石砌成的

    二层楼房。

    值班医生把新来的人领到各个房间。

    “同志,您是哪个单位介绍来的?”他在十一号房间门口停了下来,问保尔。

    “乌克兰**(布)中央委员会。”

    “那就请您住在这儿吧,跟埃勃涅同志一个房间。他是德国人,希望我们给他找一

    个俄国同伴。”医生解释了一下,就去敲门。从房里传出一句外国腔的俄国话:“请

    进。”

    保尔进了房间,放下提包,朝躺在床上的人转过身去。那个德国人满头金发,长着

    两只漂亮而灵活的蓝眼睛。他向保尔温厚地微微一笑。

    “顾特莫根,盖诺森[德语“早安,同志”的译音。…译者]。我想说:‘你

    好’。”他改用俄语说,并向保尔伸出一只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